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见刘星大包大揽着,便惊疑不定说道:“好!正如刘兄所说,安身立命之所暂且不提。要让我们兄弟服气,这第一先来武的,你得先打赢我们。我们兄弟是粗人所以就是这粗脾气。第二是来文的,你的说服我们高兄弟。我们高兄弟也是读书人,你这道理得说服的了他”。
刘星说道:“好说,那就先来武的!你们一对一和刘某比试,能在我手下接上三招算我输。如果你们全输了,不妨就一起上;刘某最近修行有所收获,正想找人应证一二”。
话音刚落,开山斧卫良就怒吼一声:“你小子太小瞧人了,先接我一斧子”。说罢他提起斧头向前猛踏两步逼来,走起路来气势十足。卫良走到第三步连人带斧跳起,双手握斧就地一个跳斩向刘星扑来。
刘星见这卫良上前时,两眼微笑没有举动。待卫良双手握斧成跳起来的瞬间,刘星不退反进一个蹬步逼近;“嗦”了一下人,他就到卫良跟前。这时卫良的斧子才刚蓄力完毕,举得最高处;他整个人已经离地三尺高,重心在空中!
刘星已经贴到卫良身前,他抬起右手握紧斧柄接过斧子的控制权。同时,刘星的右脚驻地左脚向左画半圈,使出三分的力道用一记靠山贴,将背部顶在卫良的腹部。
“嘭”一声闷响!卫良的斧子已经脱手被刘星夺取,而他整个人被撞飞出三丈远,四脚朝天趴在地上!
这时其他四人才反应过来,霍杰和耿东忙上前检查卫良的伤势。卫良的手腕虎口一阵发麻,腹部和下边几排肋骨一阵绞痛;他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慢慢爬了起来。现在卫良重新打量着刘星,眼神却充满了畏惧。
张谦和高毅这才发现,刘星出手后,他的佩剑连匣子插在原地上。至于什么时候插的,他们两都不知道。
刘星击败卫良后,将把斧子倒放在地上;然后自己走回原位对五人说道:“卫兄弟,你出招势大力沉;但是能发不能收。对付一般人势如破竹,但是一旦被身手灵活人看破,你就显得被动了”。
张谦确认卫良没大碍后,硬着头上前。他再三掂量后,决定自己亲手试试刘星的能耐。张谦说道:“刚才多谢刘兄对我卫兄弟手下留情。张某是用刀的,手上一手祖传的断魂刀法,请指教”。
刘兄点头,无所畏惧地说道:“请”。
张谦见刘星仍没有拔剑,便提醒道:“刘兄弟,你还是拔剑吧。我这刀法不比我那卫兄弟的大斧,快的很”。
刘星只好无奈说道:“张兄弟,我一身功夫在腿脚上。我那剑其实是用来劈柴的”。
高毅听了这话看了看刘星插在地上的鲨鱼皮宝剑,再看了看自己佩剑,顿时觉得牙疼...
张谦见刘星坚持,便憋着一口气,拿出自己看家手艺。他右手持刀,身开弓步,一步右脚踏前。刀势预发未发,整个人再一步踏左脚时,离刘星只有一丈远;猛然间,张谦的右手刀从头顶上劈来,招式未到啸声先至,这一招叫猛虎啸魂。
刘星见刀势后,后退一步避开刀锋的范围。张谦见刘星退步破招,就继续比上期;他左脚一蹬,右脚向右前方再踏一步;刀势从劈势摆半圈斜线变为侧砍。
刘星暗叫一声好,这张谦的出手并卫良那个莽汉稳健多了。连续两个招式都留后手变招,经验老道。难怪其他几个人都以他唯首是瞻。
张谦这招侧砍眼看要砍到刘星腰间,他担心刘星受伤。正当他犹豫要不要收手时,刘星摆出个左白鹤亮翅,一个众人从来没见过的招式。刘星身形一收一晃,刚好右侧腰部避开了刀锋。紧接着,张谦只觉得刘星右手一花,突然感到从刀背传来一阵巨力,右手刀几乎要脱手。
张谦勉强抓住后,重心再也收不住往左边踉跄。连蹬三步后,张谦才收住身势,右手虎口传来花麻的痛感。他转头看刘星,发现他站在一边微笑第看着自己,没有追击。
张谦已经明白自己绝对不是刘星对手。但他又不甘心三招内认输,收紧心神深吸一口调息自己血气。张谦重新摆开架势,连踏三步后,双手握刀一记拿手的“断魂斩”从右上方斜劈。
刘星此时已经摸清张谦的刀法路数,对他力道和发力速度都已经掌控八九不离十。他左一脚轻退半步,让这一斩劈再次落空。张谦眼看“断魂斩”斜劈未建功,刀势未尽就改劈为刺,一时间倒有刀法变剑法之势。刘星叫一声“好”,左脚退势未尽改退为蹬,右脚突然一个八步赶蝉飘近张谦右侧。
张谦未等反应变招,就听到“当”一声,一道劲气从刀尖传来。张谦整个人连退五步,仍然感到两手臂腕发麻,胸口气血翻涌。
这一下,张谦彻底失去了信心,便收刀拱手致礼说道:“刘兄弟果然深不可测!张某输了。刘兄如此年轻有此修为,真是让人惊叹,不知道师从哪位高人?”。不用看其他几个兄弟,他也知道其他也都丧失了交手的信心。
刘兄笑了笑说道:“家师东游道长四处云游,在道上名声不显。这位高兄弟是用剑高手吧?我不会用剑,还请你指点两手”,说着拨出长剑捏个剑诀向高毅一礼。
高毅苦笑道:“指点不敢当,我这后柳叶剑法也是粗通皮毛。咱门权当互相比划比划吧”;说着拱手一礼,拨出身后的长剑。高毅的长剑大异常人,长三尺半宽不足一寸,细长而又扁平。
当高毅发招上前进击是,刘星才知道为什么叫柳叶剑。他的剑式以轻快为主,刺时一击不中即远走;侧步横走时带削、拂、抹为主;走的完全灵敏轻快路线。
刘星正好想找人印证自己新近感悟自创的太极剑式,所以也见心喜猎。不管高毅怎么腾挪进击,刘星始终弓步微分,见招拆招,完全凭感觉出剑。
高毅见刘星只守不攻,便放开手脚围着刘星进攻。他时进时退,这柳叶剑法配合一身文士长衫,风度飘飘煞是好看。不过,一刻钟后,他觉得越打越是郁闷。不管高毅自己怎么攻,长剑只要击近刘星五尺范围,碰到刘星的佩剑便觉得难受。两人交手,高毅要么虚不着力,要么感觉劲道被吸着,要么剑招发一半就引偏。
张谦四人站在一边旁观,羡慕高毅放手而攻,打的痛快淋漓的待遇。但是时间一久,也发现不对了。因为刘星打着打着把眼睛闭上了,而且根本不转身。就算是高毅从背后刺来,他也能未卜先知撩剑将高毅的柳叶剑拨走,好像每次高毅的剑都是送上门被挡着。
高毅再拼了二刻钟后,实在撑不住了,就率先退出站立一旁说道:“不打了!不打了!刘兄弟,你真是个怪胎”。
刘星闻言遗憾的睁开眼,一副意犹未尽样子。他完全没过瘾!
高毅取出一块汗巾擦了擦自己脸颊,与张谦几人眼神招呼之后说道:“刘兄弟,你我都是读过书的人。高某有几个问题不明还请讨教”。
刘星说道:“这算不算文比呢?”
高毅点了点头,说道:“第一个问题,这历朝历代为何每次开国太平百年后,总会有或大或小的百姓揭竿而起?”。人就是这样,顺风顺水的时候都不会居安思危。但是一旦面临危机困境,被环境所逼迫后,就会开动脑筋去思考各种问题。
刘星闻言知道他问是当初在泰安城和几个同窗议论的议题,看来高毅也是思想活跃之人,他便说道:“开国之初,经过动乱,人少而地多...”,把之前那套人口土地的社会平衡理论重新复述一遍。
高毅听了之后,思考了好久才说道:“原来土地私有才是祸根,那么第二个问题是谁能解决土地兼并和土地私有问题”。
刘星皱了皱眉头,暗道高毅心气如莱州邓宽般高,怕是不轻易服人。不过,刘星还是耐心说道:“高兄弟,此事涉及甚大。非你我三言两语可探明”,言交深浅这种问题异能随便说。
高毅欠然道:“是高某冒昧了。那么第三问:不知道刘兄平生之志所求?我等相随有何可以效劳?”这话的潜台词,跟你干有么有前途,这是核心问题了。
刘星肃然说道:“大丈夫立身处世,自然是有所为有所不为。刘某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就眼下来说,刘某自身习武读书,名下还经营着田庄和商行。时下各地旱灾水灾不断,加上豪强趁火打劫。刘某所求不过安身立命之根本。自从三年前,西北和中原的流民也开始流入山东,刘某尽自己所能收养了一些流民做庄丁营生。
“刘某的田庄和商行都需要人手护卫。五位如果不介意,先到我庄上做个教头如何?如何不习惯长呆一个地方,日后刘某还会成立镖局,需要护卫商行行走天下。以五位的身手,定有一展身手的用武之地”。
张谦五人对视了下,对刘星说道:“刘兄弟,能否容我等兄弟商议下”。
刘星微笑道:“好说,刘某在前面恭候诸位”。说完他施展八步赶蝉,几个呼吸间就到了百步之外盘坐等候。只是,这百步距离的根部阻拦不了刘星窃听,几人商谈内容一句不差的落在刘星耳朵里。
一刻钟后,张谦领这五人上前说道:“刘兄弟,我等到您庄上谋生没问题。只是有一个请求和一个担忧:我们几人仰慕您的武功修为,请求拜您为师。担忧的是,我们五人身上都有案底,留在您庄上怕给您惹祸”。
刘星摸了摸下巴说道:“这案底之事,只要你们不宣扬,问题都不大。眼下各地流民众多,官场编户不严,我让管事给你们编制个户口和路引即可。就是留个假名字罢了”。
停顿了会,刘星说道“至于这拜师事情暂且不急,你们的武艺都是走外门硬功路线。而且除了张兄弟,其他人都走偏门路子。武学之事,内修劲气外修力道,招式只是为用。你们只修外功,一来容易有暗伤,二来没有内劲,这四肢不能协调发挥。我先传你们一门运气呼吸法,短则二年长则三年,你们可以修炼出内劲”。
说完,刘星口述传道一份前世岭南派的运气法。至于会不会碰到岭南派人打出狗屎事件,日后再说。道不轻传,自己师傅的独门运气法门,刘星将来只传入室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