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回难分解再陷困境勇公明台前遇袭
虬髯公明萧博真是眼疾手快,眼瞅着小宗师若翎要在沈万春手上遭遇不测,战斧门门掌第一个反应过来,运起碎金掌的内功催动斗气将沈万春的铁指寸劲挡下,这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击直把那老家伙逼得倒退了数步才站稳。
一指定阴阳沈万春一看来人是萧博,脸色不由得变了变,要说这萧博的本事,他可不是第一次领教了,当初为了配合铁面无极手高进和金掌韦陀廖继先陷害萧博的计策,沈万春可是曾经扮成黑衣人与萧博有一番追逐过招的,那个时候,虬髯公明这套功力深厚的碎金掌就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现在二人又一次针锋相对,老家伙也不由得开始盘算,要如何应付这位武艺非凡的战斧门门掌了。
二度上台的萧博在止住沈万春攻势之后,先将若翎一把搀起,见小宗师腿部的伤口还在流血,急忙招呼台后众人帮忙,老道士东方正德赶忙命手下人用软床将小宗师抬了下来,索性,若翎这伤口不深,叠云观门人拿了上好的刀伤药给敷上、包扎好,很快便稳定了若翎的伤情,自不必说。
至于今日有关快剑侠聂羽与小宗师若翎的大显身手,后人也曾有诗赞曰:
仗剑乘风形若仙,地陷不惊影流连。
又见袈裟降龙虎,剑侠宗师最少年!
短暂的停歇让台下观战的男女老幼也总算松了口气,经过方才几阵的激战,小宗师若翎在大家心中的地位显然是提升了不少,众人当然不想看到那个憨厚谦和的小和尚折在沈万春那老家伙手里,眼见虬髯公明如及时雨般出手解围,众人也总算是有了些许盼头。
趁着叠云观众人将若翎救下台的功夫,沈万春也三晃两晃解了无极手高进身上的绑缚,那个滑稽的老道早已是狼狈不堪,一见着定阴阳真好似见了救星似的,一边说着拜年的话,一边悻悻的下台去了,台下一众贼头这会儿也顾不上埋汰他了,一个个都等着看沈万春如何力挽狂澜呢,徒留下高进一个人杵在一边暗自疗伤去了。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对垒双方总算是安排妥当,萧博与沈万春再度在台上站定,现场的气氛又一次变得紧张起来,一场恶战就在眼前了。
“萧门掌,别来无恙啊。”定阴阳的沈万春皮笑肉不笑的朝萧博拱了拱手。
“托您沈老剑客的福,还健在!”萧博正颜厉色,眉宇间已现了点点怒意,无疑一回想起不久前被沈万春等三人陷害的经历,虬髯公明也是难以释怀。
“哼哼,萧门掌,方才那一击出的真是及时啊,若非得你出手相助,想那小秃驴这会已经身归纳世去了,碎金掌的功力还是那么不同凡响啊。但是,老夫也有必要提醒你一句,论内功修为,你并非是老夫的对手,如今你要登台与老夫伸手,劝你还是多掂量掂量的好,再不然,就亮出你战斧门的宝刃,老夫也全然不惧!”
此言一出,台后边的小游龙便有些呆不住了,秦熙心说话:你个老瑟孩子,都这时候了还用激将法?真他妈不害臊!你丫以为我公明大哥在你丫跟前真是白给的?
事实上,在这番话中品出别样味道的可不止小游龙一个,萧博此番登台胸中虽带着怒气,可脑子却很清楚,这沈万春此言的意图无疑是诛人先诛心,堂堂虬髯公明,焉能为此而自乱阵脚?想到这,萧博当先一步把胸脯一拔,点指沈万春说道:
“呔!沈老剑客休要逞一时的口舌之快,萧某几斤几两,不必劳烦沈老剑客来品头论足!我既然登了这个台,胜负几何自是心中有数,而且萧某也不妨告诉您老,今日登台跟您老对阵,萧某真就没打算用兵刃!我姓萧的好歹一撇一捺够个人字,在江湖上也好歹算个剑客,怎好仗凭兵刃去赢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岂不是要让人家笑萧某胜之不武?”
“你!好,堂堂战斧门门掌果然有志气,既如此,老夫也就不端着了,我姓沈的就陪你虬髯公明好好走几趟,正好上次在成都府也没打尽兴,这回就让老夫好好领教领教萧门掌的高招吧!”
“请!”
被萧博这么一怼,沈万春心里这火也窜起来了,老家伙在人前向来也是体面人,哪受得了这么个埋汰法?话说到这也就没什么可谈的了,萧沈二人各自走行门迈过步,亮出招式便战在一处!这一伸上手,双方使出的无疑都是更是一层楼的功夫,二人都深知对方不是省油的灯,一招一式若有任何的疏忽便有丧命的可能,本就实力非凡的两人如此一认真、一较劲,整个擂台上便是一阵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头三十个回合,两人打了个平分秋色,难分难解!
台后众英雄以及台下众贼头的心统统都悬了起来,眼瞅着虬髯公明的碎金掌已化作漫天掌影连连攻向沈万春,而定阴阳的铁指寸劲也顺势化为道道斗气,将掌击一一化解,针锋相对。双方的功力都在持续提升,一时间谁胜谁负,真就难以分辨了。台后的众英雄都在心里为萧博鼓着劲,台下的众贼头也全在心里给沈万春打着气,现场的气氛一度紧张到了极点。
比起观战众人,台上紧锣密鼓过招的俩人无疑是更加心焦,不敢有丝毫的差池。虬髯公明暗揣:罢了罢了啊,这沈万春真不愧是老江湖,铁指寸劲和玄天一指的绝技当真不是盖的,远距离进攻让人防不胜防,近战短打竟也是一把好手,看来那天在成都府的交手,领教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眼下这场交锋比想象中还要严峻啊。
定阴阳这会心里也同样紧张,虬髯公明一拿出真正的实力,这老家伙也不由得暗挑大指:没想到啊,这萧博的本事看来比成都府那会又长进了不少啊,尤其内功修为,比预想的可是高太多了,若是继续这么硬打硬拼下去,就算我勉强能打赢他,也非得落个两败俱伤不可了!
眨眼间,萧沈二人抽招换式,已在台上战了五十余个回合了,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牢牢地锁定在二人身上,完全没人注意到,此时在距离老君台以北的山林间突然出现了三个身影,一个老者、两个中年人,这三人各自抱着肩膀,也正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台上这场扣人心弦的激战。
那两个中年人,一个周身穿白、一个遍体挂皂,年纪都在五十左右岁,穿白的是一张黄脸膛,青纱巾、大豹子眼、三屡须髯、腰悬宝剑;挂皂的是一张黑脸膛,鹅黄巾、小圆眼、光嘴把子没胡、倒提一对钢刀。至于最后那位老者,在三人中最为显眼,身高九尺挂零,头上戴着灰白缎四棱软状帽,年纪少说也在七十岁以上,长得面如冠玉,丹凤眼上两屡寿眉隐约可见,高鼻梁、方海口,一副银髯散满前心。身上穿的也是灰白缎箭袖袍,腰系水火丝绦,脚蹬靸鞋,而在这老者的手里,拄着一柄特殊的兵刃,甚是扎眼。
这兵刃通体金光刷亮、形如拐杖,约莫一仗来长,头部如同仙鹤垂头,尖尖的鹤嘴清晰可见。这种兵刃名曰“鹤笔”,乃是二十四路外五行兵刃之一,在当今武林并不多见,足见使用者所走的路子必定是剑走偏锋,而看这老者的眼角眉梢,也确实带着一抹古怪刁钻的味道,一看便知道绝非寻常人物。
那两个中年人盯着战局看了好一会,忍不住开始交头接耳了,白衣黄脸的先说道:
“呵呵,人都说当今武林‘三教五宗八派四十九门’,就属这战斧门风头最盛,关键是这当门掌的,有两把刷子啊。虬髯公明萧博,真是名不虚传啊。”
黑衣黑脸的紧接着回应道:“可不是嘛,满园的花草属他红,满园的花草属他香啊依我看,这沈万春都未必能吃得下他呢。怎么样彭兄,要不你去把沈万春换下来,跟那姓萧的比划比划?”
一听对方有意调侃,穿白黄脸的倒也不计较,反倒讪笑一声道:“哼,沈万春那老家伙都拿不下,凭我这两下子,怕是也不够瞧呢。不过,就算他萧博再厉害,若是我们给他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那可就苏兄,你说呢?”
“哎!彭兄这话可当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说实话,方才那萧博登台的时候,那个嚣张的气焰就让人看得很是不爽,我也正琢磨着咱们要不要来为台下众英雄来个雪中送炭呢!未知,贾老剑仙意下如何啊?”那黑衣黑脸的立时来了精神,一边应和着,一边又转向身后那位老者,试探性的问道。
那老者看来也并不反对这彭苏二人的意见,颇有些不耐烦的说了句:“二位若当真有意,只管动手便是,只不过,莫要弄得动静太大了,你我三人毕竟是来为沈老剑客他们帮兵助阵的,不好喧宾夺主啊。”
那二人一听,立刻就行动起来了,那穿白衣姓彭的家伙嘴角掠过一丝阴笑,心说话:萧博啊萧博,今天你可要倒霉了,人前露脸这么久了,今儿就让你好好现一回眼!如是想着,这家伙从腰间百宝囊里取出了一支小葫芦,拧开瓶塞,不多会,一种听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竟从葫芦里面传了出来
台上的虬髯公明这会正忙于与定阴阳的激战,一心投入战斗的他哪曾注意到危险已经悄悄降临了,包括在场观战的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只等一阵奇怪的嗡嗡声突然莫名传来,众人才发觉事情不对劲了。
听到那阵嗡嗡声逐渐向自己袭来,萧博在抽招换式之间用眼角的余光四下搜寻,结果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当真是吓了一跳,只见半空中不知何时突然飞来了一群胡蜂,半扎长、黑乎乎的身子,各个支棱着翅膀,正伸着那骇人的蜂针朝自己耀武扬威呢,一看萧博注意到这边了,这群胡蜂嗡嗡的更猖狂了,直挺起蜂针向着萧博便蜇了过来!
“啊”虬髯公明大惊失色,哪还顾得上战局,连忙使了个后空翻躲闪开来,胡蜂群又跟着涌上,一时间,场面是一阵大乱,台上台下顿时是炸开了锅了。那胡蜂可是了不得的毒物,真要让它们给蜇上,轻则中毒重伤、重则都有性命之忧,而且眼下突然来了这么一大群,焉能不叫人胆寒?甚至连与萧博对阵的沈万春都变了脸色,赶紧虚晃一招跳出圈外躲避了。
然而,萧博还没意识到,这群从天而降的胡蜂,仅仅是噩梦的开始,正当他左躲右闪,躲避着胡蜂的攻击时,后腰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立时让他的心紧了起来,萧博不禁暗道:糟糕,我被人暗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