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等了!”
离轻一踏,蔚然成风。
瞬间,便站立在房门口。
那位中年男子行去,没有说话。
离打开房门进去,反手又关上。
…………
里头一片昏暗,像是刚刚将烛火吹灭。
精神力在这房间里,已经全然被压制住,无法透出体外半分。
“好强的结界,施术者定然是一位隐世的强者。”
离心中骇然,曾经在万界大会其间,离也有同样的感受。
就是精神力完全无法探知周围,只能凭借肉眼。
“姑娘?”离尝试性小声道。
“十颗赤石!”依旧是清冷的声音。
离从腰间摸出十颗赤石,周围的蜡烛竟然也同时点亮。
“啊!你……”
眼前一幕,将离都惊了一跳。
面前盘坐着的,乃是一位白色长发的女子。
单单看其面貌,仅有二十来岁不到,容颜绝美,甚至比起紫衣也犹有过之。
一头白发,更是醒目。
“你我皆是白发,怎会惊讶?”
女子笑道。
离此时的模样,乃是寸头白发,一席蓝色衣服。
听到女子说“白发”一词,离的心中陡然咯噔一跳。
心中暗道:“我他妈!不会又被认出来了吧?”
刚在二楼被紫衣认出身份,此时若是被这位姑娘又认出,那自己也太失败了。
离如是心道。
“你就是……醉梦姑娘?”
离小心翼翼问道,生怕自己的身份被识破。
“难道这房间还有别人嘛?”醉梦盈盈一笑。
醉梦又沏了一壶清茶。
“来,坐。”
仅仅两字。
离只好走上前,也盘坐在醉梦的对面。
“姑娘,这醉生梦死,应该在一个‘醉’字,怎么却喝起茶来?”离如是问道。
“谁说喝茶就不能醉了?”
醉梦将离面前的茶杯斟上七分满,示意离尝尝。
离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茶香四溢,从唇间流过喉口,最后再入腹。
腹内暖风如沐,似是激起了自己的冰之界力。
一股幽兰之气吐出,气雾之中还带着一点蓝。
“原来是冰之界力的修士。”
醉梦见着蓝色的气雾,笑着说道。
离心中有着一丝被算计了的不悦,不过也暗道幸好没有认出自己的身份。
“醉梦,姑娘可是本就叫这个名字?”离问道。
“这重要嘛?”醉梦反问道,朝着离摊开手。
“十颗赤石,原来只是门票。”
离笑道,又摸出十颗赤石,放到醉梦的手上。
“我原本不是这个名字。”醉梦回答道。
离这才取消了心中疑惑,小声自言自语道:“我还以为,你是故事中的那个人呢。”
离这般似是故意让醉梦听到,醉梦眉间一跳,不免宛然一笑。
“你是说,酒都的故事?”醉梦站起来说道。
“不错,望姑娘为在下解开心中所惑。”离又将十颗赤石递给醉梦。
“你想知道什么?”
“故事的结局!”
“哈哈哈……好说!”醉梦站起身,按下一处机关,将墙边的暗室门打开。
“进来吧。”
醉梦说道,与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离便跟着醉梦,往暗室内行去。
…………
醉梦轻轻拍了拍手,周围的烛火都被点燃。
这座密室,里头无它,仅有一座传送阵。
以扭曲的文字加上晦涩的铭文刻在地面,有一个手印凹陷在阵法中心。
醉梦带着离站在阵法中心,醉梦蹲下来,将右手按进手印。
又见一道蓝光闪烁,离只觉眼前一黑。
再睁开时,依旧在一个密室内。
醉梦又拍了拍手,四周亮起。
这座密室与先前的没有什么差别,离正疑惑着。
石门打开,酒香扑面而来,令得离一时沉醉。
外然是一樽诺大的木制大酒缸。
酒缸高五尺,长宽十数丈。
“这便是故事里的地窖。”醉梦说完,带着离走出密室。
醉梦的声音将离从恍惚中拉回。
“这酒香,真令人痴迷!”
离本就好酒,若不是为了隐藏身份,紫宝定不会离手。
“尝一口?”醉梦捂着嘴轻笑,将酒勺从木板的孔中探入舀了一口。
醉梦微笑着,将酒勺递给离。
离接过来,将酒勺放在鼻子下,轻轻嗅了嗅。
“这就是秋露白?”离想起了店小二说的故事,问道。
醉梦摇摇头,并且说道:“这酒,叫做醉生梦死。”
“醉生梦死?”离不疑有他,便将酒徐徐灌入嘴里。
酒一入唇,仿若清泉在胸腔流淌,沁人肺腑直至心脾。
恍惚间,过往重重竟然都如潮水般同时涌上心头。
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各种情绪骤然上了心头。
不多时。
酒意渐渐散去,离仿佛还有些意犹未尽。
“好酒!好酒!”离赞不绝口,心中甚是欢喜。
又情不自禁的再舀了一勺,亦是一口饮尽。
醉梦见离如此称赞,眉间一笑。
“醉梦姑娘,何故要取笑于我?”
离一时飘飘欲仙,摇头晃脑,仿入仙境。
“你呀,只顾着饮酒。难道不关心那位酿酒师了嘛?”醉梦掩嘴笑道。
“哦,也对。”离一拍额头道:“请问醉梦姑娘,这酿酒师现在何处?”
醉梦朝着木酒缸努努嘴,窃笑道:“呐!在那儿!”
离往酒缸望去,眉头一皱。
精神力才刚探知出去,却猛然的被一股浑然精神力阻拦,瞬间使得自己的精神力完全被封住。
这地窖内也有结界?离心道,也不再多想。
“你将酒缸的木盖掀开就知道了。”醉梦退后几步。
离心中已经猜到几分,右手运了一分力道,将食指扣在木板的孔内。
“喝!”离轻喝一声,将诺大的木板掀开。
霎时间,离也是眉头一皱。
“这……”
酒缸内,漂浮着一位女性的尸体。
尸体赤裸着全身,反向趴在水面上,离根据酒水里若隐若现的双峰才辨出性别。
女子的皮肤已经泛起白,全身上下都似乎被匕首割裂开一道道口子。
仿佛已经浸泡了数年,全身已经失了血色,皮肉都翻开,伤口也没有一点红。
看上去有些莫名的恶心。
杀意骤起,醉梦的全身都覆盖上一层冰霜。
“醉梦?这是怎么回事!”离心中想起之前饮的几口酒,忽地就有一种莫名的难受。
“哈哈哈哈哈…………”
醉梦丝毫不惊,反而嗤笑道:“这就是故事里的秋露白呀,只是现在它叫做醉生梦死。”
“你!”
离想到自己竟然饮了用死人泡的酒,气就不打一处来。
右手抬起,冰霜又厚了几层,醉梦已经快要化作冰雕。
“你不想看看这位酿酒师留下的唯一手札嘛?”醉梦怡然不惧,嘴角上扬说道。
离一时茫然,将冰霜消去。
“给我!”
醉梦从腰间取出一张两尺长的羊皮纸,其上血迹斑斑,是几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