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错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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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诚带着刘毅去找老牟。这次老牟没有事先得到通知,因此两人在大牢里找了半天,才在一间囚室门前找到了他。

他端着一个饭盆,似乎是想进去,但不知为何,却又有些犹豫。看到两人过来,很是诧异:“你们两个,怎么又进来啦?”

张诚正为刘毅担心,心情很不好:“余堂主让我把他带来,让你把他和陈一冰关一块。他什么时候打赢陈一冰,你什么时候把他放出来。”

老牟一双牛眼睁得大大的:“陈疯子?余堂主真是这么说的?”

张诚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

刘毅看到老牟的神态,就知道陈一冰的危险程度,还在张诚的描述之上。

果然老牟对他说道:“小子,这回你的运气可就不好了。那陈疯子真是一个疯子,连我都头疼得很呐。”

刘毅只能苦笑:“那有什么办法?我只有打赢他,才能从这里出去。”他的语气虽然无奈,却自有一股斗志在里面。

老牟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他几眼:“余堂主的命令,我不得不遵从。这间就是陈疯子的囚室,我正要给他送饭。但他好像没什么胃口。既然你来了,就给你吃吧!”

他把饭盆硬塞给刘毅,同时低声说道:“小子,我给你提个醒。陈疯子是用剑的,但我把他的剑收了。你跟他打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能让他抢走你的刀。否则的话,你就惨了。记住了没?”

刘毅没想到他会提醒自己,本来对他印象不算太好,此时却大为改观,便道:“记住了。谢谢你,老牟。”

老牟点点头,又道:“把饭吃了,现在就吃。你要是把饭带进去,他肯定会跟你抢,而你肯定抢不过他。他要是吃饱了,你更难从他手里活下来。”

刘毅有些犹豫,这本来是陈一冰的饭,自己就这样吃了,是不是不太好啊?但他知道老牟对自己是一片好意,也知道老牟所说绝对不虚。因此他把饭盆里的菜粥喝掉了一小半,就道:“行啦,让我进去吧。”

老牟见他没有喝完,显然不太满意,但他老于世故,只看刘毅一眼,就能猜到他心里的想法,只是摇了摇头,就打开了牢门。

张诚立马摆出战斗态势,老牟虽然不像他那么紧张,但也打起了精神。

刘毅缓步走进囚室,老牟立即把牢门锁好,就拽着张诚离开。

张诚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只叹了口气。

刘毅站在门口,打量整间囚室。只见囚室的三面墙壁都被加厚,牢门所在墙上的木柱也被加粗。

囚室里光线很暗,他只能依稀看到,在离门最远的角落里,有一条淡淡的人影。

他不敢太过靠近,就把饭盆放在囚室正中间的地上,道:“陈香主,这是你的……”

“饭”字还未出口,陈一冰已如饿虎扑食,猛扑而至,目标却不是饭盆,而是刘毅。

刘毅早知他得了疯病,正防备着他突袭,就抽出单刀,使出降魔刀法,想将他逼退。

谁知陈一冰一步不退,并指如剑,和他抢攻。

一招过后,陈一冰就已占了上风。

第二招时,刘毅已无还手之力。

到第三招,陈一冰的剑指指住了刘毅的咽喉。

他手里如果有剑,刘毅的咽喉早被洞穿。

他这才省起自己手里缺一件兵器,就去夺刘毅的刀。

刘毅记起老牟的提醒,单刀砍他手臂,并使横扫**。

陈一冰总算退后一步,他手中无剑,就不敢过分逼近。

刘毅趁机远避,叫道:“等等!你凭什么动手?”

陈一冰神经质地喃喃自语:“假的……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统统都是假的!你们都给我去死!”他一脚踢翻饭盆,又向刘毅冲了过去。

刘毅不出三招,就又被他打败。

刘毅正想再用铁链退敌,陈一冰却已先下手为强,将铁链抓住。这样一来,铁链便挥舞不开,刘毅也无处可逃。

陈一冰剑指戳在刘毅腰上,也不知道戳到了哪个穴位,刘毅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晕迷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刘毅被一阵舔舐声惊醒。他睁眼一看,就见陈一冰趴在地上,正在舔食被他自己踢翻、流得到处都是的菜粥。菜粥和泥土、小虫相混合,呈现出地狱般的颜色,让人只是看着,就想把这几天吃的饭全吐出来。

刘毅虽然刚被他戳了一记剑指,到现在还疼痛难忍,见到他这副不像是人、倒像是路边野狗般的样子,也不禁恻然生悯。他道:“陈香主!快起来!那些粥不能喝了!”

陈一冰好像没听见,继续舔食菜粥。

刘毅叫道:“老牟!老牟!”

旁边某间囚室里有人说道:“别叫啦,他不会来的。你以为咱们是谁?人家是谁?咱们是犯人,人家是狱卒,哪有犯人叫狱卒,一叫就来的道理?”

刘毅不听,只是大叫。

老牟还真是给刘毅面子。刘毅只叫了一小会儿,他就来了:“怎么着,他要杀你?”

刘毅摇了摇头:“那倒不是。是我有事求你。你那还有没有菜粥了?”

老牟听了一怔,随即看到陈一冰的样子,似乎也有些不忍。但他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说道:“小子,你心肠倒好。可是他已经疯了,非但不会对你感激,吃完饭后,还会加倍的折磨于你。就算这样,你也要帮他找饭吗?”

刘毅道:“他武功比我高得多,要折磨我的话,吃不吃饭都一样。但我看他这样,实在太过可怜。当过香主的人,怎么会沦落至此?”

老牟知道劝不动他,长叹一声,就去端了小半盆菜粥过来:“公平起见,你喝小半盆,他也只能喝小半盆。给他去吧!”

刘毅向他道谢。

老牟摇头而去。

刘毅蹲下身子,把饭盆放到陈一冰面前:“陈香主,吃这个吧。”

陈一冰抬起脸来,看了他一眼。

刘毅对他微笑。

下一刻,陈一冰突然出指,重重地点在刘毅腰间。

刘毅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就又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这次他晕的时间比上次长得多,醒来时已是下午。

太阳西斜,囚室里漆黑一片,他什么都看不清,就摸到墙边坐好。

这时有个沙哑的男子声音道:“你醒了?可还好么?”

这声音他从未听过,一时想不出是谁在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陈香主,你醒过来了?”

陈一冰道:“我早已不是什么香主,这个称号,还是能免则免吧。”

刘毅点了点头,想到黑暗之中,陈一冰肯定看不见,便道:“好的。陈兄,你可是完全恢复了么?”

陈一冰叹道:“我这疯病,本就时好时坏。只是近几个月来,好的时间太少,坏的时间太多。这次要不是你把我叫醒,还不知要疯到什么时候。”

刘毅忍不住问道:“可有根治的办法?”

陈一冰绝望地说道:“这是心病,没药医的。”

刘毅很想问问是什么样的心病?终究觉得此举太过冒昧,交浅言深,是处世大忌,于是放弃。

陈一冰却问他道:“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我记得我交待过老牟,不要往这间囚室里关犯人,以免被我失控杀了。他也没有往我这领过犯人。你是第一个。这是为什么?”

刘毅道:“不是他要把我关到这的。想害我的另有其人。”

陈一冰问道:“是谁?”

刘毅想起张诚的话,说道:“这人你认识,是你以前的同事,还和你一起出过任务。她叫……”

陈一冰突然尖声大叫:“住嘴!别说那个女人的名字!”

刘毅吓了一跳,陈一冰又开始喃喃自语:“假的,都是假的……”刘毅暗道不好,莫非此人的疯病又要发作?急叫:“陈香主!你醒一醒!”

陈一冰大口喘着粗气,却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气息渐匀,似已恢复正常。

“我知道是什么把我叫醒的了。”他忧郁地说道,“就是你那几声‘陈香主’。只可惜我入狱之后,除你之外,再无一人肯这样叫我。”

刘毅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道:“我刚才好像提到了不该提的,抱歉。”

陈一冰道:“这不怪你。她就是我的心病,你又不知。你能不能把这件事详细地跟我说说?”

刘毅道:“当然可以。但这件事跟她有关系,我不可避免地要提到她。可你……”

陈一冰道:“我有了心理准备,就不妨事。你说吧。”

刘毅便把谭小玉找自己麻烦的来龙去脉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

刚开始每当他说出谭小玉的名字,陈一冰的身体就会一阵抽搐,显然正在忍耐某种奇特的痛苦。此时刘毅就会中断说话,叫他陈香主,将他唤醒。到后来陈一冰已能不受谭小玉名字的影响。

刘毅说完之后,忍不住想:“谭小玉究竟对陈一冰做了什么,竟能把他害成这样?”

陈一冰道:“你不用太过担心。虽然你是海沙帮的,但既然余堂主看重于你,谭小玉就不敢把你怎么样。她其实也没想把你怎么样,只不过是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罢了。”

他的分析和郑勇的见解不谋而合,刘毅说道:“我知道。我已经听她手下的人说过了。”

陈一冰笑道:“你的人缘倒好,谭小玉手下对她最是忠心,竟也会提点于你。”

刘毅笑道:“他们很多人都是我的朋友。我对他们也很感激。”

陈一冰喃喃说道:“朋友……朋友吗?”他叹了口气:“当初也有朋友提醒过我,谭小玉不是我想的那样。可我没有听。现在想起来,真是追悔莫及。”

他的声音十分苦涩,刘毅劝道:“都是过去的事了。就让它过去吧。”

陈一冰道:“过得去的事,过不去的人。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她是怎么对我,怎么对一个爱她的人。我……我……”他说到这里,不堪回首的记忆一齐涌出,便再也说不下去。他像个孩子似的,低声抽噎起来。

刘毅循声来到他的身边,帮他拍背:“别说了。别再说了。人生如朝露,缘何偏自苦呢?”

陈一冰许久没有被人关心过了。他得了刘毅的安慰,心态渐渐平复,却道:“我一定要说出来。否则的话,我永远只能活在过去。你……你叫什么名字?”

刘毅把名字说了。

陈一冰道:“刘兄弟,你可愿意听我说么?”

刘毅叹道:“你本不必说的。但你既然想说,我就听着。”

陈一冰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

“我爱谭小玉。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爱上她了。现在看来,我对她的爱是如此的愚不可及,然而当时年少天真,只知道为爱付出,当不顾一切,却不知有些女人,就像是带刺的蔷薇,只要靠近,一定会被刺伤,无论是谁,都无法幸免。”

“我爱她,可以为她去死。但是我把自己的感情深埋心底,不敢轻易表露。没有人知道我爱她,就连她也不知道。我出身卑贱,入帮之后,不要命地修炼武功,只是为了离她更近一点。那时她已是香主了。后来我为分堂立下大功,被余堂主破格提拔,也当上了香主,和她的地位一样。我和她的接触变得频繁,就以为自己和她的距离总算缩短了些,心里很是为此高兴,实际上却是大错特错。可笑我一只脚已踏进深渊,还在无可救药地做着春梦。”

“我开始寻找机会,要把我的心意说给她听。可是机会迟迟不来,我越发焦急,也只能等待。终于有一天,余堂主召集我俩,说有个本帮的仇人来到杭州,命我俩乔装打扮,将其暗杀。”

“我和谭小玉扮作一对青年爱侣,去那人所住的客栈投宿。为了不引起怀疑,我和她只开了一间客房。傍晚,我俩打探结束,就回客房休息。她当时坐在靠窗的桌前,夕阳正好照着她的侧脸。我看得连呼吸都忘了,脑袋一热,就把不该说的都说了。”

“她当然没有答应我。却也没有马上拒绝。她只说要出去买些东西,让我等她,不要到处乱跑,以免惹是生非。她还让我该休息时休息,以免引起别人怀疑。我按她说的,一直等到晚上,她也没有回来。我熄了蜡烛,躺在地铺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我担心她出事,很想去寻她,可是又怕和她错过,更怕因为我不听她的话,惹她不高兴。我备受煎熬,等到半夜,她还没回来。我想她肯定出事了,就决定出去找她。”

“我刚坐起身子,门就开了。她走进来,关上门,走到我身边蹲下。我想说话,却被她捂住了嘴。我想起身,她竟坐到了我身上……这之后发生的事,于我有如梦境一般。完事之后,我的心里除了快乐,更多的却是困惑。我正想问一问她,桌上的蜡烛却忽然亮了……”

黑暗之中,刘毅发现他的脸上露出痛苦至极的神色。

“她和傍晚时一样坐在桌前,冷冷地看着我,看着我怀里的女人。‘你对我一点也不了解。’她说,‘还是在你心里,我和那个妓女一样,只要给钱就可以做?’她往门口丢了一锭银子,对我怀里的女人,也就是那个妓女说道:‘拿上你的钱,滚。’那个女人走后,她跟我说:‘看吧,你对我的所谓情意,只不过是地上的那摊狼藉而已。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说爱我?’”

“我待她如珍如宝。”陈一冰小声哭泣,“在我心里,她就是天上的仙女。我实在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安排这一切,毫不留情地羞辱我?我虽然犯下大错,却是被她所骗,以为那个人是她,才没有控制住自己。在那之前,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刘毅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勃然大怒,叫道:“这个贱人,你对她如此深爱,她竟这般羞辱于你!”

陈一冰顾自说道:“从那之后,我就疯了。起初我的疯病还不是很重,每当清醒的时候,我就想为什么。可我只要一想,就会失去理智。后来我的疯病越来越重,却始终没能想通。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只做错了一件事,就是爱上了她。只这一件事,就足以毁掉我无数次。无论我怎么努力,结局都不会改变。”

刘毅听他说完,不禁想起了柴僧。

柴僧同样是因为一个女人,毁了自己的一生。但那个女人是被人利用,说得直白一点,她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谭小玉却是那个下棋的人。她写好剧本,找来演员,亲自导演,把陈一冰给坑了。

这之间天差地别,不可混作一谈。

刘毅对她的腹黑有了深刻的认识,忍不住对陈一冰道:“陈兄,你如今既已恢复,何不立即出去,向她报仇?”

陈一冰缓缓摇头:“我不想见她。我的病刚好,若是见到她,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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