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壤王宫内,朝鲜国王李召集李氏王族要员,金氏家和朴氏家等一干重臣紧急商议。京都原本有两万禁卫军,前几天安平道和东江道被袭击,从京都已经调了六千禁卫军北上;再除去两天前在伏击的八千人马,现在平壤京都仅剩六千禁卫军,形势岌岌可危!
启辰殿内的气氛一片沉闷,李高坐王座上脸色带愠色,下面的大臣们跪了一地,他们把头紧紧的埋在地上不敢起身。
李怒喝道:“这群海盗究竟为何突然攻打我国?你们有谁知道?现在我朝鲜国当如何应对?你们身为我国重臣,现在居然一问三不知!”
洪原君李宏叩首说道:“王上,这帮海盗明显贪得无厌,此次前来明显为了抢劫钱财。东江道和安平道两地的钱财被掠夺一空;不过,他们倒是没大肆屠杀我的将士和百姓。臣已经探查过了,在安平道各地流窜烧杀掠夺的匪徒是毛文龙旧部,尚可喜的黑子岛人马;在东江道和南浦一带掠劫的是青龙帮的人马。臣以为,应当召集全国军力抵抗这帮海盗;同时传令西海岸各地军民收缩到几个主要城镇,防止继续被各个击破”。
左仆大臣朴宋反驳说道:“回禀王上,微臣认为此事怕与年初的议和之事有关。此前,青龙帮派去了遣使者愿与我国结盟通商。但在三个月前,我朝派旅顺口的使者将此事谈崩了。臣以为要解决了当前形势,还以为派使者议和同意结盟通商之事。到时,青龙帮的人马自会退去”。
右仆大臣金宗全也说道:“微臣赞同此议,海盗无国土疆域,所求无非钱财;是以,为臣也认为此事与议和通商有关”。
李不悦说道:“其他人呢,你们都这样认为吗?”。
下面的大臣们很多也赞,但是李氏王室的全部到位都反对,这就是大臣和国君的理念差异;大臣往往是纯粹的利益主义者,而国君更多是从整个王室和国家的角度考虑问题,他们非常在乎尊严的问题。洪原君李宏再次发言说道:“臣反对,这是无稽之谈。对于强盗贸然求和有损国威,我大朝鲜国岂能去怕一群海盗?传出去的话,我大朝鲜举国上下还有什么颜面可言!”。
李虽然没名言,但脸上的神色变化的意思言之于表,金宗全和朴宋几人顿时着急。
衡量之下,金宗全做出折中的建议说道:“王上,微臣以为我等在此推测无补于事,眼下急需要做两件事情:一派遣使者,到城外接洽,询问对方的根本目的;即便要选择一战,也先以缓兵之计拖着对方。第二,应当加紧城防,并从各地调集勤王军队,做好抵抗的准备”。
李听完神色一动,觉得此策目前最可行。也对!先拖着对方,等勤王大军一到就不怕对方不退!
李宏也成绩说道:“王上,臣建议还要调海军北上与对方舰队一战。只要我朝鲜国海军在海上击败对方舰队,那时,城外的陆军就会成为井中之蛙;全无后援的情况下,这帮海盗必然全军覆没”。
李闻言大为心动。
左仆大臣朴宋却急忙道:“王上,此事不可!去年,我国海军贸然与对方交战已损失三成战舰,其中还包括一楼船和十铁甲龟船。如果敌情不明情况下与这帮海盗作战,万一战败,则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有情报显示东洋日本人的海军也蠢蠢欲动。一旦两边同时开战,我朝有亡国之忧”。
李宏大声喝道:“左仆大臣此言论不当!上次战败是因为我军轻敌大意。如果是正面作战,以我朝海军一百艘战船的战力,绝对能胜对方。在过去海战中,我们的海军可是战胜过日本人军队战舰。左仆大臣不必弱我朝志气,涨敌人威风”。
右仆大臣金宗全也着急道:“在不清楚青龙帮的实力的情况下,贸然出动海军主力有违稳重之道。王上,我们朝鲜国夹在大清和日本人中间本来就是困境重重,不可四面树敌”。金宗全此时对李宏的咄咄逼人的姿态很不满,虽然他知道李宏是李政变篡位的得力干将,当这个时候必须冒着得罪对方的风险也要阻拦此事。
金宗全接着大声说道:“洪原君,你别忘了!去年那支全军覆没的舰队主将是你儿子李顺,当时你也说李胜善于水战”。
李宏脸色刷一下子,红的象猪肝似得,你最恨的就是别人提起此事。于是,李宏不顾君前仪态咆哮道:“金大人,你不得侮辱我儿子!我儿子是英勇战死战场,而你儿子却战败俘虏!”。
对于是否出动南边的海军主力事情,大臣们争论不休一时之间无法拿出方案。
但是,李宏有一句话说到李的心坎里。他会本就是个高傲的人,也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否则当年也不会发动政变夺权上位。那就是“一个堂堂的王朝,还惧怕一群海盗这句话?”。
李拍了拍身前的桌案示意大臣停止争论,然后说道:“右仆大臣,你就担任本次使者,用援兵之计向青龙帮议和吧。洪原君,你让兵部发出调集令,再调集北四道兵马进京勤王。其他各安其位守好京都,这个时间绝不能出任何差错,另外,禁卫军从城里调集四千青壮协助守城”。
各大臣领命告退后,金宗全郁闷走向宫门外,金家与青龙帮有走私贸易往来;这次代表朝鲜国与青龙帮谈判,如果这次骗了对方,日后这条路子就黄了。待各大臣都离开启辰殿后,国君李单独在书房里召见了李宏。
见国君沉默的神态,李宏率先打破了沉默说道:“王上,金家和朴家的人不可信!”。
李回应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作为一个政变上位的国君,这点基本的忍耐力是有的,金家和朴家也是千年世家,不是说清理排斥就行。他们的影响力是需要削弱,这这几年不行!北边的大清国一直逼迫他们表态。
李低声问道:“如果调海军北上,济州岛釜山一线如何应对?没有了海军守卫,南四道的海岸线不安全!”。
李宏回禀道:“主上,为臣愿意为使出,带上厚礼拜会德川家族去说服日本与我朝鲜国和平共处。同时,调集南四道步军在釜山-晋州-罗州一线布防。这样,即便是日本各大家族有心侵犯我国,也没办法在我国南岸站稳脚跟话;等我们海军战胜青龙帮之后南调,他们势必退回本土!”。
“那如何肯定能战胜青龙帮海盗?”
“王上,去年的战败是因为我们高估了林宿承的水师战力,也低估了青龙帮的水师军力。他们全部战舰预计一百左右,与我国海军持平,即便是不能大胜,将他们逼退不难。更重要的是,海军一向是我们朝鲜国的优势,如果再放任青龙帮发展下去了,他们就会在未来的二十年内成为心腹之患”。
“因为他们三年时间就扫平了渤海和黄海的海上势力,虽然他们主事者和神秘,但可以肯定推到前台的这个青龙帮帮主很年轻,明显不是真正的主人。而且,从各种迹象分析,其背后的势力与大明朝不是一条心,他们不会友好和我们相处。大臣们的想法是一厢情愿”。
不得不说,这个李宏虽然掌握的情报的分析有很大偏差,但是对朝鲜处境和局势判断还是看到透彻。
李沉声问道:“那就战吧!你亲自南下接管海军,其他人我不放心!至于出使日本的使者,就从我们李家另外选人委派吧,此事寡人亲自安排”。
......
平壤的大同江江面上,青龙帮的将士明目张胆的在江边上搭建营寨。二十门火炮和江门上战舰每隔一个时辰,轰击一轮城墙,用刘星的话说,闲着没事就当练习,给火器营炮兵增加实战经验。
这种新改造的流膛炮射程三里,二里的记录上误差可以控制在二十步范围内。这次南浦之战后,各营将士对火器营的火炮眼热的很,刘汉更是亲自向刘星请命调集一个火器营给破锋营。
结果,这个举动其他各营闻风而动,都争先恐后的厚着脸皮到刘星面前申请,就连风火骑的三个营长也跑来请命。面对这种歪风,刘星把所有营级以上将领叫到答应臭骂一顿。
骑兵就做好骑兵本份角色,就是做一个野战之王。步兵就该作为步兵本份角色,做一个阵地攻坚、山林游击、攻城守城各方全面的兵种。想要插手火器营和督战队的管辖?可以!先表现你全面的军事素养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只有当上独立一军的一方统帅,才能统领各方不同的军种。
挂帅领军的机会是每个人羡慕渴望。截止目前,真正独当一方并挂帅的人只有三人:水师的钱延年有过一次单独征战金州海战的机会;陆军第一军的萧运主持了旅顺攻防战和关岭会战;陆军第二军的何胜一直在内地为主上主持大局,控制山东和江淮的隐秘力量。至于其他将领,暂时还没有机会。
拿着望远镜,刘星张望平壤城墙上的的动静,张谦、刘汉、刘传、林宿承等将领都站在刘星其身后等待。林宿承忍不住的问道:“主上,朝鲜人会中计吗?”。
刘星神秘地笑了笑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相信朝鲜人很快就会派使者和我们何谈”。
刘汉瞪着眼睛看着平壤城的城防体系和地势,说道:“主上,平壤城虽然城高三丈,外面有一条宽两丈的护城河,但是挡不住我们炮火和掌心雷的威力。如果把水师主战舰携带的救生艇搬运到护城河里,里面就能跨过护城河的障碍。以平壤城仅有六千禁卫军根本防不住我们”。
刘星暗道:刘汉军事素养不错,但是大局观和政治养眼和其他将领一样普遍缺乏。想了想,刘星望向刘传问道:“刘传,你怎么看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