屋子并不高,而纪里的身手也不低,稳稳的落在泥地上头,左右看了看,依着施夷光的指示,在灌木丛的掩藏下,翻身进了屋子。
施夷光退回步子,趴到屋顶上,揭开了一片小瓦,看着进了屋子里头的纪里。
纪里翻进窗户后,先是抬眼看了看屋顶上,目光落在施夷光盯着自己的眼睛上,心里头莫名的定了定。然后走向屋中的低案,伸手按照施夷光所说,轻轻的推开来。
一条暗道出现在纪里面前,纵使一开始听说了,这会儿自己亲自见到,心跳也不禁加快起来。
冗长的暗道里头没有灯火,黑黝黝的一片。
施夷光趴在屋顶,看着纪里走进去的身影,幽幽一叹。选择纪里进还是自己进呢?其实都是道送命题。
不过纪里进的话,送的命更快些罢了。
进了暗道之中,纪里关上了上头的低案。
他拿出火折子,吹出了点点的火光,趁着火光,在长长的地道中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冗长的地道之中,纪里只能靠着点点微弱的火光向前而去。
小心翼翼的走着,走了许久,不闻人声也没有光亮。走着走着,纪里停了下来。看着面前的三条岔道,皱了皱眉。
竟不止一条。
他看了看,然后向着最右边的那条走去。走了不大会儿,竟又遇到了岔道。
这么多岔道,莫不是已经整个覆盖住了边境城镇,甚至驻兵地?
纪里这会儿脸彻底沉了下来。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还是转身往来时路走去。
岔道太多了,他再走下去很可能困死在这里。
纪里往来时路返回。拿着微弱的火折子,仔细的记着来时路线。
结果走至一处时,纪里的脚步被迫再一次停了下来。看着面前弯弯曲曲密布的岔道,来时路有岔道,回时岔道竟更多了几倍不止。
因为是反向的,将才一直走着,在微弱的等观光之中他既然没有发现!
纪里站在原地,看着前面都差不多的路线,他有些不确定了。来时路,到底是哪条来着?
微弱的光在这里只能照及半丈处,在远些,就看不到了。纪里看着前头无尽的幽黑,在他还未判断出是哪根道时,突然听到了响动。
他将手里的烛火一吹,靠着一旁的墙壁缓缓的弯起了腰。
响声越来越近,伴随着断断续续的胡语。纪里不是施夷光,他听不懂胡语。只能皱眉小心翼翼的蹲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脚步声走进,光亮也跟着近了。有人举着火把,脚步声停在纪里的身前,他躲在反向的岔道里,看着隔了一面壁的胡靴。
按在地上的手慢慢的放到了自己腰间的匕首之上,静静的拽住。
那脚步声停在原地,周围几个人说了几句话,有走开了去。随着远远去的还有那摇曳着的火光。
纪里舒了一口气,手里拿着的匕首垂了下去。正要放松下来,忽而壁那边窜出了个人头,正正面对着纪里。两只眼睛对着纪里转了转。
两人皆是吓的一骇,纪里还好,毕竟本就知道暗道有人。对面那人眼睛瞪圆,脸色一白张嘴就要叫。纪里一瞬间扑身上前,对着那人脖子就是一刀。
所有的尖叫还没出喉咙便化作一声声呜咽淹在了刀子下。
纪里拖着那人进了隧道,将他的头拧断,掏出一块布巾拴在尸体的脖子洞口上,避免流血太多血腥味引来人。
然后扒了那人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不远处的胡人还在说着什么。忽而前头的声音一大,明显冲着这边在呼唤。
纪里目光扫过那人手上的一个令牌,顺手拿起,一边走向那边的光亮,一边整理着衣服。幸好胡人都有牛皮毡帽,往头上一盖,在这昏暗的地道能看清自己的脸就怪了。
纪里走进,垂着头站在前面冲自己喋喋说着的人前。将手上的令牌递了过去。
将才他蹲着,而那人发现自己时,脸是跟自己平齐的。所以当时他必然也蹲着。手里拿着的东西,想来就是将才蹲着捡的东西。
纪里只能赌,将才他们站在那里时,前面这位丢了令牌,于是让身后的随从去拿。不然将才,应不应声都会被发现。
若是赌错了……纪里小指微微弯曲着,袖中藏着的匕首咯着他的手腕。
下一刻,前头的人已经伸出了手,拿过了纪里手中摊着的令牌,又说了几句胡语,变转头跟着旁边同行的人继续说了起来。
纪里看着前头走着的两人,松了一口气,跟了上去。将松完气,下一刻,又提起了心。
他困在这里必然会被发现,如今只能趁着跟着前头这两人,带着他走到地道口。在他们出去前,解决掉。
走到一处暗地,前头的两人并旁边的随从都停下了脚,手靠在一旁敲了敲石壁。跟在后头的纪里也一起停下了脚。他目光微不可查的扫过周围,在能确定周围这个便是出口之时,手腕一转,匕首出现了掌中。
旁边的上头光亮传来,暗道的出口从外面被人挪了开。
纪里手腕赶紧一转,将匕首收回了袖中。
光线慢慢变亮,待出口全部拉出去的时候,前头的两人已经抬脚走了出去。纪里余光瞥过暗道上头的光亮,看着外头站着的一男一女,目光扫过那斥身罗体只着一层轻纱的女子身上是,一滞,很快掩过目光。
憋红了脸,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去了。
一上去,那女子便贴到了纪里前面站在的男人身上,身前的波涛蹭着面前人的手臂,挽着手臂声音半娇揣半妩媚。
幸而带着牛皮毡帽,又只是垂着头跟着的一个小随从,倒真没人把眼睛搁在纪里身上。
那男子抬手,手掌抚上女子的臀瓣,一边捏着,一边拖着就按到了将关上的低案上。
老实巴交的纪里合适见过这般的情景!憋得心都快跳出来了,臊的不行。
旁边的几个胡人大笑着,便走向了隔壁的房间。纪里自然也只有离开了。这个房间人太多,他不敢异动。可是呆在这里头也快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