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以为拍完电影能够休息一段,去享受享受学校里悠哉生活的徐灿浩,正苦着脸,拖着沉重的身子满韩国赶通告。本来,以他的身份和成就犯不着如此忙碌,这么累。但,为了自身形象,和口碑,不得不从车书兰千挑万选淘汰出,还是堆积如山的邀请函中选择了一小部分。
三星电子。不说和景夔的关系,李老爷子和李在泉(景夔二叔,老爷子兄弟的儿子)也算是打过几次交道了,无法拒绝的代言邀请。
香奈儿(内衣秀场,03年进驻亚韩市场)。这还是由黛西从美国特意致电,希望他前去亮相的发布会,晚会秀场上还有表演。而且,还是友情出席。不过,徐灿浩也不亏,大饱眼福的同时,也享了艳福。
现代汽车。这一年被收购了的现代集团,正面临着青黄不接地管理层危机,民众信任度正在急剧下滑。名誉总裁郑相永亲自安排了两人的会面,希望由徐灿浩为整个现代集团做形象宣传,并与is签订了一份长达三年的宣传策划广告合同(还送了一辆车,徐灿浩转送给徐父)。
济州岛旅游宣传大使,仁川国际机场宣传大使,板门店举行的韩朝劳务输出,和平呼吁使者,首尔文化祭宣传使者,光化门高考动员宣誓演讲人代表……
徐灿浩接下的都是无法推脱的行程,这期间当然少不了邀歌的请函。从韩国国内到国外,多达上百封的诚挚信函,通通被他压下。除了私交甚好的歌手,会私下给予肯定答复,其他一律回复没时间,没灵感。
东奔西跑,每日只睡三四个小时的徐灿浩。这天,身心疲惫之下,还怀揣着一肚子火,结束了s.m股东大会。会上不仅通报了和神话彻底解约一事,最主要的还是讨论下一步重点推出对象,东方神起五人组合。
等到散会后,打发掉一些套近乎,可有可无的股东,徐灿浩叫住了李秀满,又让车书兰叫来一大票公司管理层和几位老师。
李秀满坐在上首,望着一排负手而立的元老员工,神情复杂地把玩着手中的玻璃杯。
一干人精从进入会议室就察觉到气氛不对,而且隐隐觉得是这位年轻的公司理事主导现场,即使往日的黑脸boss也只能屈尊一角。望着脸带煞气地徐灿浩,一众人等都默契地没有开口说话,老老实实地站在墙边,像是做错事的学生,等待着老师训导。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依照徐灿浩现在的成就和声望,就是毫不客气地当众扇脸,估计也没人敢多嘴。这个社会不仅遵制循礼(学自中国儒道),同样也尊崇强者(学自泥轰)。社会地位的高低让这些人,在面临生存的时候,忘记学到邻国的风骨。
“康室长。”徐灿浩慢腾腾地踱步到众人跟前,抬起头唤了声眼前有些发福的中年大叔。
“nae~”不知是慑于徐灿浩的气场,还是心虚,这位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外事部室长大人,不自然地带着颤音应道。
“康室长,有两个孩子吧?”徐灿浩笑意盈盈地站在他跟前,眼中却不带一丝烟火。
“nae?”摸不清套路的康成石疑惑地昂首张嘴,望着眼前的年轻理事。
徐灿浩嘲笑意味浓厚地哼哼两声,接着变戏法般从身后拿出一叠照片和文件。“这些孩子是什么?”
康室长脑袋凑近了些,待看清了徐灿浩手中的东西,脸色霎时难看无比,鬓角更是隐隐见汗。
“是工具吗?是你培养出来的吗?你们外事部什么时候都能插手艺人事务了,权利还挺大嘛,让孩子们半夜都能乐意出来喝酒。对吗,康室长?”徐灿浩下巴微翘,斜乜着眼,盯着跟前汗出入浆的胖子,让这位感觉像是被恶虎盯着一般。“不对,应该是叫康皮条客,或者…康大~人!”最后几个字,徐灿浩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这要是道盛才在场,一定知道这位哥已经怒气蓄满了。徐灿浩突然出手,一把抓过康室长的衣领,将他提溜出队伍。
“徐理事!”有人没反应,有人则出口相劝,并想上前阻拦。徐灿浩却依旧背对着众人,怒瞪着脸色苍白的康室长。
“咳咳~”不曾出声的李秀满,这时终于开口了。“是会长。”此语一出,室内众人,除了当事人和脑中空白的康室长,其他的全都呆立当场。
“七个女孩子,她们不是父母生的?还是,康大人觉得,我们这些伶人就该侍奉那些所谓的贵人呢?”徐灿浩押着康室长将他抵在会议桌上,那择人而噬地眼神,让康室长连回答的勇气也欠奉。或许,他是因为害怕徐灿浩手中的证据吧。“我很想扒开你的肚皮,瞧瞧是生的怎样一副胆,能让你为了区区一富家公子,就肆意指示人殴打自己旗下当红艺人(andy被殴打后的伤检报告及照片就在其中)。又是哪些人帮你擦这该死的肥屁股,善后。”徐灿浩抛下了礼仪文明,连连刺激着在场众人,讶然于他,表现得如此像一位歇斯底里的**分子。
徐灿浩轻蔑地看着瘫软无力的康成石,开口说:“滚吧,自己递辞呈,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首尔,你已经不属于这个圈子了。”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就将这位在公司呼风唤雨多年,练习生眼中的恶魔送回了地狱。不光是康成石惊呆了,就连一众骨干也颇为意外,同时,心中大都升起一股兔死狐悲之感。
“不可以!求…”康室长仿佛又找回了失去的力气,伸手想要拉住徐灿浩。不想一句完整的话还未曾说出,便被徐灿浩转身蹬踢,踹碎了几颗牙,跌倒在地,撞翻了座椅。
“我让你说话了吗?而且,你也没有资格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徐灿浩示意听到响动冲进来的保镖,将呜咽不停地康室长拖走。临出门之际又说了句,“最好别逼着我出手,安安静静地,滚!”最后一个字,却是站在众人面前说的,胆小的人被他这突如其来地声势吓得身躯一颤。
徐灿浩盯着眼前一干缩头乌龟,不屑地拍拍两袖,整齐衣领,转身拿过资料。“钱课长,不愧是康室长的得力干将啊~”徐灿浩走到这位其貌不扬,甚至可以说现在佝偻地形象更显猥琐的中年男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公关,公关,你们就拿这些孩子搏出位,还长期下狠手体罚,你们到底是谁的职员!?”徐灿浩抽出一大叠伤者照片,愤怒地砸在钱某铁青的脸上。“跟着你的主子滚吧。”又是轻飘飘地一句话,却像是巨石般砸在此人心头。只见他欲言又止地样子,嘴唇抖动了一阵,最终还是没有出声,弯腰行礼,快步溜了出去。
“孔南祥,江民哲,卢弘安……”徐灿浩每念到一人的名字,就有人埋首颤抖,一连叫到七八人,才停止了点名。“现在的世道不是你们高喊身体力行的教育年代了,公司需要的是与时俱进,是要塑造给人安全感,归属感的大家庭形象,而不是让人闻之变色的魔窟。其它的话我也不多说了,都交上辞呈,去财务领取自己的那份,另谋出路吧。”说完,徐灿浩便摊手送客,那些剩下没有被点名的,也跟着胆战心惊地离开。而,那几位被点名之人,似乎还希望李秀满看在往昔的情分上说说情。入眼的却是,无动于衷,认真研究水晶杯的李社长。徐灿浩冷冷地看着这些不甘的人,说:“那些钱足够你们在乡下过一辈子富足的生活,不要再企图伤害任何人了,包括你们自己。”毋管他人是否听懂,徐灿浩向几名安保挥挥手,让其将楞立在场的几人架走。
会议室的厚重木门合上的一刻,一直作为局外人的李秀满如释重负般长吁一口气,仰靠在座椅上。
余火未消的徐灿浩见此,没好气地哼出声。“这种事情绝不会有第二次了。”
李秀满歪着嘴角看了眼有些咬牙切齿,即将上任的年轻会长,坐直身子,两手交握靠在桌子上,笑着说:“朋友啊,最后不都是我们赢了吗?”
徐灿浩瞪着神态轻松,难得开玩笑的李社长,压下急剧攀升地怒气和不满,冷声道:“对。我们只是互相利用罢了,但我是为了一大群人的未来,而不是跟你一样。”顿了顿,眼神轻蔑地扫过李秀满手腕上的名贵金表继续说:“还有,中国有句警言,不要跟自己的朋友和亲人合伙。所以,我们不可能成为朋友,至少,绝不会在这里。”徐灿浩站起身指着脚下的位置,随即,抓过桌上的杯子将水一饮而尽。
望着转身出门的徐灿浩,李秀满始终保持着脸上的微笑,看不出其中的意味。而,当门关上的前一刻,徐灿浩悠悠地一句话,却让李秀满记住了一辈子。
“或许,我不是一个有城府的成功商人。但,我却可以成就许许多多的人,所以我觉得,我是成功的。”
徐灿浩推门而出的那一刻就已经调整回来,整了整衣襟,当先向电梯口走去。身后跟着的是曾经的s.m公司礼仪形象老师车书兰,和受聘于e-life(于7月份在韩注册的公司,详情后文会提到)会长徐灿浩的私人助理,安东尼金(美籍韩国人,毕业于斯坦福,曾供职于华尔街某律师事务所),以及两位新任保镖。
“给晟赫去信,钱由我来出。”徐灿浩头也不回的说道,依旧大步迈进。
“好的。”在他人面前一副称职表现的车书兰,拿出电话便开始联系相关人员。
一行走进电梯,等门刚关上,徐灿浩就诡异地笑出了声。“书兰姐,怎么样,演的不错吧。不愧是未来的影视巨星啊!”他一脸嬉笑,带着自恋地神情扭头看了眼车书兰。
“切~你们这些大人物还真是让人害怕呢,将别人随意玩弄。”车书兰依然保持着进来的样子,目不斜视,表情严肃地盯着电梯门,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震撼,鄙夷,荒唐,皆有之。
“呵呵,老狐狸想占小狐狸便宜,到时候可别惹得自己一身骚。”徐灿浩用中文自顾嘀咕了句,只有那位戴眼镜的金秘书稍微听懂了一点,而两位保镖依旧行使着自己的本责,眼观鼻,鼻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