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曹大师夸奖自己,冯亮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阎羽默默惋惜,前几天ig夺冠,难怪胖子他们会如此兴奋,其实电竞只是年轻人万千梦想当中的一个罢了,也不知有多少年轻人的梦想,被家长们误以为是玩物丧志,最终被扼杀在摇篮里。
更恐怖的,还将孩子送到网戒所这样的地狱当中,还美其名曰为了孩子好,自我感动,自我陶醉。
“冯亮,我会把那些折磨死你的人送进地狱的。”阎羽低声说道。
“嘿嘿,德玛西亚,嘿嘿嘿……”冯亮却傻乎乎的。
阎羽忽然笑道:“嗯,德玛西亚。”
回到客厅里,阎羽坐在沙发上,轻轻地抚摸着大黑的脑袋,心里思考起来。
冯亮和自己母亲的线索,都指向了同一个地方,那就是榕城网戒所,而且以杨永生的任职时间来看,他很有可能见过自己的母亲,所以一切的突破口,都在这个网戒所里。
他势必要去一趟网戒所,会一会这个杨永生了。
苏寒将赵箐箐的毛绒玩具放在客厅的角落,这样赵箐箐就可以一直呆在这里了。
曹大师也从卧室里走出来。
“老曹,东哥那边有消息了吗?”阎羽问道。
曹大师说:“我正想和你说这件事呢,东哥说他们没有接到任何报案,我让他们去调查网戒所,东哥却说那地方查不得。”
“查不得?”阎羽眉头一皱。
曹大师点了点头:“具体原因东哥没有说,但我觉得网戒所现在还能够存在,应该有它背后的保护伞。”
连警察都不敢过去调查,足以可见杨永生的力量多大了,难怪在冯亮的记忆当中,杨永生能够露出那种藐视众生的模样。
正当此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几人对视一眼,曹大师上前去开门,只见房东老羊头站在门外。
“房子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了?”老羊头问道。
“自然是都处理好了。”曹大师笑道。
老羊头往里头看了一眼,虽然依然觉得有些阴嗖嗖的,但远不如之前诡异了,他笑着说道:“行,我们的规矩是押三付一,扣掉房租以后,这里是四万块钱,你们拿好。”
看样子老羊头根本不缺钱,四万块钱直接塞进了曹大师手里,还附带着一张照片:“这是我找到的第一家租户的照片,你们可以留意一下,要是他们出现了,可以报警。”
交接好房子以后,老羊头很快就离开了,阎羽接过曹大师手里的照片稍微看了一眼。
照片里,冯亮站在中间,一对中年夫妻站在他的身边。
果然,冯亮一家就是这间屋子的第一个租户。
阎羽记下了冯亮父母的长相,便将照片放在桌子上,自己躺在沙发上休息起来。
今晚,他还要专程送冯亮去城隍庙,送他投胎呢。
……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便到了夜里。
阎羽睁开眼的时候,赵箐箐正飘在半空中,耷拉着脑袋盯着他看。
“卧槽”刚睡醒的阎羽瞬间吓得寒毛倒竖、头皮发麻。
“老公,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赵箐箐连忙来到阎羽身边,用她那冰凉无比的手帮阎羽顺气。
“这大半夜的,你直勾勾地盯着我干什么?”阎羽心有余悸地问道。
赵箐箐吐了吐舌头:“我不用睡觉,无聊就盯着你看咯。”
“苏寒和老曹呢?”阎羽从沙发上爬起来,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
赵箐箐说道“小苏回去整理东西了,至于老曹,他说他要去做什么998全套。”
“……”阎羽心里骂道:老曹这个老不正经的,去做全套居然……不叫上老子!
眼看着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阎羽收拾了一番,把小型hellokitty挂在腰间,把大黑留在房间里,然后牵着红绳,带着赵箐箐,走出了杏花小区。
子时的时候,人间阳气最弱,阴间最盛,同时也是鬼门大开的时候,只有在这个时间里,阎羽才能够找到真正的城隍庙。
榕城不是一个夜都市,所以凌晨的时候,街上已经空无一人,阎羽好不容易才等到一辆出租车。
“小哥去哪儿?”出租车司机头也不抬地问道。
阎羽坐上了车,说道:“西边的城隍庙。”
“大半夜的一个人去城隍庙?”
阎羽看了一眼自己左右边的赵箐箐和冯亮,心里说道:不止我一个人,还有两只鬼呢。
“城隍庙附近可没有回头客。”司机没有开动车子,拐着弯提醒道。
“两倍的价钱,请师傅开快点吧。”阎羽说道。
“好勒。”
谈好了价钱,司机便一脚猛踩油门,向着城市的西边驶去。
在黑夜笼罩下的城市,显得格外寂静,出租车的发动机轰鸣声很是刺耳。
“听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fm948深夜电台,我是主播欢欢,漫漫长夜,由我们来陪你度过。”
“想必大家都知道前两天我们国家的ig战队在韩国夺得世界冠军的消息了,其实欢欢我也是一个狂热的电竞爱好者……”
咔哒
阎羽正听得有劲,司机却突然调台,音箱里传出刺耳的沙沙声。
“为什么调台?”阎羽问。
司机冷笑一声:“什么电竞,不过是游戏罢了,误人子弟,不知道毁了多少孩子的未来!”
阎羽看了一眼身边的冯亮。
司机继续说道:“那些家长真应该注意注意,应该像我一样把孩子送去网戒所,让杨叔帮助他们从网瘾当中解救出来。”
阎羽的呼吸一窒。
“师傅,您的孩子在网戒所?”
司机摇了摇头:“不在了。”
“他出来了?”
“他死了。”
“他怎么会死呢?”
“不愿意戒网瘾,自己用牙膏盒割断了手腕。”
阎羽低头看了一眼冯亮的手腕,一根鲜红的伤口如同红线般缠绕在他的手腕上。
“自己的孩子死了,您却看起来一点都不伤心。”
司机咧嘴笑道:“伤心什么,这种孩子死了就死了,大不了重新生一个,但网戒所可只有一家,现在我老婆就在那里工作,为的就是帮助更多孩子戒掉网瘾。”
“可网上现在有很多人在声讨网戒所。”阎羽道。
“声讨?我看他们都是傻子,杨叔可是唯一能够救大家的人!”
阎羽盯着后视镜,在他的眼里,司机的脸逐渐消失,变成了一张面目狰狞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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