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么意思,那就是什么意思。”妙清说,“不论想什么,它都有相应的意思。”
就是可以随便解释呗,双龙出海其实既不是成语,也不是固定词组,只是电影名字而已。要怎么解释,还不是随便扯。
“双龙出海的确是一种面相。”妙清说,“左右两唇伸出并向下垂。一般来说,年龄超过45岁才会开始长出双龙出海。”
“就是嘴很长的意思?”米嘉问。
“差不多吧,那人嘴长,下垂,可以靠得上双龙出海。”妙清说,“既然他是问面相,那肯定有所了解,就算一点都不了解,回家上网一搜也知道了。”
“双龙出海是好还是不好?”米嘉问。
“一般来说是好事,双龙出海在面相上来说,第一主长寿,第二是晚年运好,两餐无忧。第三就是懂得享受人生。”妙清说。
“万一人家不是呢?”米嘉说。
“不是就不是呗,短命的人都死了,还能来找我算账?公务员旱涝保收,晚年无忧,不是运气好是什么。”妙清说。
“享受人生呢?”米嘉问。
“是个人都会有爱好,退休了没有工作,那只能发展爱好。不论是写字画画还是钓鱼爬山,那不都是享受人生。”妙清说。
米嘉说,“万一人家真的没爱好就喜欢工作呢?好像诸葛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享受人生,不是享受爱好。”妙清说,“热爱工作,至死方休,当然也是享受人生啊。”
“就是不论怎么样都能解释。”米嘉说。
“我估计这样的老公务员,来问面相,无非就是几个可能,一个是临退休了要搏升职。既然是升职,那肯定有人抢,双龙出海,就是说他会争抢成功。”妙清说。
“出海是成功,双龙呢?”米嘉问。
“这是为了预防万一,如果没抢到,那就是双龙争抢,导致两个一起出海。”妙清说。
“这里的出海就是失败了的意思?”米嘉问。
“对啊,龙本来就生活在海里,出海了那不就是离开舒适圈,不是失败是什么。”妙清说。
“你说几种可能,除了升职还有什么?”米嘉问。
“还有可能以前贪污了,想问问能不能平安退休。或者是家里有事,想问平安。不管怎么样,都是双龙出海。”妙清说。
“那个是胡飞的父亲,你的伎俩只怕人家早就看穿了。”米嘉说。
“那怎么办?”妙清问。
“凉拌。”米嘉说,这能有什么办法。
“要不我去国外好了……国外有松树的吧?”妙清说。
“国外当然有松树,问题是松雾茶树你怎么带出去?”米嘉说。
“树的目标太大了。”妙清拿出一个盒子打开。
里面是两个红通通的果子,大约拳头大小,外壳是硬的,有些像玉石,又有些像金属。散发着一种非常诱人的香甜气息。
“这是什么?”米嘉忽然想起来,似乎见过这两个果子,“这就是松雾茶树的果实?”
“对。”妙清说,“带这两个果实出去,就容易多了。”
这种生物组织,随便什么国家都不可能放到境内,免得造成物种入侵。可防范是一回事,执行起来是另一回事。
免检通道多得是,空姐们就能直接带两大箱子入境,不用检查。很多人就靠着两个大箱子发家致富,以前走私内存ssd,后来又走私化妆品,现在加两个果子,那也容易得很。
只是这样的线路不是绝对安全,空姐门被检查得少,但不是绝对不检查,还是有可能检查的。
“你还做好退路了啊。”米嘉说。
“我早就想跑了,只是舍不得那些松雾茶树。”妙清说。
“到国外你哪些茶叶怎么卖的出去。”米嘉说。
一种新的植物,需要化验有没有毒,能不能用来喝,喝下去有没有不良反应,有不良反应责任在哪一方,要怎么赔偿。
光是这些就得花上好几年,否则绝对不会允许商业销售。别说这种新东西,就是花生蚕豆这类人类吃了几千上万年的东西,还有好多人过敏。
可能普通人喝了云雾茶没事,可就是有那么很小比例的人喝了就过敏,不搞清楚会不会过敏,有多少人过敏,过敏了怎么救,谁敢批准上市?
不批准上市,那就只能私下售卖,和那些大码冰块一个待遇,能卖多少可想而知。
“要不是顾忌这个我早出去了。”妙清看了看道士证,“他给我这个,应该是没打算做什么吧?”
“或者可能先把你拉进体制,然后用体制来对付你。”米嘉说。
“那也算是好消息啊。”妙清说,“体制内在怎么打压也不会杀人,顶多就是坐牢。”
“也许看在我们只骗钱的份上,就放过我们了?”米嘉说。
胡飞的父亲说胡飞蠢,不如懒一点,破坏还没这么大。既然松雾观这里只是骗钱,那不如留着好了。
就好像笑话说的那样,打仗的时候将军视察阵地,忽然对面打了一枪,射中空地。将军吓了一跳,说对面有个狙击手,赶紧干掉!
手下就回答,不行,对面那个狙击手枪法很差,根本打不中人,要是干掉他,换一个枪法好的怎么办。
松雾观就是这么个枪法很差的狙击手,胡飞的父亲一想还不如留下来?
这倒也不错,至少没什么坏处,只要隔一段时间骗点钱,迟早胡飞会发现松雾观的真面目。
“最好是这样。”妙清拿起一个松雾茶果,交给米嘉,“你拿一个吧。”
“我拿着有什么用。”米嘉下意识的接过果子,看了看,果子很诱人,很想吃一口。
“如果我发生什么意外,就靠你把松雾茶传承下去了。”妙清说,“要是你发生意外的话,我也会记住你的。”
“光是记住能有什么用!”米嘉说。
“我会用你的名字来命名一个新的松雾茶品种,就叫做嘉茶!你觉得怎么样?”妙清说。
米嘉并不觉得怎么样,虽然用自己的名字命名一种新品种是很光荣,可代价也太大了。
话说回来,要是妙清发生意外,她的名字没法子用来命名新品种茶叶啊,妙茶?清茶?都太普遍了。
要是叫妙清茶,虽然有纪念意义,但那也太直白了。
忽然间米嘉反应过来,“你培育出新的松雾茶品种了?”
“也不算培育吧,吧松雾茶移植过来以后,味道和以前有些不一样。”妙清拿出一壶茶来,倒了一杯,递给米嘉,“这是我刚刚充好的,你尝一尝。”
米嘉尝了一口,开始的时候味道和以前不同,不过喝完了以后,嘴里有一股隐隐的回甘。
“味道真的不一样了。”米嘉说。
“可能因为这边的松树比省城的好。”妙清说,“这边都是自己长出来的原始松林,省城那边的松树是植树造林种出来的。”
“还有这样的区别?”米嘉说。
“我也只是猜测,不过松雾茶的口味的确千变万化,所以母树才这么重要。如果没有母树,我们哪里知道味道改变是因为环境还是因为树本身。”妙清说。
“如果是环境变了,那也不能叫做新品种。”米嘉说。
“这两枚茶果是很珍贵的母树果,长出来的二代松雾茶树很接近原来的母树。”妙清说,“如果我出了意外,就靠你了。”
“啊……”米嘉说。
“茶果就这么放着,可以放十几年也不会坏,更久我没试过。”妙清说,“到了需要的时候,把茶果切开,小心不要伤到里面的种子。然后在松树上找一个枝桠,在枝桠上砍一个小洞,要穿破树皮,到树的生长层,把种子塞到生长层里,外面包上树皮。包好树皮之后,千万不要打开,过一年会长出小树苗来。这时候不用管它,让它慢慢长大,过个三五年,小树苗长大,就可以开始采收云雾茶了。到时候你就把茶树当作是我,好好对待,我的在天之灵会保佑小树苗好好长大。”
“这也太不吉利了!”米嘉说。
“我们做这行,有什么吉利不吉利的。”妙清说。
这不是卖茶叶吗,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生意。米嘉摇摇头说:“现在可以开始卖茶叶了吗?”
“可以了。”妙清说,“从现在开始采收,每个月可以采一斤左右。随着茶树恢复,产量会逐渐增大,再过半年,产量可以到每月十斤!”
“那也没多少啊。”米嘉说。
一个月十斤,一年才120斤,就算一斤卖一万块钱,那也只有一百二十万,不够资格当大腿。
“那没办法,树只有这么多,本来这也不是能够大规模培养的。原来我在省城的时候,一个月也就是三十斤的产量。现在搬了地方,还有好多茶树被毁掉,能有一个月十斤就不错了。”妙清说。
“太少了。”米嘉说。
“那我加紧培育新树,三年后可以月产三十斤,五年后可以五十斤。”妙清说。
“不管了,先卖着试试。”米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