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刘玉东叹了口气,道:“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就三岁那年叫了我声伯伯,以后再没听他说过话”。
张华猛地喝了口酒,苦恼地道:“这是我家的独苗,眼看着到了上学的年龄,这不说话怎么办?愁死人了”。
这时,厨房里的女人忙活完了,端出一碗墨鱼汤,道:“边吃边聊吧”。
张华介绍道:“这是我老婆余琳”,又对他老婆道::“这就是东哥挂在嘴边的燕大师”。
燕语东忙道:“别称呼大师,现在大师满天飞”。
余琳笑道:“没错,人家这么年轻帅气,叫大师都把他叫老了,还是叫帅哥吧”。
燕语东失笑道:“现在帅哥也满天飞,什么东西多了就不值钱了,还是叫我吹雪吧,因为你们的年纪都比我大”。
话一说完,大家都笑了,除了他家的小孩还是呆若木鸡的模样。
“来,先干一杯,今天认识燕大。。。。。吹雪,很荣幸,听东哥提过好几次了,说怎么怎么厉害,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张华举杯敬酒。
一口酒下肚,刘玉东小心翼翼地问道:“吹雪大师,你看看我这侄子究竟是什么怎么回事?是不是撞邪了?”
燕语东扫了张华和余琳一眼,道:“我等会说的话可能有些不中听,但我在这上面是不会说假话的,也不能说假话”,余琳点点头,眼睛紧盯着他道:“嗯,我们就是要听真话”。
燕语东捋了捋思路,道:“从古到今,无神论和有神论就一直争论不休,只是哪边都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来压倒对方,但是这个世界肯定是个多元的世界,所以古人才会说敬鬼神而远之,就是不信没事,但不要得罪他,你们”,说到这,他顿了顿,接着道:“是不是辱骂过神灵?”
张华和余琳对视了一眼,后者说道:“我外婆是基督徒,有次我骂过耶稣”。
燕语东摇摇头,道:“虽然和西方教有些关系,但这不是导致你儿子不说话的根本所在,应该和我们东方的神明有关”。
张华叹了口气:“家里以前供着一尊观音菩萨,我父亲在世的时候信这些,他去后,我嫌占地方,就随手扔垃圾桶了”。
燕语东苦笑了一下:“请神容易,送神难啊,华哥,东哥,不是我不愿意帮忙,实在是不敢,因为我也得罪不起观音菩萨啊”。
余琳有些不服气地道:“难道说这世上真的鬼神之说?”
燕语东最怕的就是这种脑筋不开窍的人,先入为主,就算遇到邪事了,也要想方设法用科学来论证,其实世界上科学无法解释的事太多了,一些所谓的专家就跳出来强行解释各种奇异现象。
“你有个弟弟吧”,燕语东觉得也只能用事实来说话了。
余琳惊讶地点点头道:“对,是有个弟弟”。
“你弟弟从小有少白头,走路是外八字,而且事业不顺”,燕语东先将最有把握的几点说出来。
余琳有点懵,傻笑了一下:“难道东哥把我家的情况给你说得这么详细?”
刘玉东好气又好笑:“我怎么可能跟吹雪大师说这些,没事我把身边所有亲戚朋友的家长里短都说出来”。
张华皱眉道:“一个女人,知道什么?头发长见识短,东哥知道吹雪大师今天会来我们家?当然这都是大师算出来的,刚才在楼下,大师一眼看到我,就说我是无神论者”。
余琳有点尴尬:“算命不是要事先知道八字吗?吹雪大师什么都没问就都算出来了,是不是有点太神奇了”。
燕语东正色道:“易经是中国文明的精髓,它的用处可不止算命,简单的说就是包含了宇宙的真理,我刚才用的是卦术,就是和时空中的灵媒沟通,从而得知你们的信息,如果这世界上没有鬼神,卦又怎么可能未卜先知呢?”
余琳似乎还是没懂,想问什么,看了张华一眼,又把话憋回去了。
刘玉东道:“吹雪大师,有没有法子?帮帮我这兄弟,以后上刀山下火海,你一句话”。
燕语东感到很为难,他本就不是一个爱落人面子的人,但这家客厅东北的裂痕已经说明神明很生气了,他毕竟是个凡人,不可能与神抗衡,正左右为难之际,他想到了姜姐,姜姐的出马仙修佛道求正果,问问她自己就有底了。
于是,他打通了姜姐的电话,姜姐听他把情况简要说了一遍,道:“这事你最好不要强出头,让他多去庙里烧香拜佛,看菩萨肯不肯原谅他”。
燕语东按了免提,姜姐的话大家都听见了,余琳问道:“这人是谁?”
燕语东一时语塞,对这种无神论者,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出马仙,越神奇越会让人觉得是神棍。“一个比我还有本事的人”,燕语东只能这么敷衍了事。
张华用央求地语气道:“远水救不了近火,临时抱佛脚怕是来不及了,孩子马上就要入学了,这也不知道菩萨啥时候能原谅我们,耽搁不起啊”。
燕语东摇摇头,艰难地道:“对不起,东哥,华哥,不是我不肯帮忙,实在是帮不了”,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如此生硬的拒绝别人,心里满是愧疚。
刘玉东半天没动静,良久才举起酒杯,道:“来,喝酒”。
燕语东哪还吃得下,忙没帮到,怎么好吃人家的饭菜,正当他如坐针毡的时候,张华起身去了卧室,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沓钱,放在他面前,道:“大师,家里就这么多现金,治好了我儿子,我必有重谢”。
燕语东一看,知道他们误会了,以为自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连忙推托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真的”,这时,刘玉东在旁帮腔:“是啊,吹雪大师,你神通广大,帮帮忙吧,治好了我侄子,我让他砸锅卖铁都要重谢你,就算我这兄弟没钱,这事我应下来,十万!”。
燕语东被这两人缠得头大,见他还不肯答应,张华拉过儿子,道:“儿子,给大师磕头”,说着半强迫按着孩子给燕语东磕头。
燕语东急忙上前把小孩扶起来,道:“这我怎么担当得起?”
这时,刘玉东拿起桌上的钱硬塞进燕语东的手里,道:“大师,救救他们这一家吧”。
燕语东实在是被逼得没办法,对方都磕头下跪了,这让他再难狠心拒绝,“好吧,有个法子看灵不灵,你们重新供一尊观音菩萨,座东朝西,每天要上香,然后将东北角的裂痕补好,贴一张福字,然后等一个月,看看你儿子的情况再说”。
余琳道:“这墙补不好,补了就裂开,不知道怎么回事”。
燕语东叹了口气,道:“照我刚才说的,再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