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东后方大清洗的同时,江淮各地的地方帮会也迎来了一波大清洗!
以漕帮为首的地方帮会纷纷成为辰军清剿的对象,在辰军铁血的围剿之下,那位南宫帮主和几位堂主的人头被高高挂在扬州的城门上示众。其他漕帮众人在济北堂和扬州堂的带领下,纷纷被辰军收编。
一同被剿灭的江淮各地帮会,多大四十多个。这些帮会的为首者被杀被俘后,其帮众中的,无大过者全部被编入辰军新兵单位;而那些恶迹斑斑为非作歹者都被收入各个工坊劳改,甚至有部分人被拉到煤矿、铁矿、金矿等高危作业场所。
与之对比的是,原先与辰军各个基地关系良好亲密的帮会,反而借机洗白上岸。他们被收编入辰军的新兵营,接受新的军事化训练和保家卫国的思想洗礼。为了示好这些主动归顺的地方帮会,刘星特地召见了这些帮会的主事人,安排他们到最新组建济南军事学院去接受进修。此外,刘星还许诺他们:学有所成后,会授予将校之职。这些人都是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手,其他才干阅历自然不差;英雄不问出处的道理,刘星一向深以为然。
当宋献策、项常、萧运、高毅四人联名的文书奏报到刘星跟前时,他已经带着大军进驻扬州,饮马长江。
辰军高唱凯歌,横扫江南的进程比刘星预期的短了三个月。他原本以为九月可以完成军事战略目标,但现在才到六月,辰军就又占据了江苏、浙江、福建、安微四省。而现在,刘星打算放慢脚步稳定下占领区的根基。打天下不是派兵占领就完事了,还需要安抚民心,稳定社会经济秩序,打造地方官吏队伍,建立地方守备军队。
这所有事情都是需要时间沉淀的,不是靠快马加鞭可以完成的。因为,自然规律是不可违背,就像春夏秋冬四时更替一般。《道德经》说的很清楚: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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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士绅们的反弹举动,洪承畴倒是有所当心,他说道:“主上,对待士绅是不是该委婉温和一些,如果压得太狠只怕引起不满。短期内没事,但一旦这种不满积压时间久了,会通过某个事件或者某个时机爆发出来”。
刘星说道:“不错,他们一定会有所不满。享受的特权被取缔了之后,这种想法一定多少都会有,就看他们自己能不能看得开了!如果看得开,就会像一些明智的家族那样顺应潮流;如果他们看不开,就会被螳臂挡车一样压的粉碎!”。
“师傅!这些士绅一直都是帝王之家的心腹之患!王朝的根基和民心从来都是来自广大平民百姓!从就不是来自于士绅!士绅如果为善,就会是国之栋梁;士绅如果为恶,就会是国之硕鼠!”。
“师傅通读史书,当知道汉朝之亡,其实就是亡于世家!光武帝刘秀依靠河北世家大族光复汉室,然成也世家,败也世家。刘秀在晚年时多次下诏令地主世家废除奴仆,想让天下间有更多的自耕农。然而,那满朝的文武大臣均是地主大族出身,这些人都对刘秀的诏令一直都是阳奉阴违。最后,刘秀的废奴令不了了之!”。
“所以,东汉后面的一百年历史,其实就是宦官、世家、外戚三者的斗争史!最后,平民百姓穷者无立锥之地,而世家的良田阡陌纵横数郡之广!什么四世三公的袁家、杨家之流,皆是如此,要不然他们哪来的钱粮在董卓乱政后,迅速招募起数万的兵马?汉末的哪些割据诸侯,刚开始时候,要么是宗室出身,要么就是世家出身”。
洪承畴颔首表示理解,他在西北平叛整整八年,怎么会不明白贫富差距太多的弊病。说实话,在天启和崇祯二朝,百姓穷,皇帝穷;但是地方豪强地主士绅一直不穷。他们一直冷眼旁观!官军平叛缺钱粮找借钱?没有!九边边军钱粮吃紧,给朝廷捐献?没有!
现在,这些地主士绅开始品尝到了冷眼旁观的代价了,李自成张献忠用刀子教他们怎么做人,刘星是威逼利诱教他们怎么做人。对比之下,刘星的手段已经网开一面了,只是剥夺了他们特权向他们征税而已。
对于洪承畴担心的这些士绅会继续闹事抵抗的事情,刘星继续耐心解释道:“我只答应师傅,对于顺应变通或保持沉默者,我可以给随其自然的选择,给他们时间想明白。如果继续向山东那些顽固之众那样捣乱,我只有送他们提前进入地狱轮回之道了。其实,这些人即便闹事,也成不了气候,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我倒是担心他们躲着一些角落默默的写书,到处传播他们那些颠倒黑白的书籍”。
文人最擅长的就是文过饰非欺红踩黑的把戏了。比如,民间小说杜撰的《杨家将》里的剧情,里面潘仁美成了十恶不赦的奸臣。实际上,这个人物的原型叫潘美,原本是随赵匡胤开国的功臣名将,是和另一个大将曹彬是宋初开国双璧。潘美确实在赵二北伐幽州的过程犯过一些错误,间接导致了杨继业的阵亡。但是,因为这个缺失,在《杨家将》中将他描述为一个勾结辽国陷害忠良,进而结党营私图谋造反的奸臣,就就有点过分了!
刘星想了想,转头对邓宽说道:“邓兄,对这些事情,你如何看待?”。
邓宽闻言,背后一阵凉梭梭的。论出身,邓宽是典型的士绅家族,他们邓家以诗书传家,与邓家有来往的地主士绅又不知有多少。说谎话,根本骗不过刘星这种人;说真话嘛,他又开不了口。一时间,他只有沉默以对。
刘星见此,走过去拍了拍邓宽的肩膀说道:“当年荀荀攸出身世家大族荀家,最后为了曹操的大业,反过来力主削弱世家的影响力,故曹操能借二人之助以成大事。因为荀荀攸两人想明白了一个问题,治天下者就不能有国,治国者就不能有家!故公私之间,必有所牺牲!”。
“邓兄还记得当年我们几人在泰安城,问及土地私有的问题吗?如果士绅地主不能明白其中的规律,迟早会覆没兴亡的轮回之中!”。
邓宽的座师张炳成就是一个东林党派系的官员!所以,从传承的严格意义上将邓宽是东林党一系。不过,刘星知道邓宽实际的为官理念和东林党已经分道扬镳了,否则自己也不敢用他。刘星说这话,就是让邓宽做站队的选择!
邓宽立即醒悟过来,起身鞠躬说道:“主上,臣下明白了!臣下这就写信回家,让家父和亲友不要误听他人挑唆!”。
刘星笑道:“如此,就多谢邓兄了,看在邓兄的情分上,刘某会将尊师张炳成的名字从《东林罪人榜》中踢除出去!”。东林党的人如果不被钉在历史罪人名单上,绝对对不起死去的那么多边关将士!再有,刘星也将来也不可能容许东林党、齐党、楚党这样的界限分明的朋党存在!
党争派系可能会有,也无法完全消除,但绝对不能这样执火明杖的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