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首尔后,分开回家,这两天大家都够累的了。徐灿浩拖着疲乏的身子,坐上出租车,取出墨镜,靠在座位上假寐。这时才注意到收音机里播送的内容,主持人激动而夸张的描述徐灿浩获奖的信息,不时地吹捧两句,听得徐灿浩感觉自己快成民族英雄了。
“啊,这个叫菲克思的孩子真是给我们大韩民国长脸啊!您说是吗,顾客nim?”那司机大叔感叹道,从后视镜里看着徐灿浩,希望他能和自己聊聊解解闷,或者是想有话题来介绍繁华魅力的首尔。
似乎所有首都人,都持有一种优越感,主要表现在对待外来人员。而这一特点又非常明显的体现在首都司机们的身上,因为他们特能侃,话里话外,无论侧面正面,细节上都在夸着首都,大都市的好,却故意忽略了那些暗地里的东西。
“呵呵,大叔是菲利克斯,不是菲可思。”徐灿浩笑着说。
“哦,是吗?客人看起来刚从外地回来啊,是国外吗?”那司机有一茬没一茬的问着。
“大叔您眼光挺不错的啊,我确实刚从美国回来。”徐灿浩答道。
“没错吧,大叔每天都要接触各种各样的人上百,这点还不在话下。我看你一点都不像韩国的年轻人,嗯,很有气质。”司机大叔很是话痨的样子,不断地找着话题。
“谢谢,大叔。”徐灿浩直了直身子,向司机略行一礼。
“呵呵,你说你是从美国回来的,那你一定听过这孩子吧。”大叔指着收音机说:“他在美国那边很出名吗?”
“额,应该挺出名的吧。”徐灿浩自己都不知道,只能猜测着说,他平时确实不怎么关注新闻。而且,他并不在意这些虚的,他要的是享受音乐带来的快感,对于附属品人气什么的,现在的他还不能切身体会到。
两人聊着天,汽车很快开到徐家附近。“哦,那是干什么,怎么围了那么多人?”徐灿浩望着自己家门口,惊讶地说道。“大叔,大叔,就在这儿停吧。”徐灿浩付了钱,下车远远地观望着,没有立刻走上去。他看到围在自己家周围的这些记者,头皮一阵发麻。‘怎么办,冲进去?不行,人太多了,要是被堵住了就麻烦了。有了!’徐灿浩悄悄地绕过这群记者,跑到他家院墙后面,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助跑蹬墙,手一撑,便翻进后院。
哪知一落地,就被一黑影扑倒。宾尼亲热地用舌头舔着好久不见的徐灿浩,弄得徐灿浩的刘海湿湿的。“oma,又有个大叔翻进来啦!”徐灿浩听见小珠贤的声音,一阵头大,哥哥是大叔吗!?紧接着就见徐母拿着一个超粗的擀面杖冲出来,徐灿浩赶紧爬起来,摘下墨镜叫道:“是我,是我,妈,你别冲动!”
徐灿浩正跪坐在客厅里接受着徐母的“拷问”,小珠贤也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不时调皮地向哥哥挤眉弄眼,吐粉舌。
“你做的好大的事啊,回来了也没听你说过。要不是新闻上出来,我们这作父母的还被蒙在鼓里呢!”徐母没好气的说道,这两天快被这些记者给烦死了,现在好不容易抓到罪魁祸首,得好好的消消火气。
“oma~”徐灿浩学着小珠贤的口气撒娇般地叫道,想要站起来接近徐母。被徐母眼一瞪,“嗯哼!好好说话!”一句话又给憋回去了。
“nae。”徐灿浩老老实实地低着头跪坐在地毯上。“我打过电话回来,说要给你们一个惊喜的。怎么样,儿子赞吧?”徐灿浩歪着头继续无耻卖萌。
徐母忍住笑,板着脸说:“惊喜没有,烦恼倒是有。”说完,再也憋不住,靠在沙发上发自内心地自豪感,让她笑得合不拢嘴。徐灿浩迅速靠上去,搂着徐母开始将他在美国做的事,一一告诉自己的母亲。
徐灿浩利用难得的休假,在家陪着父母还有妹妹,一连几天没有出门。期间给黛西和jz分别打了电话,报告了自己的行踪近况。这天趁午饭时间,带着徐珠贤悄悄溜了出来,为了躲避这些纠缠不休的记者,徐灿浩可谓全副武装。
两人乘车来到阔别一年多的s.m公司。‘嗯,门面换了,不过楼还是这么烂。这李秀满赚那么多钱都干什么了?’徐灿浩望着公司楼房,腹诽不已。“珠儿,我们在这里照张像吧。”徐灿浩指了指小珠贤挎着的卡通小背包,里面有他送给小珠贤的即时拍,只要是出来玩她都会带在身边。
“好啊。不过哥哥要照到我哦,不要每次都只照你自己!”小珠贤撅着嘴对徐灿浩抱怨说。徐灿浩在家这几天和小珠贤玩自拍,总是逗她,说好的两人合照,出来的总是只有他自己,要不就是只有半边脸的小珠贤。
“alasuo(知道啦),你以为哥哥每次都那么无聊吗。”徐灿浩好笑地伸手拨乱小珠贤的刘海。小珠贤可爱地朝他翻着白眼珠子,拿出相机,递给徐灿浩。
徐灿浩蹲下身,搂着小珠贤,两人头挨着头,对着镜头。“hala,tu,sae!(123)”
兄妹俩拿着照片又闹了一阵,才朝公司走去。“嗬,现在的粉丝真是越来越多了!”徐灿浩一路走来见到很多学生饭在公司四周蹲点,不由感叹道。
“对不起,你们不能进去。”突然两个黑衣保镖拦住了徐灿浩和小珠贤。
“哗,终于换保安啦。不错,这才像个大公司的样子。”徐灿浩没有在意保安的行为,反而有些高兴似的说着,弄的俩保安面面相觑。
徐灿浩向里望了望,见前台的接待还是以前的李雨彬,立刻摘下墨镜,朝里面喊道:“nula,nula呀,这里!”李雨彬四处张望了下,见到大门口有人向她挥手,仔细看了下,惊讶地捂住嘴。她小跑两步来到徐灿浩跟前,“徐灿浩xi?”
“雨彬姐,你这么快就忘了我吗!”徐灿浩幽怨地望着她,又推了推小珠贤,说:“小贤你总记得吧?!”
“omo~真的是我们灿浩啊!啊,大明星了啊!”李雨彬说着激动的搂住徐灿浩的脖子,和他拥抱了下。“好久不见。”说完才放开徐灿浩,转而弯下身子,和小珠贤打招呼。李雨彬告诉两位保安徐灿浩的身份后,在两人恭敬地行礼下,带着徐灿浩和小珠贤走进公司。门外的粉丝聚在一起纷纷猜测徐灿浩的身份,艺人还是练习生?花痴的饭们,望着徐灿浩的背影不断幻想着他帅气的侧脸。
徐灿浩牵着小珠贤往hot的练习室走去,一路上有个练习生好奇地盯着戴墨镜的他。徐灿浩有些讪讪地摘下眼镜,再戴下去自己都觉得有些装13之嫌了,‘公司练习生越来越多了啊!’徐灿浩不时踮起脚透过窗户向练习室里张望着。小珠贤叫他两声,也要看。于是,一个十四岁半大小子,举起八岁的小女孩儿,两人像看热闹似的扒拉着窗子,到每个练习室参观。
“咳咳。”徐灿浩听到身后的咳嗽声,连忙把小珠贤放下来,两人这样子确实不怎么好看。“啊,满叔,您好!”徐灿浩见来人是李秀满,忙行礼问好。小珠贤也恭恭敬敬地向他鞠躬问好:“大叔,您好!”
李秀满眼角不停地抽搐,‘小女孩儿叫我大叔还行,这小子叫我叔,我怎么感觉这么怪呢?’李秀满心里想着,微不可查地摇摇头。“什么时候回来的,在美国闹出这么大动静还能悄悄潜回来,啧啧…”李秀满边漫不经心地说着,一边走上前想要摸摸小珠贤的头。不想,小珠贤“哧溜”躲到徐灿浩身后,躲过了他的魔爪,瞪着大眼害怕似地望着他。李秀满有些尴尬,停在空中的手转瞬挪到徐灿浩肩头,好像本来就是奔那儿去的。
“回来参加葬礼,准备在家休息两天,过几天再回美国。”徐灿浩笑着回答李秀满,另一只手从背后将小珠贤拉到身边。
“八项提名,年度最佳专辑,最佳福音歌曲,最佳流行对唱,三项获得。虽然只有一个重金奖项,但对于一个十四岁的新人来说真是了不起啊!”徐灿浩听到李秀满的话,一时吃不准是夸还是吃味,那语气相当别扭。“看来是s.m庙小啊,当初留不住你,我也教不了你,还是勇镇那小子走运…”徐灿浩一脸苦囧地望着李秀满,‘这大叔还真是小气啊,连颁奖感言没提他都记在心上,切~’他在心里忍不住恶意地抨击李秀满。“我们大韩民国第一人啊!”李秀满没有丝毫停止唠叨的意思,重重地拍着徐灿浩的肩头,惹得小珠贤直皱眉头。“知道外面现在怎么说你吗?我看整个国家的报纸新闻都在为你服务了,连hot也被比下去了…”李秀满毫无自觉地继续说着,徐灿浩实在受不了这种夸耀了。沉下肩,拿开李秀满的手,出言打断,“满叔,比粉丝还是比不过哥他们的,请您别再这样说了。我也是公司一份子,我再给你几首歌吧,怎么样,不错吧?就这样,我还有事,您先忙。”徐灿浩说完,拉着小珠贤灰溜溜地跑了,连hot的练习室也没去,上了楼。
抱着小珠贤一口气跑到俞勇镇的录音室,见他正在与另外两位职员在吃炸酱面,放下小珠贤,直接一屁股坐在俞勇镇的沙发上。两人关系亦师亦友,私下里没有那么多客套,徐灿浩捻了一块腌萝卜放进嘴里,又准备拿一块喂小贤。伸出的手被俞勇镇用筷子打掉,“呀,saekaeya(臭小子),你屁股!”
“哦,不好意思。”徐灿浩抽出被他坐皱的音乐稿件放到桌上。身边的小珠贤要起身行礼,被俞勇镇挥舞着筷子制止了,让她坐下。
“算你小子够意思,在格莱美上还知道我这个老师。”俞勇镇一边挑着碗里的面,一面得瑟地瞟了一眼徐灿浩。“哦,你可别去找李秀满那老…”俞勇镇反应过来这里还有别人,立马将到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改口说:“最近别去找社长,这两天成天摆着脸。有好多练习生遭了秧,体罚骂人,可苦了孩子们。”话说得好听,脸上却一副幸灾乐祸地表情。说完,凑到徐灿浩耳边小声说:“你惨了,自求多福吧!”徐灿浩无奈地望着笑嘻嘻的“俞老师”说:“哥,我已经遇到了~”
“噗~”俞勇镇一下没忍住,酱料加点点面条全喷洒到对面两人碗里和裤子上。“啊,不好意思。”俞勇镇慌忙找到纸巾递给两人,两位敢怒不敢言,只能一边擦着赃物,一边说着没关系,不要紧之类的。紧接着转过身子,夸张地在徐灿浩身上一阵乱摸,把手上的油星蹭在他衣服上。“他没把你怎么样吗?”
“诶西,hyong!你干什么呢!”徐灿浩粗暴地一把将他推开,使劲擦着灰色大衣上那并不存在的污点。
“哈哈…”俞勇镇大笑了一阵后,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午餐,满足地躺在沙发椅上,另外两人正收拾残局,他却将脚搁在餐桌上。“我说你那专辑真的是太奢侈了,放我这儿可以再出三张。我家也放了一套,歌曲确实有实力进入格莱美。但你的年龄是很大问题,唱有些歌太稚嫩了,即使唱歌技巧好,也难掩瑕疵。不过你是我见过的这么多年轻歌手里面,感情最丰富独特的一位了,唱出味道来了。嗯,不错,不愧是我看好的弟弟!”徐灿浩见这不着调的哥又要拍自己,赶紧挪开身子,压着小珠贤向一边倒去。
两兄妹在这里待了一阵,就出去找hot他们几个了。再不走估计得列清单了,灿浩答应了俞勇镇给他寄迈克的签名碟,顺便给他买一套梵尼诗的磁头和清洗用品,还有jz的签名棒球手套,甚至还想徐灿浩给他捎便宜的进口猫粮,最后因为运费不划算而放弃了。
到了练习室门口,徐灿浩擦了擦额头虚无的冷汗,告诫小珠贤,以后见到俞勇镇有多远躲多远,小珠贤也一本正经地点头答应。徐灿浩满意地摸了摸她的后脑勺,推开门走进去。“额…不好意思,走错了。”徐灿浩看着近在咫尺的一群脸,很果断地说了句后,准备溜之大吉。
“抓住他!”不知谁喊了一句,就见两道身手敏捷的身影扑向徐灿浩,将他拖了回来。然后,冲过来几人将他抬起,丢到一堆书包里。未等他爬起,这群人又一拥而上将徐灿浩围在里面,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留下小珠贤一个人在圈外急得跳脚。
众人笑嘻嘻地退散,留下被粘了一身便利贴的苦脸徐灿浩。他随意的拿起一张看了下,‘迈克的签名t恤’,再拿一张,‘jz正版二辑加签名’。徐灿浩懂了,他与hot的身份对换了,敢情自己现在成atm了,名字叫“有求必应”。徐灿浩吞着苦水默默地收拾身上的便利贴,不时幽怨地瞄向窃笑不已的hot几人。发现还有神话的几个小子,狠狠地瞪了金烔万一眼。
“不要这么看我,是前辈们胁迫我们做的。”金烔万弱弱地回了一句。
徐灿浩想想也是,他跟神话的几人并不很熟,不应该会做这么出格的事,看来这小子的话可信性挺高。于是,徐灿浩又狠狠地瞪着文熙俊几人,这是求人的样子吗!?徐灿浩整整衣服,站起来,高傲地昂着头。“咳,嗯!你们打算要这些东西吗?”徐灿浩晃了晃手上拿着的一打五颜六色的便利贴纸,望着眼前一圈人说道。
“看,看,又开始了。哥,一起上,这小子要是不给他上颜色,还不知道能整出什么幺蛾子出来!”tony开始撸衣袖了,一副要给徐灿浩上大刑的样子。
“呀,臭小子,回来这么多天也没见你打电话来找我们,要不是社长刚刚跟我们说了,还不知道你又跑哪去了!你,要是不能完成那些,你就等着好看吧。幸好柳真她们去了日本,不然你小子今天铁定脱层皮!”文熙俊带领众人又要围上去,徐灿浩赶紧向后退去,嘴里讨饶道:“啊,alia,aliagu(不是,不是那样的),hyong,你们听我说。我本来第一个就要来找你们的,哪知道被李…社长堵住了,所以…”徐灿浩见渐渐逼近地众人,连忙拉过小珠贤挡在身前,说:“不信,你们可以问小贤!”
“obba!”小珠贤非常不满哥哥的表现,竟然拿她当挡箭牌,忿忿地瞪了他一眼。见一众哥哥们都望着她,眼珠一转,对着众人甜甜地一笑,说:“alio(没有),根本没有那回事。”说完,飞速逃离徐灿浩的魔爪,躲到一边窃笑不已。
“哼哼~”众人摩拳擦掌地逼近待宰的徐灿浩,狞笑着将他堵在墙角。
“哥哥们,我答应还不行吗?”徐灿浩装出一副可怜兮兮地样子,双手合十,试图求饶免灾。
“哈~想不到我们的国际大明星能有今天。孩子们,一起上!”连张佑赫也开始起哄了。
“啊,anduiei(不可以),呀,你们干什么,还脱裤子!”“哈哈…呀!哈哈…呀,金烔万,你给我记住了!”“呜嗯,呜…文晸赫你个闷骚男,你够了啊!再掰我鼻孔我就要动手了!”徐灿浩被一干人围住强行施暴,惨不忍睹的境况,让小珠贤在一旁忍不住一双小手捂住脸,从指缝里偷看着,心里想着,‘叫你还欺负我,看,现在有人给我报仇了吧!嘿嘿…’
“呀!臭小子们,不训练在干什么呢!”这时有人走进来,对正在施暴的众人一通大吼。吓得这些人顿时作鸟兽散,规规矩矩地站在那人面前鞠躬行礼:“您好,洪组长。”那洪组长见裤子被拉下一半露着短裤,头上顶着鸡窝,迷迷糊糊地徐灿浩,忍不住笑出声。hot和神话一干小子们,也低着头在偷笑。
“诶一西,一群不学好的臭小子,不好好训练,就,就在这儿整人玩儿。你,还有你!还队长呢!”洪组长拿着手中的文件夹不轻不重地依次从几人头上敲过去,接着对神话的几人喊道:“还不回去训练,站在这儿等饭吃吗!?”神话几人缩头缩脑地向洪组长行礼,逃出hot的练习室。
徐灿浩从地上站起来,向hot几人比划了个打电话的姿势就要溜出去。“站住!跟我出来。”洪组长叫住徐灿浩,当先走了出去。徐灿浩不明所以的拉着小珠贤跟着他,临出门,和小珠贤很有默契地向hot几人拉眼帘吐舌头。惹得文熙俊几人哭笑不得,朝他比了比拳头。
洪组长见两人出来,望了下走廊两头,见没人,向徐灿浩微微一鞠躬说:“徐理事,社长叫我提醒您写歌的事,还说希望你不要忘了你是s.m的一份子。”
“我知道了,你告诉李秀满社长,我在走之前会把歌交给他的。但是,我也希望他不要宣传的太过头了,我不想干扰到我家人。”徐灿浩瞬间变身,气质一换,令洪组长讶然地张大嘴巴,看着这位年轻的理事,呆呆地点头应是。徐灿浩点点头,牵着小珠贤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