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御臣转过廊门,看到了内里的景象。
直入眼帘的便是正对面那堵墙,仿佛玻璃般完全可见外面的景象。此时正值上午,从高处一眼望过去是蔓延至远处天际线的森林,这些森林却逞奇异的赤黄色。旁边正有一些带着巨大机械手臂的工程车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空中偶尔会有圆形的小型飞行器滑驶而过。
茂密的森林上面升至半空的烈日正遥遥挂在青黄色渲染的天空中,阳光却不穿透进来,望过去也无灼眼之感,只是为房间里添了更多的温暖色彩。
屋内泛着素青、明黄二色的幽光,左手边里墙陈设着一套书桌书架,古色古香,典雅质朴。书桌上有一些散乱的书籍。
书桌右手边有一张白色的现代风格梳妆台,梳妆台边的墙上有一面一人宽的落地大镜子。
中间位置一左一右放着两张多人沙发,上面铺垫着淡青色的毛毯,有一些各色的抱枕放在上面。沙发中间是一个圆形的黑色台子,台子上随意的放着一条黑色风衣。
右手边的外侧处有一盏波浪形的橘黄色琉璃灯。琉璃灯进来的墙壁内侧则安放着一张白色的绣床,绣床不大,仅有两人酣睡的空间。淡青色素雅简洁的帷帘从绣床两边垂下。
此时,那绣床边上正端坐着一个身姿高挑的清冷女子,穿着休闲打扮的白色衬衫和黑色修身裤,头发在脑后随意束起,一些散乱的青丝垂落在耳边。她脚下穿着白色的绑带凉鞋,露出的五趾晶莹剔透,圆润如玉。正是早晨在荷池内赏荷的素青色华美长裙清冷女子。她怀里有一个黑色紧身连体衣的女孩双手缠腰地抱着她,她的头埋在清冷女子的右肩处,脑后黑色的短发像是一条瀑布一般,发丝纹理十分细致整齐,而那身黑色的紧身衣服更是彻底的将她玲珑有致的傲人身材显现出来。清冷女子则是将两手放在她的后背处,玉指细白有如青葱,一只手还在轻轻抚摸着。
清冷女子正蹙着眉头,随着方御臣的进入,目光便丝毫不避让的看着他。冷淡的眼神中透着丝丝怒意。
“跟我又没关系。”方御臣一边说着便神态懒散的走到了中间区域的沙发前,清冷女子的目光也一直注视着他。他走到左边沙发前跟,看到圆形台子上的黑色风衣,便毫无顾忌的拿了起来,随后坐到了左边的沙发上,正好暴露在清冷女子有些愠怒的目光下。
“你出去吧。”留下冷冷清清的话语,清冷女子便不再看他,她将凝脂白玉般的右脸颊轻轻跟怀里女孩的头发触着,目光落在女孩后背的黑色紧身衣上。
“别生气了,我会让秀儿给你道歉的。”方御臣坐在沙发里,身子很快便成了半躺状,他拿起手中黑色的风衣,入手的质感有些润滑,似金属非金属,似皮亦不是皮。风衣散发出一缕幽幽的暗香,他拿起在鼻前轻轻嗅闻着。
他说完后注意到清冷女子的目光扫了他一眼,清清冷冷的却又含着些深长的意味。
也没人回应他,房内一时有些陷入寂静。
屋内的光线随着时头艳阳的升起,虽不见光影亦没有灼热之感,但也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方御臣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这时候心里起了恶趣味。他将黑色风衣展开搭在了自己胸口,继而遮住了头部。那股好闻极了的幽幽暗香便有些浓郁起来。嗅着这十分熟悉的香味,他躺在沙发里竟起了一丝困倦。他将半躺着的身子微微倾移,之后大半个背部靠在了沙发上,便觉得有些想在昏昏中睡会儿的想法。
“你很无聊吗?”蓦的一个有些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似乎将他从困倦的边缘处惊醒。
眼前彻底遮挡住了光线的黑色不见了,突然出现的明亮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刺眼,他微微斜视,看到了波波头发型的精致女孩,面无表情的正抖落着黑色风衣。
“谁让你动我衣服了。”女孩抖落了几下,手臂一扬,那黑色风衣便熟练的套在身上,一边拉着拉链一边面无表情的说着。那玲珑有致的身材很快便消失在了风衣之下。
方御臣的脸上尚露着些迷茫,似乎还没从昏睡边缘彻底清醒。但在几息之后他便已渐渐清醒。
“回头我让秀儿给你道个歉。”他说着,脑海里想起了什么。他尚未开口,方御寒这时已在系着风衣最后的扣子,淡淡的说道:“衣服上有最新的暗香疏影11-c型,你就可劲闻吧。”
“11-c?这是什么时候的?我怎么不知道?”方御臣站起身子,感到头脑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让人大脑转动的特别缓慢,思维也感到异常的滞重。
方御寒面露讥讽,“你除了关心你那小侄女和你那四个侍女,你还关心什么?”她说到后面已经双手放在了风衣两侧的口袋里。她向门外走去,到了廊门处突然停住了了脚步,毫无感情波动的说道:“我看你要被你那小侄女连骨头带皮给吃的连渣都不剩了。”
他想要说些什么,却感到思维有些迟缓,就像是熬夜熬到了快撑不住困意时一般。只是看着方御寒的身影消失在了廊门处。
在室内的绣床旁,一处两人高一米宽的方门悄然打开。方御臣踏入里面,正是一个小走廊,左手边有着两个洗漱台和一人大小的落地镜子。
他在靠里的洗漱台前站住,边上打开一个方形的小空间。方御臣心里顿时浮现一丝恶趣味,在里面明黄色的微光中可以看到挂着几张毛巾。他抬手从里面抽出了那张素青色的柔软毛巾,感受了一下毛巾上的清香。
稍稍洗了把脸,又毫无顾虑的在屋内绣床上躺着休息了会儿之后,方御臣这才出来。
穿着粉红、银灰二色西装的女孩依然静静的站在进来的通道两边。
一路无话,回到自己房里时,方御臣看到那张他经常坐的单人沙发里,正坐着一个丹凤眼小女孩。卷曲的单马尾,左鬓垂落着一束霜白的卷发,身上所有的衣物装饰都从身体中心处分开,左黑右白。正是言台秀。
此时她正身体慵软的陷在绵柔的沙发里,一手扶着沙发扶手,一手无精打采的划拉着能量屏。那姿势倒是神似极了平时的方御臣。
方御臣刚一踏进屋子,言台秀身前的能量屏便消失了。她在柔软的沙发上扭过身子,盯着神色散漫的年轻男人,有些戏谑的说道:“方御臣,你把你小情人安慰好了?”
“没大没小。”方御臣神情懒散的看她一眼,也没有恼怒神色。他说着走向旁边的宽大沙发,补充道:“你记得等会儿给御寒道个歉。”
他说着时,身子便懒散的躺在了沙发上。
言台秀的小脸蛋儿上顿时露出不满,她有些摇头晃脑的叹惜道:“唉。看来小情人的话还是没有小老婆好使呀。”
看着二八年纪的言台秀,方御臣突然想起了素白色西装女孩雪,二人也是差不多的年纪。但也因为后天的环境,导致她们在性格上却是迥然不同。言台秀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条滑不溜秋的泥鳅和有着坚硬背壳的小乌龟,让人抓不到她的虚实。无论是什么落在她的身上,也都会被她晃动着身子抖掉或挡住。
“方御臣,你不是睡着了吧?”久未得到回应,女孩儿扑棱着身子快步到了他身旁,两截细小白嫩的手臂毫不客气的撑在了沙发上男人的头颅两旁。
方御臣微闭着眼睛,感到了脸上酥酥痒痒的,一股栀子花般的淡淡清香萦绕在他脸前,他稍抬眼,看着上空处和他凑得相当近的女孩脸蛋儿,那双勾人神魄的丹凤眼带着飞扬的神采,即使以他并不算差的阅历,看向那对眸子也只是看到那里黝黑深邃的一片,就好似浩瀚无边的星际寰宇般让人极易沦陷在那股神秘的美丽中。
女孩儿左鬓的雪白卷发这时正垂打在他的脸颊处,这正是他感到酥痒的来源。
“我们的事……”方御臣的话语顿了一顿,才缓缓说道:“我还没跟御寒说。”
言台秀小脸蛋儿上浮现一抹让人看不懂的笑意,她微微晃着脑袋,十分感慨的道:“你的管家婆还不知道呢?要是知道估计又不会让你爬床了吧。”
方御臣微闭着眼,脸上没有笑意或懒散,他听着言台秀兀自在那自言自语,“我想想,一个被你从小欺负着,长大后还要为你默默奉献出一切,却连一个名分都得不到的女人。哇哦,真是……想想就很兴奋呢。”
“你少说点没人把你当哑巴。”方御臣淡淡的说着,也没有任何的恼怒之色。
言台秀笑嘻嘻的支起了身子,她伸着小手撑在方御臣胸口,手指一用力便撑起侧坐到了他肚子上,黑白二色裤子包裹下的腿轻轻在沙发边缘晃动着。身下的男人也没有大的反应,只是任由她坐着。
“对了!”言台秀似是想起了什么,她微微侧身,瞪着眼睛看向方御臣的脸,那缕雪白卷发在侧身间隙微微颤动着,她说道:“你之前可是答应我每天至少玩一个小时的斩厄的!”
“你饶了我吧。”方御臣睁开了眼,有些懒洋洋的看着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那些根本没兴趣。”
“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言台秀好看的丹凤眼瞪着他,伸着小手便在他胸口轻捶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