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队的辰军控制了南京所有城门和主街道,南京各官府衙门也纷纷被辰军占领,所有的官员不分青红皂白全部被关进军营的临时大牢里。不过对于官员的私人宅邸和后院家眷居住场所,钱延年是严禁将士进入和骚扰。
一队队辰军士兵走过大街小巷,边走边敲着锣鼓喊道:“诸位父老乡亲,我军初入南京!城里还未安顿完毕,特此戒严二天!二天后,我军将恢复南京城正常秩序!”。
在士兵们呼喊的同时,辰军的参谋们纷纷带士兵在各大街小巷路口,甚至一些大户的家门口粘贴安民告示。
钱延年将城内的临时指挥所设立应天府衙门,此时,他正和大明原府尹杨继珍说话。
“杨大人,本将来南京前,主上曾经交代。如杨大人愿意归顺我军,本将奉我主之命,有权直接任命杨大人继续担任应天府尹。不知道杨大人意下如何?”。钱延年边看着自己手上的一本册子,边对杨继珍。
杨继珍犹豫不决,半响后问道:“听说,你们把大部分的官员都关进牢里,为何要启用杨某?”。
钱延年对这册子念道:“杨继珍,安微蔡县人士,万历三十二年进士,历任三地知县,曾任抚州知府,因得罪阉党被罢官。崇祯二年被复起任通州知府,因为带领乡民抗击清兵有功,遂迁升为江西道御史。任职江西期间,救灾安抚地方有功,曾亲自率领乡勇二百人剿灭赣南三处土匪,善于治理地方治安和刑狱。崇祯六年,受前首辅孙承宗,杨景辰,以及洪承畴等重臣举荐,调任升迁为南京应天府尹”。
“杨大人,我说的没错吧?”
杨继珍见这位辰军主将如数家珍,将他个人当官履历翻的清清楚楚,顿时惊诧不已。便下意识问道:“你们如何知道这些事情?莫非,你们在吏部里安排了人?”。
钱延年把看完的册子还给身后的一个三十岁的文士,再对杨继珍说道:“杨大人,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只有有心查探,都会问清楚,不瞒您说,我们已经关注你已经整整五年了!这次,是左参军洪先生专门向主上推荐了你,主上已经准许了,就等你杨大人一句话了”。
“洪先生是何许人?他为何推荐杨某?”,这杨继珍,倒是个喜欢寻根究底的人,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德性。
钱延年有点不耐,不过想起刘星飞鸽传书的重视,便耐心的解释道:“左参军洪先生就是前大明蓟辽督师洪承畴,他也是主上的座师。听主上的意思,论私交,您还是我主的师叔!因为您也是心学派的门人!洪先生的师弟。还有一个消息,我也一并转告杨大人,项常项大人正式归降我主,出任山东巡抚一职!”。
杨继珍闻言懵逼了,这信息量太大了,他一下子接受不了。
钱延年见杨继珍需要时间消化,便让他在座位上先候着。然后,他转头对身后的男子问道:“关主事,刚才你说,可以只身劝降皇宫里一群人?”。他问的正式风信子原扬州主事关中允,这次被调到钱延年大营来协助情报的事情。
可没等关中允回话,邓通就抢先说道:“钱帅!何必那么麻烦,才三百多人,不如让末将直接带人去,保证半个时辰就可拿下皇宫”。
钱延年笑道:“邓通,你好歹已经是一员大将了,怎么还这么好斗。直接派兵过去,主要怕毁了皇宫里的宫殿楼宇和珍贵的文献!能劝降就劝降的好,刀子不能解决全部的问题”。
关中允这才插话回复道:“回钱帅,两位将军。这个老官吏魏仲道这比较怕死的人,只要可以保住他的性命,不难说服他投降”。
钱延年说道:“这没问题,主上有令,凡是主动归降者,即便是不启用为官,也可以准他卸甲归田或者告老还乡。那就麻烦关主事去一趟,就按这话的意思传给他。我们只给他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如果还不归顺,我军就要进城了”。
见这位风信子主事点头应承后,钱延年向邓通说道:“邓通,你带二千人跟去接管皇宫!入城后,护好皇宫里所有物品,不得损伤里面的一草一木。里面的很多文书典籍、账本名册都是非常重要之物。这些事情妥当后,派人打扫宫殿,主上的大军,快则半个月慢则一个月,就会进入南京城”。
邓通答应一声后,就出门点齐人马,跟随关中允而去。
......
半个时辰后,皇宫里人全部出城归顺了,他们出城的时候,正看到辰军召集着南京城里的大户和各行业的主事者向应天府衙门走去。
等这位魏仲道大人跟着走进衙门时,发现应天府尹杨继珍正对着一群人大声宣讲着:“诸位都是我们南京城里各大家族的家主、行当的掌事人,杨某在此告诫诸位,为了防止一些不必要的误解和骚乱。辰军戒严两天,后天解禁之后,请各位向自己相关的族人街坊乃至门人仆从宣讲。不要听信一些谣言,不要跟着一些人起哄煽动;否则刀剑无眼,自己送命了,就不要怪本官不曾事先打招呼...”。
一众乡绅等杨继珍说完之后,有几个人问道:“杨大人,您的意思是我们以后归属到辰军治下?”。
杨继珍说道:“不单单是南京城,江边之地也尽数辰军所有。就是苏杭各地,这几天也归辰军所有了。诸位近期做好自己本分即可”。
杨继珍到底还是选择了归降,特别当知道洪承畴就在辰军之中时,放弃所谓的“忠诚”。
众乡绅离开后,魏仲道几个官员走了进来。
钱延年见关中允带的人,便知道这几位就是城中的官员,便说道:“几位能为南京的百姓着想,放下不必要的抵抗,本将军深感欣慰。不知几位可愿投效到辰王麾下?”。
魏仲道扭扭捏捏地说道:“魏某身为朝廷命官,自然是不能有负皇恩,只当为国尽忠...”。
钱延年之前要不是听关中允汇报,还真当此人是顽固的忠诚的人,现在见他这般做作的虚伪嘴脸,便对亲兵说道:“来啊,既然魏大人不愿归顺。就将他送到大牢里去!”。
魏仲道顿时噎住了嘴巴,在惊诧中被拖走了。魏仲道心道:这是什么情况,老夫不过是稍微保持文人的矜持而已;对待自己大才之士,不是应该先对自己礼遇一番?然后,己翻诚心恳请之后,自己才好归顺嘛?
魏仲道哪里知道,在辰军的体系里面,根本就没有这些做作的习惯,他们也没学过三请三辞的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