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晚万界大会才正式召开,今晚趁夜色四处转转,如何?”峰河听汐说想在城内逛逛,便向临渊提议道。
临渊想到涯婧她们,水俪与邢战或许此时正在等太城内,便点头答应,心中暗道若是能偶遇她们便极好。
趁着夜色,临渊将感知外放,试图去探知这些熟人的气息。然而,这座等太城,仿佛被施加了什么阵法,即使是临渊的感知力,也无法探出周身哪怕一尺。
“好强的结界!”临渊笑着自嘲道:“看来,只能靠缘分了。”感知力被封,那么只能靠肉眼寻找了。
六人在等太城街道内行走,即使周围投来异样的目光,他们也熟视无睹。
此番景象,就如数月前临渊初次来等太城一般,所有人都认为临渊他们是胆大包天。
帝都明文规定:赫利俄斯之上,不允许出现身着黑衣之人,甚至也不允许出现“黑衣”两字。违者,便是帝都的敌人。
当然,今非昔比。曾经的临渊,所有人都只以为他是一个毛头青年。而如今的他,却是那位不久前攻入佛陀地,令诸佛举白旗认输的白发!
街上所有人都不敢轻视如今的临渊,甚至原本坐在苍兽之上城内散步的修士,在临渊路过之时,都会下了苍兽背,躬身而立等待临渊一行人走过。
这又是何等的威风,临渊感受着这一切,心中不免一阵感慨。
临渊带着几人,朝着记忆中的一家酒楼行去。那座酒家,正是师父的故人所开设。
曾经在那里,讨要了三百坛上好的黑浮酒,令临渊记忆犹新。
还是那一间偏僻酒家,处于巷子深处,即使是如此繁华的等太城,这酒家也显得些许寂寥。
“掌柜的!”临渊推开门,灰尘扑扑,门檐上落下不少碎屑。
“大哥,这里头真有人吗?”峰河当先便走了进去。
里头空无一物,只留下一地未开封的酒坛子,与一张被压在桌脚的一张纸。
酒坛子中传来寻寻酒香,令得峰河不停吞口水。
拾起白纸,以临力覆盖,其上的字迹便显现出来白发!等太城再也容不得我们,我们已离去,特此备好百坛黑浮酒与你,勿忧。
临渊欣慰道:“他们果然也是黑衣。”当临力与纸条产生共鸣之时,临渊便知晓,这酒家内的老板娘与老板,恐怕都是原黑衣所属。
众人草草收拾了一番,旭展以储物之器具将这些酒坛子全部收下。
出了酒家,众人便往那座古城堡地下行去。毕竟那里才是重中之重,所有界主来此,都是要进入那城堡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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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太城中心位置,一行四人。为首者身着宽松大衣,腰间别着一把武士刀,鼻子下一小撮胡须,嘴角一道两寸长刀疤。
身旁两位男子,皆是光头。一位年纪不过二十左右,相貌刚毅,五官端正。另一位八字胡,下巴上一撮白絮,约莫五十多岁。
三人身后,还跟着一位姑娘,姑娘一席白裙,肌肤娇嫩可人,宛若天仙。
此行四人,正是井上雄与水俪父女,以及邢战与邢单父子。
邢战一脸严肃,似乎犯了什么错,低着头面色不悦。
“好了好了!邢战大哥!加藤那事也怪不得你!”水俪的声音依旧清甜可人,安慰邢战说道。
“原来白发兄,已经去过和之悬界找我们。”邢战重重叹口气说道,光头蹭亮。
“山野拓将军书信说,白发大哥他们也会来赫利俄斯,到时候我们又能相见了。”水俪安慰道,提到白发两字时,明显面色有些变了。
“不来便好,这次万界大会,定然与他近来所做之事密不可分。若是白发来此犯险,恐怕有若羊入狼群呐。”邢单叹口气道:“浩瀚之中觊觎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水俪眼珠转转,点点头:“是啊,能不来这儿才是最好不过!”
井上雄摸了摸水俪的头:“我的乖女儿,恐怕你是为这个白发入了魔障。日日夜夜神魂颠倒的,这都多久了,茶饭不思的,只有听到白发的消息,你才好一些。”井上雄对水俪十分宠溺,语言尤其的柔和。
“走吧,还是先去城堡,若是白发要来,他也定然会出现在万界大会上。”井上雄见水俪一时怔住没有说话,便拉着她往古城堡底座下的风口走去。
“汐!我跟你说!峰河要是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让大哥修理他!”一个声音传入水俪的耳朵,使得水俪忽然的驻足停下。
“汐?峰河?”水俪自然是认识汐和峰河的,在血狱刹时,便与他们见过。
突然的,水俪白嫩的面庞骤然通红,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井上雄以为水俪又思入魔障,便欲将其拉走。
猛然的,水俪开始循着声音,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邢战慌忙跟着水俪,心中也猜测到了几分。
“哈哈哈!大哥才不会修理我呢,我怎么敢欺负汐啊?”峰河的声音传来,水俪的步伐又加快了一些。
“我相信峰河,他会对我很好的。”汐的声音传来,水俪改走步变为小跑。
“汐是个好姑娘,胖子,要是你敢辜负她,我肯定饶不了你!”临渊的声音传来,水俪忽然的止步停下。
一时间,水俪眼里的泪水噙着久久没有落下。
目光穿过人群望去,那一席黑衣满头白发,是如此的耀眼。白发周围人群稀疏,几乎所有的修士都不敢靠近。
“白发大哥!”水俪贝齿轻吐,犹犹豫豫的不敢上前。
邢战站在水俪背后,望着那一袭黑衣白发,便知道,果然是他来了。
水俪不由自主的往临渊身后望去,竟然一位青葱少女,面色立马暗淡下来。
水俪转身,将眼泪擦干,正欲走。
“小狸!吃糖葫芦吗?你应该从来没吃过吧?”临渊的声音再次传来,将水俪的魂儿勾住。
“小狸?难道是次元界内那一只暮兽?”水俪不断安慰自己,原来只是它,不过一只狐狸。
水俪再次回身,低着头,朝着临渊的方向缓缓迈开脚步。
“水俪!你还好吗?”忽然,一只粗壮的手臂将水俪抱在怀里,水俪心神陡然的一阵荡漾。
水俪再也抑制不住的哭了起来,哭声吸引了周围无数旁观者的瞩目。
待得哭声渐渐落下,水俪轻轻推开临渊,双目通红的望着他。
从来健忘!唯不忘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