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湘点了几个家常小炒,燕语东问老板娘这里有没有茅台?老板娘吓得一吐舌头,说小店没这么高档的酒。燕语东想到外面的超市去买,柳承湘拦住了他,说入乡随俗,在这里就不要特殊化了,来瓶浓香型的白云边也挺好。
两人边吃边聊,燕语东说了些命理常识,柳承湘频频点头,他也说了些外面听不到的见闻,也让燕语东觉得大开眼界。一瓶一斤装的白云边喝得只剩一小半,柳承湘酒量惊人,大概喝了半斤左右,脸不红,谈笑依然如先前般思路清晰。
“今天和燕大师喝得很痛快,很久没这么随意过了”,柳承湘心满意足地道。
燕语东从不喜欢劝酒,将剩下的小半瓶酒存了,然后将柳承湘扶上车。
“等会到我家里喝杯茶,极品铁观音,不知道燕大师对茶道研究过没有”,柳承湘道。
燕语东笑道:“整天忙着学习,还要算命,社会阅历还浅,对茶道一无所知,现在晚了,柳部长明天还要工作,就不去打搅了,下次有机会肯定登门拜访”。
将柳承湘送到了家,燕语东又去找黄贵天,然后让朱志胜先回家,
两人找了家茶楼,上了些小吃,燕语东抽出一叠钱,数也没数就递给黄贵天,后者嘿嘿笑道:“我虽然厚脸皮,但这又吃又拿的,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燕语东淡然一笑,将这钱的来历一说,黄贵天才欣然收下,道:“这倒没错,这钱必须散,不过你以后只怕有大麻烦,毕竟是逆天而行,别说十万,真要有事,一百万也不值得啊”。
燕语东叹道:“其中的厉害关系我也知道,当时没办法,何况我也不忍心别人一家走入绝境,唉,走一步看一步,希望菩萨慈悲”。
和黄贵天聊了半晌,眼见快十点了,才打了个车回家。在路口下车走回家时,燕语东感觉身后好像有人在跟踪自己,回头看时却又没发现异常。
躺在床上数了数剩下的钱,还有八千二,他随手往枕头边一扔,闭上眼睛没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李作山发微信过来,说中午请他吃饭,平时都是晚上约的,他想起了张堪培的话,应该是朱志胜透了什么口风给他,说到底人家还是他公司的司机,拿他的工资,不过这相当于身边有了个监视自己的人,虽然自己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但终究心里有点不舒服。
反正中午也没什么事,燕语东便应邀前往。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李作山并不知道昨晚他和柳部长单独吃了晚饭,这令他暗自庆幸刚才没在车上责问朱志胜。李作山请他是因为马上有个大项目要洽谈,为了慎重起见才找他看看。
一桌子的山珍海味,燕语东现在也算见过点世面了,拿眼一瞧,这桌菜没六,七千下不来,尤其还有自己没吃过的帝王蟹。
“是不是还有人?点这么多菜”,燕语东现在和他熟络多了,也随便了,叫服务员去拿罐冰镇的可乐来。
李作山答道:“就一个刘玉东,张院长没空,王元今天有事,来,我们边吃边等,喝点什么酒?”
燕语东苦笑道:“酒就不喝了,昨天晚上陪柳部长喝了二两,我酒量不行,现在嘴巴里还是酒味呢”,反正这也没什么好保密的,而且燕语东现在也有点知道处世之道,自己有比一个权贵更高的资源,那这个权贵就会敬重自己。
“和柳部长吃的晚饭?燕大师真有面,哪几个人一起啊?”
李作山一下来了兴趣,燕语东笑道:“就我们两个,他临时找我有点事,一直在市委等我,说要我陪他喝一杯,就带他去了一个饺子馆”。
李作山吃惊地瞪大眼睛:“请一个有实权的正处级干部去饺子馆?燕大师,也就你有这能耐,兄弟我佩服”。
燕语东不无得意地一笑,道:“哎呀,这么好的菜,不喝点酒又说不过去,喝点红酒吧”。
“行”,李作山叫服务员去两瓶拉菲。
燕语东心想自己总算又接触到了一种奢侈品,他只知道拉菲是世界顶级红酒,不过并不清楚价格。服务员拿来两瓶红色的拉菲,又拿来个醒酒器,倒了半瓶进去,燕语东看过电视,知道红酒要醒下酒,不能急于喝。
他拿起瓶子看了看,问道:“这酒多少钱一瓶?”
李作山道:“这家酒店的拉菲都是专卖店买的,这种是最普通的那种,今年的行市三千多一瓶吧”。
饶是燕语东见过点世面了,听到如此高昂的价格也不禁咋舌:“这比茅台还贵呢”。
李作山哈哈一笑:“等会你喝喝看,如果觉得顺口,我送一箱给你”。
燕语东激动地道:“太客气了,那先谢谢了”,他并不拒绝,他知道一箱拉菲对李作山而言就像买包烟一样,而且对方以后对自己会更大方。
刘玉东风风火火地赶来了,进门就说:“不好意思,让李哥和燕大师久等了”。
李作山给燕语东倒上葡萄酒,道:“我们可没等你,正吃着呢”。
燕语东尝了一口,觉得味道有点苦,心说这么贵的酒怎么是这个鬼味道?接着酒在嘴里发散开来,低酸种隐隐有种花香味,“这还醒得不够,如果醒上五,六个小时,口感是最好的,觉得还行吗?”
燕语东点点头,对李作山道:“味道很内敛”。
李作山拿过一只虾蛄王,边撕壳边道:“好,等会就从这搬一箱到你车上去,我这项目你觉得能不能搞?”
燕语东笑道:“你忘记我给你调过风水了?来的自然是财运,不过得快,应该不止你一个人盯着,犹豫不决就没戏了”。
李作山猛地点头:“有你这句话,我就更安心了,发财了不会忘记燕大师,来,干一个”,三人碰了碰杯。
刘玉东谦恭地双手捧酒,在燕语东杯底碰了下,道:“昨天燕大师太给面了,今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开口”。
燕语东苦笑了下,李作山奇道:“昨天晚上燕大师给你解决什么难题了?”
刘玉东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李作山道:“你这是难为燕大师,那得好好感谢他”。
刘玉东赔笑道:“这我知道,我向燕大师保证了,我侄子有了好转叫我那兄弟拿出十万块钱来感谢”。
李作山皱眉道:“就是那张华吧?他那情况你又不是没跟我说过,他哪拿的出十万块?你替他出呗,你虽然没我有钱,但十来万对你来说还不是个事”,说到最后他哈哈大笑。
刘玉东豪气地道::“好,就我出”。
燕语东觉得十万太多了,自己有点不忍心:“不用十万,给个两,三万的香油钱,我下次去寺里还愿,干我们这行的,哪路神仙都要供着”。
李作山把手抹干净,拍拍他的手臂,道:“没事,我这兄弟的脾气我知道,谁对他好,他可以拿命来换”。
刘玉东笑着点头:“还是李哥了解我”。
这么多的菜,三个人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李作山签完单,对领班道:“搬一箱拉菲到外面的宝马750车上去”。
领班应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