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堪培和李青同时约他吃晚饭,现在和张堪培几人比较熟了,干脆把李青叫上一块吃,李青也同意了。
当燕语东坐着宝马750去接李青的时候,李青很惊奇,她说从来没见过一个未满十八岁的人混得如此好,燕语东得意的一笑。
正在等红灯的时候,一辆送菜的三轮车蹭掉了他们的车一下,朱志胜赶紧下车察看,那送菜的人吓得面如土色,连声说对不起,朱志胜倒也没发火,只是责备对方怎么这么不小心,他和李青下了车,看到尾灯处被刮擦了一小块,旁边有人道:“宝马上漆不太贵,几百块钱”。
朱志胜眼睛一扫,道:“你钱大点?几百?这可是进口漆,你以为是国产的?”
那买菜的带着哭腔道:“对不起,老板,我赶着送菜,没注意”。
燕语东一瞧这模样,脑海里浮现出现以前父母告饶的场面,心里一软,问朱志胜:“这进口漆多少钱?”
朱志胜把他拉后点,在他耳边道:“公司给车买了全保,钱到时候报保险公司,我就是吓唬下这人,让他以后注意点”。
燕语东点点头,道:“算了,让他赶紧走吧,别堵在这里了”。
朱志胜对送菜的人道:“这是你遇上我们老板这样的好人了,你走吧,下次别这样冒冒失失了”。
那送菜的人千恩万谢,抹了抹额头的汗,有人小声说这么年轻就当这么大的老板了,肯定是富二代。燕语东正准备上车,突然觉得有些异样,转头望去,后面黑色的车上一双清澈的眼睛正静静地看着自己,张雨妍?怎么老碰到她,他下意识的向旁边那人看去,还是那个富二代,他心里有些失落感。
看着燕语东上了车,富二代叹了口气:“人比人,气死人,宝马750带天窗,应该是顶配,一百七十万左右,你这同学比我还小几岁,家庭背景不简单啊,有空介绍认识认识”。
张雨妍白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今天张堪培又换了家饭店,位于北区的城乡结合部,想来是不想惹人注意,毕竟他现在正运筹着进政法委。
这饭店隐在一片竹林中,占地极广,高大门牌楼上写着玉盒山庄四个烫金大字,威武大气,两边停满了小车,足见生意火爆。“这地方我经常陪李总来,是市里最好的湘菜楼,还有外面吃不到的野味”,朱志胜介绍道。
三人迈步往里走,竹林幽密,夏日里很凉爽,过道有一堂屋,两边是茶室,供人饮茶观看周围的山水,堂屋后面是处院子,两边摆了铜鼎,搭配着四周的竹林,有几分复古的气息,院子当中立着两根石柱,一根写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另一根写着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朱志胜说道:“每次来,总觉得这副对联和这里的环境有格格不入,杀气腾腾的”。
李青道:‘我也觉得,这老板应该挺有品位的一个人,怎么写这样的对联?’
燕语东笑道:“很多人对这两句话有误解,其实上百度搜索下就知道了,天地不仁,意思是天地没有感情,对万事万物没有偏心,任它们自己发展,圣人不仁就是无为人而治的意思”。
两人这才恍然大悟,李青笑道:“我一直以为前面这句话是说天地把我们都当成狗一样宰杀”。
过了院子就是大堂,里面熙熙攘攘不少人,朱志胜道:“我就在这吃”。
燕语东知道李作山规矩大,点点头道:“想吃什么尽管叫,等会我来买单”。
朱志胜笑道:“不用,公司里有餐费报销,两百元一餐”。
燕语东和李青上了楼,走进包间时,里面四个人正喝着茶,“不好意思,让老板们久等了”,燕语东笑道。
“燕大师来了,来,介绍一下,这是市局治安支队的支队长石勇”,张堪培旁边站个四方脸的大汉,燕语东进来的时候还以为是刘玉东。
两人握了握手,张堪培对李青道:“这位美女就是燕大师的女朋友了吧?”
李青羞涩地一笑,燕语东道:“你就别调侃她了,她害羞”。
王元在一旁道:“我和燕大师的女朋友是老熟人了,叫李。。。。。。李”。
燕语东大笑道:“还老熟人,名字都记不住,叫李青,王支队贵人事忙,能记住一个李字都了不得了”,说完大家都笑了。
李作山道:“大家点菜吧,我肚子直叫唤了”。
大家落座,李作山本来想点只穿山甲,说这里的野味都是活的,现杀,燕语东忙制止,说别杀生破寿数,吃点这里的特色菜就行了,张堪培他们对燕语东已经是笃信不疑了,纷纷附和。
李青偶尔也喝点酒,李作山叫服务员送来几瓶鸡尾酒让李青喝多少算多少。
“听说上次你把柳部长拉到饺子馆吃饭去了?你太有面子了,平时我们就是请他吃海鲜都很难请动”,张堪培边说边朝他十毫升的小酒杯里倒满飞天茅台。
燕语东尽量用平淡地语气道:“这几天和柳部长的联系是密切了些,上次我不是算过他下半年要接组织部部长吗,消息下来了,九月份左右吧”。
王元直竖大拇指:“燕大师真是言出法随,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前天请我吃饭,介绍省工商局的刘局长给我认识,我现在认识这么多朋友,都是你们抬举,感谢,敬你们一杯”,燕语东这话说得诚恳,没有他们这帮人,自己就不可能混得人五人六的。
大家干了一杯,张堪培搂着他肩膀道:“语东啊,别太谦虚了,要有真本事才捧得起来,你虽然比我年轻几岁,但是哥哥对你的话从来没怀疑过,为了兄弟情分,来干一杯”。
燕语东酒量本不大,刚才干了一杯,胃里还在闹腾,不过张堪培可以说是他在政界人缘中的领路人,这个面子不能不给,强忍着也得干了,接着,李作山也来敬酒,这也不能不喝啊,平时那么客气,李青一把拦住,说他眼睛都乱转了,不能再喝,燕语东苦笑道:“这里都是我最好的朋友,谁的面子都不能落,得喝”。
大家叫了声好,李青急了,夺过他的酒杯,道:“那这杯我替他喝了”。
李作山笑道:“弟妹代喝也行,干”。
王元道:“吃菜吃菜,压压酒”。
刚吃了两口菜,石勇又来敬酒:“今天能认识燕大师真是荣幸,我敬你一杯”。
李青站起来想阻拦,燕语东对她摇摇头,搂着她肩膀又将一杯酒干了,坐下后,石勇满脸堆笑地道:“燕大师看看我运势如何?”
燕语东觉得视线有些花,头也有点晕了,他勉力镇定下来:“石支队是家中独苗吧,做事认真,但脾气暴躁了点”。
石勇笑着点头道:“不错,我是家里的独子,脾气是不好,爱骂人”。
“你肚子上动过刀,不过我看不出是因为急性阑尾炎还是胆囊炎”。
石勇微微一惊:“张院长老说你厉害,今天一见果然不假,八字都不用问,就什么都算出来了,是做过阑尾炎的切除手术”。
燕语东摸了摸越发晕乎地脑袋,道:“石支队虽然脾气暴躁,但是很念旧,也为百姓办了不少实情,当然也有身不由己的情况,所以您以后还能高升,到了退休年龄也能平稳着陆”。
平稳着陆是现在每个干部梦寐以求的,石勇高兴地道:“借大师吉言”。
大家又纷纷来敬酒,燕语东渐渐招架不住,摆手道:“真不能再喝了,我现在看你们都在打转了”。
李作山举着酒杯笑道:“今天弟妹在这里,醉了开间房休息就是,我在长城酒店有间长包房,晚上你就睡那吧”。
燕语东没法,只得再喝一杯,胃里顿时翻江倒海,他再也压制不住,跑到卫生间呕了个稀里糊涂,见他真醉了,大家才不再劝酒了。
至于后来是怎么出来的,又怎么上的车,他一概不记得了。
第二天早上,一睁眼,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白色的床单和铺盖,李青正睡在自己旁边,看这样子,自己应该是在酒店里。
好酒就是好酒,贵有贵的道理,昨天醉得那么厉害,睡一觉醒来居然头不痛眼不花,他掀开被子一看,自己被脱得只剩条三角内裤,不用说,肯定是李青脱的,他心神一荡,俯身在李青脸上亲了一口,后者缓缓醒来。
他想拖李青去洗个鸳鸯浴,李青死活不肯去,最后一道防线都没攻破,自然是不愿意坦陈相见。
这个房间很大,装饰华丽,透过窗户能看见下面是雄伟的北部大桥,湘江像条玉带般向远处延伸。
“哇,江景房,这是什么酒店?”
燕语东说着自己去冲凉,李青在外面答道:“长城酒店,这是那个姓李的老板的长包房,说你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
长城酒店是市里最早的五星级酒店,起初是省军区出资修建的,自军队改革后转为国企酒店,燕语东冲凉出来,赶紧把衣服穿上,因为他不记得在哪本书上曾看过这么句话:有修养的人就算是在私人空间也不会光着身子。
“那倒可以,以后和同学也有个根据地了”,燕语东让李青用吹风机给自己吹干头发,一边用手摸了着她屁股,一边腆着脸地道:“昨天晚上你脱我衣服时没趁机吃我豆腐吧?”
李青锤了他一下:“呸,谁愿意吃你豆腐”。
两人收拾停当,下了楼,正在退房的时候,几名警察进来了,又听到旁边几个保洁员在窃窃私语说晚上有个楼层服务员被强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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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云林,家里应该有店铺吧?为人比较幽默,有点洁癖,有女朋友了吧?你身边又不缺女孩子,只是你自己不上心而已,拿她们当哥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