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王偃三十五年十月中旬,即义兄惠盎第二次离开蒙邑的三日后,蒙仲单独驾驭战车来到庄子居,将他心中的打算告诉了老师庄子。
“你欲往魏国?”
在得知了弟子的心意后,庄子也没有什么别的反应,他只是问蒙仲道:“为何?莫非你是想代为促成魏宋之盟?”
“老师说笑了。”
蒙仲仿佛是听懂了庄子的话外之意,闻言笑着说道:“弟子如今尚不及弱冠,何德何能可以主导诸国间的邦交大事?弟子只是想到魏国去增涨一番见识罢了。”
“唔……”
庄子很满意于蒙仲的回答,他最担心的就是蒙仲依旧为了在赵国的事而自责,自责于赵主父的死,自责于未能守护住赵国与宋国的盟约,然而这些在庄子看来,都不应该由他这位弟子承担责任当然,事实上宋王偃也好,太子戴武也罢,宋国上下也没有人责怪蒙仲,只不过是蒙仲自己感到自责罢了。
毕竟在蒙仲看来,正因为他没能保护好赵主父,没能守护住赵宋之盟,才使得去年齐宋两国间爆发了战争,致使几万、十几万的宋国军民在这场战争中丧生;反之,若赵宋同盟仍在,齐国岂敢轻易侵犯宋国?
在沉吟了片刻后,庄子带着几分惆怅说道:“你惠师仍在世时,老夫亦曾多次前往过魏国,与当时的公孙衍、公叔痤(cuo)等人倒也有些许薄面,但如今转眼几十年,魏国的故人皆已不在,而你又得罪了魏国如今的国相田文……”
说到这里,庄子长长叹了口气。
他记忆中的魏国,乃是魏惠王魏时代的魏国,可如今魏国的君主,却是魏的孙子魏(chi),哪里还是庄子记忆中的那个魏国。
再加上当年相识的旧友,也一个个因年老而亡故,以至于此刻庄子竟想不出魏国仍有什么旧友能够庇护他的弟子,使其免遭薛公田文的排斥。
不得不说,这其实也是庄子默许孟子收蒙仲为弟子的其中一个原因:若他庄子的名号不足以使薛公田文忌惮,那就索性再加上孟轲那个老物的名头,想来薛公田文应该也不希望同时得罪两位当世的大贤。
更别说儒家在魏国还是具有一定威望的:一来是魏国的开国君主、魏文侯魏斯,就曾拜孔子门徒子夏(卜商)为师;二来,自孔子过世后,子夏便搬到了魏国的西河一带居住,一度在当地教授弟子,传播儒家思想。
不得不说,鉴于弟子此番准备前往魏国这件事,庄子心中着实担心。
然而担心归担心,他却又不想阻止这名弟子与当初蒙仲赶赴滕国战场时的心态不同,当时的庄子,只希望蒙仲这名弟子能老老实实留在身边,传承他老庄一脉的道家思想,可近些年,看着这名弟子陆陆续续做的那些大事,庄子忽然意识到,他这名弟子,并非是甘心于隐居山林的那种人。
因此,庄子才决定放任这名弟子出去闯荡,他也看看,他这名最优秀的弟子,到底最终能走到什么样的程度。
从老师的话中听出了担忧之色,蒙仲笑着宽慰道:“老师且放心,据惠盎义兄所言,田文已与齐国反目,此番我宋国送上薛邑这份厚礼,他纵使看在宋国的面子上,也不至于会迫害弟子……”
“但愿吧。”
庄子微微点了点头。
说实话,考虑到宋国准备用薛邑与薛公田文改善关系,再考虑到他庄周与孟轲两个老物的名头,庄子倒是不担心田文会迫害他的弟子蒙仲,他只是担心这名弟子在魏国碰壁而已。
毕竟据他所知,薛公田文如今在魏国还是颇有权势的,魏国的臣子、贵族,未必敢冒着得罪田文的危险结交蒙仲,更别说帮助蒙仲。
不过转念一想,庄子也就释然了:姑且就当做对此子的磨砺吧。
与庄子聊了半日后,蒙仲便驾驭战车返回了蒙邑,将心中准备前往魏国的打算告知了母亲葛氏、妹妹蒙以及新婚妻子乐当然,在这些家人面前,他可不敢透露他曾经重重得罪了魏国国相田文这件事,免得她们担心。
而事实上,对此葛氏与蒙早已有所猜测。
毕竟想当初蒙仲前往赵国之前,也是发生在他义兄惠盎亲自前来蒙邑之后,是故前几日见到惠盎再次前来蒙邑时,葛氏与蒙就猜到蒙仲很有可能又将出远门了,因此倒也不感到意外。
至于乐,她虽然有些意外,但考虑到蒙仲在成婚之前就曾对他说过相关的事,因此她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她只是有些不舍,毕竟她与蒙仲成婚才不到四个月,丈夫便要赶赴魏国,还不知多久才能回来上回去赵国,一晃就是近三年,那么这次呢?
随后,蒙仲又将此事告诉了他的近卫荣,以及其率下四十九名宋兵,询问他们是否愿意跟随一同前往魏国。
荣欣然接受,但他率下的四十九名宋兵当中,却有大半人数露出了迟疑之色,显然是不愿意远赴魏国。
见此,蒙仲亦不勉强这些兵卒,从家中取出了些宋刀币发给他们,便让他们各自返回故乡,或返回郯城向太子戴武复命。
只留下荣与其余二十名宋兵,愿意跟随蒙仲前往魏国。
事后,蒙仲又来到了他蒙氏一族的新族长蒙鹜的家中,在说明情况后,拜托这位以往关系亲近的族叔平日里多多照顾他家中。
对此,蒙鹜一口答应,不过答应之后,他亦提出了一个恳求,即希望蒙仲此番前往魏国时,带上他的儿子蒙傲,让这小子一同跟着前往魏国去见见世面,增涨些见识,并且磨砺一番,使之能成为一名可以担当重任的男儿,不复以往的顽皮。
这当然不是什么大事,蒙仲当即答应了下来。
随后又过了两日,待等到十月十九日,武婴、华虎、向缭、穆武、乐毅、乐进、乐续等人,纷纷带着行囊、包裹汇聚到蒙邑。
临行前往魏国前,蒙鹜带着蒙箪、蒙荐、蒙等长老,领着葛氏、蒙、乐以及一干蒙氏子弟,在乡邑的路口相送蒙仲等人。
眼瞅着武婴、华虎、向缭、乐毅、荣等人以及那些宋兵皆已乘坐上了各自的战车,蒙仲低声对仍紧紧握着他手的葛氏说道:“娘,送到这就可以了,别人都看着呢,怪丢人的……”
然而葛氏却不松手,仍旧叮嘱道:“仲儿,此去魏国,一定要当心照顾好自己,记得时常给家中写信……”
“好好好。”
蒙仲好一番承诺,这才让葛氏松开手。
旋即,蒙仲转头看向乐,牵起后者的手,轻轻捏了捏。
可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乐的双颊顿时绯红,但她仍忍着羞涩轻声说道:“夫君且放心,妾身一定会好生照顾好婆婆与小儿,承担起家中的事务。”
“拜托了!”
稍稍加重力道捏了捏乐的手,蒙仲这才将其放开,转头看向蒙,见后者轻咬着嘴唇看着自己,他笑着说道:“小,不与为兄道别么?”
听闻此言,蒙脸上露出几许犹豫之色,见此,乐附耳对她轻声说了几句,随即轻轻一推蒙的后背。
旋即,只见蒙上前一步抱住兄长,将头埋在蒙仲胸膛。
蒙仲着实愣了一下。
毕竟他此刻穿的并非坚硬的甲胄,而是寻常的服饰,且眼前的妹妹也不再是曾经七八岁、八九岁时的小丫头,已经到了亭亭玉立的二八之龄,因此蒙这一抱,他难免也会感觉到一些。
比如说,曾经的小丫头确确实实已经长大变成了大姑娘。
“阿兄,请一定要平安归来……”怀中紧紧拥抱着他的蒙轻声说道。
听闻此言,蒙仲释然地笑了笑,像当初那般伸手摸了摸蒙的头,笑着说道:“当然!”
在旁观众人善意的哄笑声后,蒙面红耳赤地松开了抱着蒙仲的双手,满脸羞涩地躲在嫂子乐背后,从乐的肩膀处偷偷瞄着兄长。
而此时,蒙仲深深地看了一眼相送他们的亲人,旋即猛然转身,翻身跃上由荣驾驭的那辆战车。
见此,蒙虎、蒙遂、蒙傲亦相继与其家人告别,纷纷登上各自的战车。
“走了!”
随着蒙仲一声令下,一行近十辆战车,缓缓启程朝着西边而去。
魏国与宋国接壤,且就在宋国的西边,因此从宋国到魏国,路径可谓是非常多,但跟上回前往赵国时情况不同的是,上回前往赵国时,蒙仲等人队伍中有宋国的使者李史,后者几番出使赵国,又岂会不认得前往赵国的路?可现如今,蒙仲、蒙虎、乐毅、荣这一行人,却没有一个人去过魏国,在这种情况下,他们选择了一条最便利的途径。
即先向西行路至睢河,然后沿着这条河逆流而上,便可直达魏国的王都大梁,而不至于因为摸错方向导致迷途。
这也是庄子的建议,想当年他前往赵国探望惠施时,往往都是乘坐小船,沿着睢河逆流而上抵达大梁,可谓是非常便利。
两日后,沿着睢河逆流而上的蒙仲一行人,抵达了坐落在睢河北面的葛城,蒙仲的母亲葛氏,她的故乡就在这一带。
这座城池,乃是宋国最靠近西边国界的一座城池,过了这座城池再往西行,便将进入魏国境内。
这不,没过多久,蒙仲等人便遇到了一座建造在丘陵与睢河之间的关隘,关隘上所竖起的,正是魏国的旗帜。
这是蒙仲首次瞧见魏国的旗帜,只见魏国的旗帜通体都是赤红色,四周以些许黑色作为边框的旗纹,唯独中央位置才用黑色书写着一个偌大的“魏”字,以至于当旗帜众多的时候,远远看去仿佛熊熊燃烧的火云一般。
“停车!”
待等来到关隘前,蒙仲一行人不出意料地被值守在那边的魏卒给喝止了。
这也难怪,毕竟蒙仲一行四十余人,各个身佩利剑,且有足足十辆战车代步以及运载盘缠、衣物,一看就知道并非寻常人。
“谁是你们的主事?”
一名看起来四旬上下魏卒带着其余魏卒迎了上来,带着几分警惕问道。
见此,蒙仲翻身下了战车,主动迎上前抱拳招呼道:“在下蒙仲,奉我宋国君主之命,特地前往大梁请见魏相薛公,还请通融。……这是符节。”
说着,蒙仲从怀中取出先前惠盎交给他的符节,递给那名魏卒,只见符节上确实写着宋、王三十五年秋,命蒙仲之魏等字样。
不过那名魏卒似乎不识字,在端详了片刻后,皱眉说道:“等着,容我上报。”
说罢,他转身走到了关隘上的门楼,将此事禀告了此地的守将。
旋即,此地的守将亲自出面盘问了蒙仲一番,见蒙仲对答如流,又持有宋王的令符,这才放蒙仲一行人入关。
当然,在放任蒙仲等人入关前,那名守将还是不忘例行公事般警告一番:“此乃魏国,休要惹是生非,否则,立即便有我魏国的卫士将你等捉拿。”
“自然。”
蒙仲淡淡笑着,不卑不亢。
通过这座关隘后,便已进入了魏国境内,仅仅只走了半日路程,蒙仲一行人便遇到了首个魏国的城邑,宁邑。
考虑到此时已临近十一月,天气已逐渐寒冷起来,蒙仲等人并未在宁邑停留,径直继续往前。
从宁邑顺着睢河逆流而上,约一日后,蒙仲等人便抵达了襄陵,据相传,此地乃是宋国先代君主宋襄公的陵墓所在。
也就是说,这附近一带,包括宁邑,曾经都属于是宋国的土地,只不过后来被魏国夺走了而已。
自襄陵再往西行,大约行了一日的路程后,蒙仲等人便抵达了杞县(雍丘)。
杞县乃是古杞国的都城,而如今则是魏国境内一个不小的城邑,城内的规模与繁荣程度虽然比不上商丘、陶邑、彭城等宋国最繁华的城池,但比蒙城倒确实要热闹繁华的多。
考虑到一路上风餐露宿加紧赶路颇为辛苦,蒙仲等人决定在杞县歇息一宿,到城内的酒肆、驿馆好好吃一顿好的。
然而让蒙仲颇感意外的是,在杞县城的驿馆内,他正好碰到了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宋人商贾,宋雷。
“贤兄竟亦在杞县?”
碰到宋雷,蒙仲还是感到很高兴的。
别看他与宋雷只见过一面,但当初宋雷却告诉了他很多有关于赵国的事,且宋雷为人也豪爽,喜欢结交朋友,是故蒙仲与他一见如故。
“蒙贤弟?哈哈哈,坐坐坐。”
在见到蒙仲后,宋雷当即将蒙仲请到他所在的这一桌,旋即笑着问道:“我听说贤弟在今年六月中旬才刚刚成婚,何故竟会在魏国?”
此时,蒙仲已嘱咐过蒙虎、乐毅、荣等人各自向驿馆内的魏卒购买酒菜,在听了宋雷的话后,很是惊讶地说道:“贤兄亦得知小弟成婚?”
宋雷笑着点点头,旋即带着几分歉意说道:“抱歉啊,贤弟,待愚兄得知此事,当时已是六月下旬……今日正好碰到贤弟,些许薄礼,不成敬意。”说着,他便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袋,递给蒙仲。
蒙仲哪里肯收,几番婉言相拒,这才让宋雷收回了那只布袋。
随后,二人一边饮酒一边吃菜,说说笑笑间,便又提到了方才这件事。
“贤弟何故竟在魏国?”
蒙仲亦不隐瞒,如实说道:“托我一位义兄的福,我此番借王命之便,前往魏国大梁增涨见识。”
宋雷恍然大悟,旋即摇摇头说道:“恕愚兄直言,贤弟,此刻前来魏国,可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这是为何?”蒙仲很是不解。
见此宋雷便解释道:“贤弟你不知,今年秦国与韩国爆发了战争,秦国兵出两路,一路攻打河北,一路攻打河南,河北的秦军由秦将向寿率领,一举攻克了武始;而河南的秦军,则由一名叫做白起年轻将领统帅,前段日子据说已攻克了新城,韩国遭此两路秦军进犯,难以兼顾……”
“向寿?白起?”
蒙仲念叨着这两个陌生的人名,好奇问道:“是很知名的秦国名将么?比较樗里疾如何?”
因为义兄田章的关系,蒙仲唯一知道的秦国名将,也就只有樗里疾了,即嬴疾。
“樗里疾?这个……”
宋雷琢磨了一下,说道:“向寿此人,楚人出身,据说乃是秦王嬴稷之母宣太后娘家的亲眷,因自幼便与秦王嬴稷关系亲近,是故深受重用,不过论才能嘛,也只能说是中规中矩,谈不上是像樗里疾那般的秦国名将。”
“原来如此。”
蒙仲恍然地点了点头,心中暗道:怪不得我从未听田章义兄提起过这名叫做向寿的将领。
“那么那名叫做白起的将领呢?”蒙仲又问道。
“不好说。”宋雷摸了摸胡须说道:“愚兄此前从未听过此人的名字……”
蒙仲闻言一愣,皱着眉头问道:“一个从未有任何名声的人,一下子就成了数万秦军的主将?”
“我亦不清楚具体。”宋雷摇摇头说道:“我只听说,这白起是秦国国相魏冉亲自推荐的军将。”
“秦国国相?”
蒙仲闻言又是一愣,忍不住问道:“秦国的国相,不是楼缓么?”
“早不是了。”宋雷笑着说道:“赵国的赵主父死后,秦国立刻就罢免了楼缓的相位,取而代之的,正是秦王嬴稷之母宣太后的弟弟穰侯魏冉……这可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啊,秦武王为举鼎而死后,此人为了让拥护嬴稷,将魏女出身的惠文后与公子壮、公子雍两位秦国公子赶尽杀绝,又将同为魏女出身的秦武王后驱逐至魏国,与宣太后一同把持秦国国政,秦国上上下下,就没有不畏惧这个魏冉的。”
“那楼缓呢?”
蒙仲没有心情去听那些有关于穰侯魏冉的消息,闻言忍不住问道。
“不清楚。”
宋雷摇摇头说道:“自被秦国罢免了相位后,楼缓便不知所踪了,或有人说是被秦人杀了,或有人说是返回了赵国北地,谁知道呢。”
听到这里,蒙仲忍不住暗自叹了口气。
前段时间他曾听说,仇赫返回赵国后,因无法再次促成赵宋联盟,至此失去了音讯,蒙仲猜测,怕是因为心灰意冷而离开了赵国,可能回到了北地,毕竟仇赫原本就是赵国北地匈奴族出身。
而如今继仇赫之后,赵主父另外一位重臣楼缓,亦被秦国免去了相位,黯然退隐。
仇赫、楼缓二人相继被罢相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曾经牢固的秦赵宋同盟,至此已被彻底打破。
同时,意味着宋国失去了赵国这个盟友,意味着赵国错失了最佳的崛起时机,意味着秦国从此摆脱了赵主父对他们的钳制,意味着整个中原诸国的格局,已被彻底打乱,失去了原来的平衡。
当然,尽管失去了赵国这个盟友,但宋国与秦国之间,利害还是颇为一致的:毕竟宋国的主要敌人是齐国,而秦国的主要敌人也是齐国。
但问题是,宋国需要拉拢魏国一起抗衡来自如今齐赵燕三国同盟的威胁,但魏国却偏偏即将与秦国开战。
是的,凭着魏韩两国的关系,韩国此番不敌于秦国,必然会向魏国求援,而魏国考虑到唇亡齿寒,也必然会派兵支援韩国,派出重兵协助韩国击败秦国。
那么问题就来了,在秦国与魏国之间,宋国应该站在哪边?
而他蒙仲,又该以什么样的立场,看待这场迎接即将展开的,秦国与魏韩两国的战争?
或者更干脆地说,这场战争哪方胜出对他宋国更加有利?
魏国!
片刻之后,蒙仲心中便已有了答案。
毕竟在他看来,秦国与宋国结盟,只不过也是希望让宋国牵制齐国,而一旦秦国击败了魏国,甚至于重创魏国乃至吞并了魏国,介时的秦国,也就不需要宋国牵制齐国了,因为它已经拥有了足够的力量击溃齐国。
但魏国不同,虽说瘦死的驼骆比马大,且魏韩两国在抵御秦国的期间,也不是就没有打过胜仗,但总的来说,魏国单独面对秦国还是比较吃力的,所以还要联合韩国。
既然联合韩国,自然也就不会拒绝联合宋国,至少在魏国有足够的力量击垮秦国前,宋国与魏国的盟约应该还是比较牢固的。
随后,当聊到魏国时,宋雷笑着对蒙仲说道:“虽然贤弟此番奉王命前往大梁,但愚兄观贤弟似乎对魏国一无所知,可有兴趣听愚兄讲述一下魏国的过往?”
蒙仲正苦于对魏国一无所知,闻言连忙说道:“有劳贤兄。”
“哪里哪里。”
宋雷笑着摆摆手,将他所知的有关于魏国的事,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蒙仲,这使得蒙仲总算是对魏国这个国家,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