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恨在杨彩月的相助下终于摆脱了众多喽啰的拥挤和纠缠,和众人拉开空隙之后,那追魂剑的威力重新得以施展出来。时间不长,近百名喽啰几乎被那独孤恨屠戮殆尽。
杨彩月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残肢和血浆在自己眼前乱飞乱溅的血腥画面,此时看到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而后便开始呕吐起来。只是从午后到现在一直也没有吃过东西,除了吐出一些酸水外主要也是干呕。
呕吐了一阵,杨彩月感觉腹中舒服了一些,转过头来便大声劝阻那独孤恨不要再继续杀人了,放过那些在地上不住哀嚎之人。
独孤恨此时已经沉浸在杀戮之中,那杨彩月叫了好多声才回过神来。看着满地的死人,独孤恨的表情依然是平静如水,将那追魂剑擦拭干净之后,朝着那大寨主罗四海走去。
这时室内除了十几个身体残缺不全的喽啰躺在地上哀嚎外,就只剩下那罗四海安然无恙地站在外围,见这独孤恨朝着自己走来,罗四海并未表现出任何恐惧,而是表情愤怒地再次地举起了鬼头刀,又朝着独孤恨冲了过来。
就在这罗四海挥刀将要砍到独孤恨之时,那独孤恨身形一闪立时原地消失,而后又出现在罗四海的右侧。罗四海见状赶忙持刀横扫,
“唰…”
独孤恨又是消失不见,转而又出现在罗四海的后方。独孤恨这两次移动快得让罗四海根本反应不过来,也将罗四海气得大发雷霆,举起鬼头刀一阵连劈带砍,却始终没有触碰到独孤恨分毫,倒是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甚至连这鬼头刀也举不起来了。
独孤恨见状又使出那游魂术中的“百鬼缠身”,霎时间十几个独孤恨围绕在罗四海周围不停地转动起来。
那罗四海此时已经彻底放弃了反抗,大声喊道,
“小子,有种你连我一块杀了,我的兄弟们都死光了,我独活还有什么意思,来啊,你杀了我!”
杨彩月赶忙跑到独孤恨身边,大声劝阻道,
“独孤大哥,不要再杀人了,你已经杀了太多人了,不要再造杀孽了!”
独孤恨看了看杨彩月,又看了看累得筋疲力尽的罗四海,并未说话,只是将杨彩月手中的竹笛拿了过来,将追魂剑插入。然后对杨彩月轻声说道,
“我们走!”
刚刚走出两步,那罗四海又大声问道,
“小子,你到底是谁?敢留下个名号吗?”
独孤恨听到此话停住了脚步,复又走回到罗四海身边,低声说道,
“我是幽冥教、幽冥鬼使、独孤恨,以后你想报仇的话,记得找我,我随时奉陪!”
“幽冥鬼使独孤恨!好,好小子,我记住你了,山水有相逢,将来自会有人替我虎蛟帮死去的两百多弟兄报仇的,你等着!”
独孤恨听着罗四海的喊叫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杨彩月则是紧紧跟在后面,不时地回头看着这罗四海。
只见这罗四海从自己的衣服撕下一块布料,蘸着地上的血迹在墙上写道,
“屠我虎蛟帮者,幽冥教幽冥鬼使独孤恨也,罗四海留字。”
这罗四海写完之后,将那布条一扔,转而拿起自己的鬼头大刀便朝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一股鲜血喷出,罗四海倒地身亡。
杨彩月见状吓得赶忙将此情况告诉独孤恨,独孤恨回头看了一眼,淡淡地说道,
“这罗四海倒是个人物,刀法也不错,不知年轻之时是何出身,为何要到这山上落草。”
“他,他为何要自尽呢?你明明已经放过他了啊?!再说他往墙上写这些字干什么?给谁看啊?!”
“他身为大寨主,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众位兄弟被杀死而毫无办法,他哪还有脸活在世上!若是我没猜错的话,此时这虎蛟帮定时还有其他人不在这山上,这罗四海留下字迹应该是给这些还没有回来的人看的,以便他们日后找我报仇!”
杨彩月想了想觉得独孤恨不应该告诉这罗四海真名,又觉得独孤恨太过狠毒,不应该将这虎蛟帮屠杀殆尽,便开始埋怨起独孤恨,说些“这些小喽罗只是听人号令,他们也是父母所生,也有妻儿老小...“之类的话。
独孤恨没有耐心听杨彩月说这些废话,打断她说道,
“彩月,我是奉义父之命保护你的安全,任何事情都没有你的安全重要。再者,没有义父命令的情况下,我独孤恨从不主动犯人,但若有人犯我,我也绝不会再给他出手的机会!”
“难道,难道你存在的目的只是为了替那幽冥教教主去杀人吗?你的一生只是为了杀戮而活吗?”
杨彩月这句话问到了独孤恨心坎里,独孤恨顿时停下脚步思索了一番,不禁自问道,
“我来到这世上的目的是什么呢?杀人?!复仇?!还是...”
独孤恨并没有想出答案,暗自叹了口气,又对杨彩月说道,
“此处应该离着那梁州地界不远了,我们倒不用急着下山。你此时也该饿了,那光头山飞虎寨的后厨中还有些食物,你先垫垫肚子。我在那寨中找身干净衣服换上,今晚我们就在山上凑合一夜,明天凌晨下山找船出发!“
杨彩月觉得独孤恨这人杀气太重,丝毫没有怜悯之心。但见独孤恨将事情安排的如此周全,也能替自己着想,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跟着独孤恨往那光头山上走去。
此时的光头山如死一般寂静,二人在那飞虎寨中吃了些东西,便在大殿中找个了地方和衣而眠。生平头一次见到这么多血腥的场面,杨彩月的脑子被刺激很兴奋,一直睡不着觉,好不容易等天快亮时迷迷瞪瞪地睡了半个时辰,却又被梦中满脸是血的杨天朗吓醒。
杨彩月搓了搓困顿的双眼,再也无法继续入睡,脑海之中又想起了杨天朗、孙灵明、陈元宝和陆豪四人,心说,
“他们几个不知现在怎么样了,是已经回到陈家庄了还是...,论武功也就孙师哥尚能自保,他们几个...”
杨彩月不敢往下多想,岂知此时的孙灵明也是刚刚做了个杨彩月满脸是血的梦而被吓醒,一旁鼾声如雷的陈元宝这时也被孙灵明的大叫声惊醒,赶忙起身上前问道,
“孙师哥,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是啊,元宝,我又梦到彩月了,梦到她满脸是血地站在我的面前,嘴里一直在喊着冷,我想,我想她现在一定还在那黑漆漆的水潭下受苦呢!“
孙灵明说到此处鼻子一酸,眼泪又掉了下来。那陈元宝自从认识孙灵明以来,一直都觉得孙灵明是个见多识广、武功高强而且意志坚定的人,可是在这村里养伤的一个来月,这孙灵明每每想起那杨彩月便要大哭一场,这让陈元宝感觉有些诧异。而且这一个多月孙灵明从梦中被吓醒也不知道多少次了,这次陈元宝依旧像以前那样劝道,
“孙师哥,彩月姐已经去往极乐世界了,不会再有痛苦和寒冷了,你要接受现实,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孙灵明擦了擦眼泪,缓和了一下情绪又问道,
“元宝,我们在这神农山下呆了多长时间了?“
“嗯,有一个来月了吧“
“哦,一个多月了,嗯,我感觉我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我不能再这么耽搁下去了,不如我们明天离开此处吧,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陈元宝一听以为这孙灵明要再上神农山去找那幽冥教复仇,便赶忙说道,
“孙师哥,你可不能乱来啊,你的伤还没有痊愈,再者你一个人也不是那幽冥教的对手啊,你这么冒然前去,恐怕是有去无回啊?!“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是要上神农山,我是有要事要去办理,不能耽搁!“
“要事?什么要事啊?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什么事情不能往后拖一拖啊?“
孙灵明此时剧烈咳嗽了一阵,清了清嗓子说道,
“这个要事不能耽误,我要,我要让彩月复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