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卿
击鼓歌行意难平
醉里梦醒浮生静
千朝未料还若此
不见有情不见君
曲江码头旁,一人坐在岸上手里拿着一支白玉笛,轻声吟唱着曲。
此人穿着一身雨蓑衣,身形消瘦,见其外貌也只是一位不到中年的男子。
路人来来往往,有的或是驻足观望,有的或是匆匆而过。
笛声迎风起,婉转而悠扬,一声附和一声。
笛子却还只是拿在蓑衣人的手上,仿佛是风在演奏。
钱墨生带着众人,很快的行到码头前。
听着这曲声,众人心情却更加压抑了几分。
“就好像一位久居深闺的怨妇,在抱怨诉说着因寂寞惆怅而思念丈夫的心情!”涯婧闭着眼听这曲子,轻声说道。
小嘉虽也听出几分凄凉与伤感,却不知如何形容。
铁木旗自然是一脸懵逼:“啊!这是啥玩意儿!”
“小。。。哦,,流姑娘!这笛子是吹给你听的吧?”涯婧不怀好意的笑道,望着小嘉眉头轻挑。
小嘉悄然一笑,做出要打涯婧的样子,涯婧忙躲开。
“也不知道是谁才仅仅几个月不见,便要拉着我出来寻他!谁才是深闺怨妇?”小嘉与涯婧打闹起来。
“走走走!莫要耽误了!”钱墨生行到江边,与那蓑衣人说了些什么。
蓑衣人停下笛子,在江边随意挑选了一艘小舟。
“来呀!”钱墨生招了招手,众人便往前行去码头边上。
蓑衣人面容憔悴,脸上没有表情。
“苍兽不得入内!”蓑衣人冷声道,神情严肃冷漠。
“好吧,你俩待在这里!”小嘉与小黑和星途道,两只兽倒是很配合的站在码头旁不靠近。
几人上了小舟,船上五人。
蓑衣人划桨,钱墨生他们四人坐在船身与船尾。
曲江,一望无际,江水之上云雾缭绕,有若世外仙境。
“这小型悬界,挺大呀!”铁木旗又准备开始唠叨起来。
“涯姑娘,流姑娘,你们说。。。。。”
“嘿!”蓑衣人猛地一嗓子,令蹲坐在船身的铁木旗陡然的一个激灵。
蓑衣人的声音十分清澈,且富有穿透力。
又是先前在岸上听到的曲子,伴随着笛声,仿佛有无尽的愁思在周围蔓延开来。
击鼓歌行意难平
醉里梦醒浮生静
千朝未料还若此
不见有情不见君
一曲听罢,蓑衣人将笛子收入怀中。
小嘉已经认出,这蓑衣人应是以风之界力御风,才使得笛子自行奏乐。
好精巧的控制力,竟然能使乐器自行演奏。
“你能告诉我,这首曲儿的名字吗?”涯婧轻声道,一改平日的嬉笑。
蓑衣人头也不回,冷声道:“浮生卿”
“浮生卿!真是好曲儿!”
“还有一首曲儿,等你们回来时候我再唱!”
“好!”
少顷,穿过烟雨微朦的江面,靠近了一座小岛。
船停在岸边,众人下船。
“我只在这里等两个时辰,过时不候。”蓑衣人依旧冷言冷语,即使是对钱墨生,也是如此态度。
岛上雾气缭绕,难以看清楚远路。
众人便又跟着钱墨生上岛,一路人偶尔有小苍兽路过,也不过是一些实力弱,大多数还可被食用的苍兽。
沿着山路,蜿蜒崎岖,众人又行了半个时辰。
“这个穿蓑衣的叫什么,好生嚣张!”铁木旗双拳捏得作响,显然对那蓑衣人的态度有些不满。
钱墨生倒是哈哈笑道:“铁木旗兄弟不必计较,这蓑衣人乃是黑衣兵团第一分团座下玄字二等。”
“玄字二等?那岂不官衔比你高?”涯婧笑道:“天地玄黄,黑衣兵团的官衔分阶?”
钱墨生点点头道:“没错,若是能晋升到地字号,便有机会争取仅剩的十个分团长名额,手下可掌数十万人,端的是威风八面呐!”
于是,钱墨生又将黑衣兵团如今的实力分布归属,与众人简单说了。
这天地玄黄,每个阶段都有三等。一等最好,三等最次。
“哈哈哈!那掌柜你可要加油了,多立功,争取早些晋升到地字号。”铁木旗一拍钱墨生说道。
“哪儿有那么容易呐!老夫已经不与年轻人竞争咯,能入黑衣,可是二十年前的愿望,没想到如今却完成了。”
“天地玄黄,那如今兵团的天字号有哪些人?”小嘉不禁好奇的道。
“唉!不知啊,不知!”钱墨生摇头道:“我还没那本事见到诸位分团长的令牌呢,不过白发团长肯定是天字一等。”
“废话!”其他三人同时对着钱墨生嘘声一千。
“那个穿着蓑衣的,竟然是玄字二等。他还只是个撑船人,恐怕远远不简单呐。”铁木旗道。
“对了,他叫什么?”言归正传,小嘉又道。
“等会儿你们听曲便知,先随我去黑衣分部领兵符!”
钱墨生说完,便带着众人转角来到一处草木茂盛的石像旁。
石像为狮子头,八足,背生四翼,眼睛四对,傲视天地。
“这没路了啊!”涯婧双手叉腰道。
“姑娘莫心急。”钱墨生走上前,取出自己的黑衣令牌。
随后将令牌塞到狮子口中,只见一道白光闪烁,小岛都为之震动。
轰隆隆!石像竟然仿佛活过来,扑腾着四翼往天上飞起。
仿佛是石像拉动整个小岛,轰轰作响。
片刻后,一间地下阶梯出现在众人眼里。
这地下室乃是在地下,看那工程,不可谓不浩大。
“黑衣才有了名声未到一年,竟然就弄的如此神秘!”小嘉道,不禁暗叹手段技艺之高超。
“嗨!这样的地方,浩瀚中也不过十几处,若是附近悬界的黑衣想要领兵,也得来我这座悬界。”
钱墨生提到此,倒是得意洋洋,满面春风,甚是自傲。
众人跟着钱墨生往台阶下去,里头幽暗,只有微微烛光。
地下室内,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有一间宛若寺庙的一间房。
房内又有四座黑色石像,石像黑袍状。
钱墨生双手恭敬的拜下,扣了三个头。
受到感应,这第四座黑衣石像竟然敞开,里头是一座玉台。
台上十支兵玺,兵玺为黑色五爪龙状,每一支兵玺上,都有一字,黄。
钱墨生躬身上前,双手捧起一支道:“受令!”
众人同时躬身,涯婧还心里吐槽道:“哼!你这凝安,搞得这么神秘!我要给临渊告状!”
众人原路返回,蓑衣人还在岸边等。
“不错,不拖延就好!”蓑衣人笑道,又将船撑起,手中握起白玉笛。
“嘿,这另外一首曲,叫做什么?”涯婧俏皮问道,倒是挺好奇。
“浮生君!”蓑衣人道。
“浮生卿,浮生君?”涯婧喃喃自语,婉转的笛声又扬起。
蓑衣人的声音再次在江面传开,天水一色,皆是一片白。
。。。。。
浮生君
曲寡和高声复迎
未雨绸缪浮生定
殇魂已化旌旗里
不负军心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