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红色的火焰在空中翻腾,染红了半边的天空。
有人在奔跑,有人在哭喊,有人在挣扎
然而毁灭一切的烈焰将这些人一个接一个的吞噬掉,将他们化作巨大的火炬,头发在瞬间蒸发,身上的油脂在燃烧,骨骼化成了白色的骨灰。
男人、女人、小孩、带着生的欲望四处奔逃,却还是被火焰吞没,他们在火的海洋里翻滚。挣扎\哭喊直到变成灰烬。
弥林城在燃烧,到处是火在肆虐。烧尽一切生命。
依稀间,阿尔伯托被几个人拖上了一艘船,被绑在桅杆上动弹不得,那些人长开船帆,然船只离开了港口,阿尔伯托看了看自己身处的船只,上面堆满了金银珠宝,在火光的照耀下,正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个时候,射过来一只火箭“哄”的一声,就将船只点燃。
阿尔伯托惊恐的看着火焰迅速在船上蔓延,很快就将金银珠宝融化,形成一股滚烫的汁水,覆盖了他的腿部。
“啊!啊!啊!”阿尔伯托发出非人的惨叫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小腿化成白骨。
随后船上的火焰慢慢升高,在空中形成了一条带着翅膀的火龙,火龙在天上盘旋几周之后,极速俯冲下来,一下就钻入阿尔伯托大张的嘴里,进入到他的体内
白色的火焰从阿尔伯托眼睛、鼻孔、耳朵、嘴里喷出,顷刻间将把他化成一道流光”
阿尔伯托.德.里奥“腾”的一声蹬开被子,喘着粗气从床上坐起,全身都是冷汗,他挣扎着下了床,给自己到了一杯甜雪利酒,用微微发抖的手拿起酒杯,将淡麦色的酒一口喝掉,醇厚浓郁清甜中微带苦味的雪利酒进入到口中,让阿尔伯托逐渐冷静下来,他抹去额头上的冷汗,他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了这么一个噩梦。
阿尔伯托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又喝了一杯甜雪利酒,完全没有了睡意,看看窗外,天空已经开始泛白,他索性打着火石,点燃一根蜡烛,在书桌前继续完善自己的计划书:
“紧急预备金:保有一笔现金以备不时之需”
“第一层是有效的、合理的处理和运用钱财,让自己的钱财花费发挥最大的效果,以达到最大限度的满足日常生活需要的目的。”
“第二层是用余钱投资,使之产生最佳的钱生钱收益。第三层是从财务的角度进行规划,利用现有财务条件,最大限度地提高自己价值,为以后发展做准备。
“建立商品远期交易合作所的可行性”
阿尔伯托.德.里奥,今年刚好二十五岁,布尔佛斯人,小贵族出身。在父亲去世后,父职子继,进入了铁金库工作,凭借聪明勤奋到也事业有成,只是不知为何在三月前离开布尔佛斯,离开新婚不到一年的年轻貌美的妻子,来到了奴隶湾.
就在几个月前阿尔伯托总是在梦中见到一个新奇的世界,一些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明白的事物:天空中飞翔的铁鸟,高大直达云霄的城堡,在海上前行不需要风帆的铁船而且他的脑子多了一些关于铁金库运作的新办法新理念。他尝试把脑中的东西都谢了出来,凭直接阿尔伯托觉得这些东西很不错,于是他说服奴隶湾的主管文斯.麦克曼爵士。来实施这一计划。
可惜的是奴隶湾的贵族和大商人们对此毫不理会,总是很有礼貌的倾听他的解说,收下他的计划书,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写完几篇计划书后,阿尔伯托揉了揉发麻的手腕,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他来到了楼下。
厨娘已经做好了早餐:拉帕斯(一种用浆果、奶酪、小黄瓜、面饼制作的餐点)、熏肉串、肉汁烤洋葱、甜面包、甜马奶。
就在阿尔伯托将最后一块面包沾着洋葱汁放进嘴里的时候,他的管家老泰迪一名为他的家族服务了几十年的布尔佛斯自由民,上前来告诉他:夫人从布尔佛斯派来了几名信使,就在门外。
阿尔伯托沉咛了一会,喝下一口甜马奶,站起身,来到了会客室。
会客室里有二个佣兵模样的人,穿着长袍,腰间系着匕首和长剑,他们自我介绍分别叫:阿穆尔、皮。
阿穆尔递给阿尔伯托一份文件:“阿尔伯托先生,这是我的雇主珍妮弗小姐给你的文件和信,她希望你能在上面签字!珍妮弗就是阿尔伯托的妻子。
信很短,主要内容就是让阿尔伯托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并且将布尔佛斯的里奥庄园作为赔偿转让给他,她会给予阿尔伯托二千金龙。
阿尔伯托看着手中的信冷笑起来:“这个无耻的女人竟然还想要庄园!哈哈哈哈!”
“让我和她离婚,好尽快嫁入情人的家里,做一个阔太太?七神为什么不烧死这个毫无廉耻的女人!!她的家族应该为有这样的女人而蒙羞!”
他扬扬手中的信:“很抱歉,看来你们白跑一趟了。”
佣兵们互相看看,阿穆尔说道:“你应该再考虑下,珍妮弗小姐说了,如果你不签字,你连奴隶湾也呆不下去。”
阿尔伯托没说话,只是把信放在了桌子上。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阿穆尔定定看着阿尔伯托,阿尔伯托毫不示弱的回看.
过了一会,阿穆尔笑笑:“希望阿尔伯托先生不会后悔你的决定。”说完拿上信件离开了。
阿尔伯托闭上眼,平复自己的心情,珍妮弗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漂亮迷人的珍妮弗一直是他的眷念,阿尔伯托曾经以为娶到珍妮弗是最幸福的事,他特发誓要给予她幸福的生活,却不料就在结婚六个月后,珍妮弗却当上了别人的“金丝雀”,很简单:因为对方比他有钱,是铁金库的高层,而他只是一个小贵族而已。
来到铁金库,文斯.麦克曼爵士将阿尔伯托叫到了主管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的墙面是锗石红,上面装饰着一些镶嵌画,大理石和柱子和地板,房间的当中摆放这一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文斯.麦克曼爵士拿起葡萄酒,给自己和阿尔伯托各倒了一杯。
“阿尔伯托,你的父亲是我的朋友,我也不想你一事无成。”文斯.麦克曼爵士说道。
“你的私事我管不了,自己解决。”
“但你在铁金库,在奴隶湾的计划,让我十分困惑,不之一个人告诉我希望,能约束你的行为,你打搅了他们的生活”
“可是,你知道的,这个计划是对的,成功后能带来财富,巨大的财富和商机”阿尔伯托分辨道。
“三个月的时间但你没有说服任何人。”文斯.麦克曼爵士加重了语气“任何人!”
“铁金库的财富和时间不能浪费在无谓的事情上面,你知道的,阿尔伯托”
“我决定收回你的权利,终止你的计划,结束了”文斯.麦克曼爵士说道。
阿尔伯托恳求道“爵士,请你再给你我点时间,就一个月,一个月,一定可以收到成效,请你”他的脸色涨得通红。
他从拿出一些计划书:“爵士,我又重新修订了计划书,这次一定可以,这是我的心血,智者总是走在前面,七神在上,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文斯.麦克曼爵士没说话,只是用手指轻轻叩击这办公桌。
在“嘭~嘭~”的敲击声中,阿尔伯托面色苍白的等待这判决。
良久,文斯.麦克曼爵士举起一根手指:“一个月,别让我失望,让你的家族蒙羞,做不到的话,你还是乖乖去收款吧。”
太阳在薄薄的云层中渐渐下落,把柔和的光芒轻轻地洒在大地上。不断地洒着,一层一层地给天下万物着色,使大地上的一切,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在发生变化,让整个弥林城都笼罩在金黄色的余晖中。
弥林铁金库又渡过了平凡的一天,在离开的时候,有个同僚来邀约阿尔伯托晚上一起去“海马人家”喝酒。“海马人家”是一间高档的酒馆,经营着各色美酒、美食,当然还有许多年轻漂亮的陪酒女郎,只要你愿意,在酒馆的后院还有很多舒适的小房间,适合你和中意的女子一起畅谈人生。
心里装着很多事的阿尔伯托婉拒了对方的好意,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耳尖的他听到在楼梯的拐角同仁们的说话声。
“你怎么想起叫他?”
“大家都是同僚,礼貌而已”
“他自从来弥林,可从没去过酒馆,就像个清教徒。”
“我听说,他妻子要和他离婚。”
“不是才结婚一个月吗?”
“估计是他不行,不能满足年轻的妻子!”
“怪不得总是摆出一副正直的骑士模样,原来是不行!”
“哈哈哈”拐角想起低声的叽笑声。
“今天文斯.麦克曼爵士把他叫过去了,估计他在铁金库的日子长不了”
“哈哈他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蠢货罢了!”
说话声渐渐远去,阿尔伯托站在原地动也没动,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手指关节捏的发白。
天完全黑下来之后,阿尔伯托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来到了商业区,这里遍布着许多大大小小的酒馆。
弥林城的酒馆是街坊邻里和往来客商骑士聚集的最好地方。男人们汇集在酒馆里聚会放松,聊天高歌。而城门口附近的酒馆相当于驿站,除了提供食物之外还提供住宿和娱乐服务,是往来商客住店歇脚和八卦贵族秘密之地。帮派和政客在此交换情报和打探各种消息,走私商人在此进行古董字画珠宝等私密的生意交易。在黑灯瞎火的夜晚,酒馆才是夜生活的开始。
阿尔伯托走进一家小酒馆,买了几罐啤酒,一个人闷头将酒喝完,带着微微醉意,走出了酒馆,准备回家。
这是他看到一些年轻的女人站在街边或是街边敞开的窗户里,她们都是妓女,一眼即可望知。因为她们的装扮异于一般妇女:身穿黄色衣服,肩佩黄色绸缎以资识别、在帽子上缀有小铃子;她们不能穿金戴银,包括珍珠、珊瑚、宝石之类,以及刺绣之服,都不能上身;而且她们也不能逾越多指定的地区外宿。
这些女子丰满的胸部,婀娜的身段,洁白的皮肤,让微醉阿尔伯托有些小兴奋,他走了过去打算挑上一个。
“我没有不行。”他狠狠的说道。
然而走到一半,阿尔伯托却呆住了,他把手放进口袋,打算计算下自己的钱财可以叫几个,却摸了空,口袋被人用刀划了一个大口子,钱都被偷走了。
那些妓女看到阿尔伯托上前,原本以为有生意可做,阿尔伯托模样清秀,看上去像是个有钱人,正当她们庆幸遇到个“金猪”,却发现“金猪”掉头跑了,不由的发出失望的咒骂声。
阿尔伯托在妓女们的嘲笑声中落荒而逃,跑了没多远,他靠在一条小巷的墙上喘息,突然一只手伸了出来,一把将他拽进可巷子!
阿尔伯托被几个人拖进了巷子深处,不待他回过神来,“砰”的一声,阿尔伯托的胃部就挨了重重一拳,力道如此之大,让他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痛苦的阿尔伯托抬起头来,看到面前有一个人影。
那人蹲下身来,拿出一个肮脏的麻布,抹去阿尔伯托嘴边的污垢。
“又见面了,阿尔伯托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