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刚临,林夕就被孟奇拉扯了出去。
美名其曰,赏月!
只不过他一身的装扮,让林夕很无语:夜行衣、申猴的面具,手持戒刀
这副模样去赏月,鬼信!
不过林夕还是跟着去了,原因就是因为孟奇想要学香帅那一套,很是有意思。
尤同光书房内并无特殊的事物,只有一尊羊脂白玉雕成的佛像看似价值连城。
林夕看着孟奇,鬼鬼祟祟的又潜入了附近尤的卧房,不禁摇了摇头。
这哪里有楚留香的逼格?
不过孟奇倒是乐在其中,不时的发出低笑,就像是只恶鬼一般。
找遍的卧房,孟奇还是未曾发现雪神宫相关线索,于是返回书房,找了一张白纸,写道:
“闻君有白玉佛像,妙手雕成,鬼斧神工,不胜心向往之,今日一观,诚不欺我也。
然不问自取,非做客之道,留此书信,诚告于君,六日之后,当踏月来取,君素雅达,必不令我徒劳往返也。”
“申猴拜上。”
做完这一切后,两人又前往了南北通,光明正大的蹲在屋顶监视,林夕那一袭白衣耀眼无比。
这时,乌云开始蔽月,只淡淡光芒洒落,四周一片漆黑,不过两人来说,这点黑暗,根本算不得什么,很容易的便看到了吴成的房间。
过了好半天,突然有轻微吱呀声响起,林夕凝目看去,只见吴成推开了窗户,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然后对着斜前方轻轻颔首。
“斜前方?”
林夕眯眯眼,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只见侧面的厢房缓缓打开了房门。
“原来还有伙计是雪神宫的,就在对面监视吴成,还好没有简进去捉拿吴成。”孟奇呼了口气。
吴成从窗户跳出,落地声轻微,武功相当不错,接着他闪入侧面厢房,将门合拢。
厢房内没有烛光亮起,也没有说话的动静传出,里面仿佛空无一人。
孟奇正待下去查看,林夕摆了摆手道:“别忘了费正青挖掘地道之事。”
孟奇有所明悟,没有跳入院中,而是四下打量,观察附近院落。
站起身,两人趁着黑夜悄悄摸入了西侧其中一座院落。
过了片刻,孟奇判断出这户人家只是普通人,向林夕点点头后,跃身落在另一处屋顶,不断地用耳朵贴着屋顶瓦片,倾听里面动静。
时不时听到刻意压低的呼吸声后,他心中渐渐有底。
不多时,就听到了吴成的说话声:
“多谢寒使开解,属下是被这段时日的紧张冲昏了头,才会担心一个小和尚的随口胡言。”
一道略显老迈的声音响起:“敬天畏神乃我们雪神宫立派之基,并无错误,只是得分辨招摇撞骗之人,唉,也是这次损失惨重,风声鹤唳,连尊者都失踪了,难免人心惶惶。”
尊者失踪了?
雪神宫秘密传承里的称谓代表什么,林夕和孟奇并不清楚,但听得出尊者的地位在这位寒使之上。
“寒使,尊者还没有......”吴成说到一半突然住嘴。
然后寒使凝重开口:“屋顶的朋友下来吧。”
他发现我了?
孟奇心中一惊,扭头看向林夕,却发现他脸上满是挪愉之色,也知道自己是真的被发现了。
这时,寒使再次出声:“屋顶的朋友,你既然听到我们出自雪神宫,那应该不会不知幻形大法,小老儿不才,修炼未成,但感应却异于常人。”
孟奇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但艺高人胆大,有人林夕压阵,长笑一声,从屋顶飞落,大大方方敲门进去。
房内有四人,一人是吴成,一人是佝偻着背的老者,剩下两人分坐老者左右,似乎是他的随从。
“原来是申猴先生。”老者看到孟奇脸上嬉笑的猴脸面具后,怔了怔,似乎始料未及。
“幻形大法果然非比寻常。”孟奇就像拜访好友一样随意关上了房门,并将寒使两位随从的睡穴点中。
林夕望着那关上的门,笑了笑:“看来是不需要我了。”
寒使没有动手反抗道:“幻形大法确实神妙,但也非传言那样近于鬼神,不知申猴先生所来为何?”
昨晚申猴出手,轻易格杀了金安成,他自忖实力不济,决定坦诚相告非重要的秘密,并寻觅逃跑的机会。
“两个目的,第一个是来打听一下幻形大法的玄奥。”这是孟奇刚想出来的目的。
寒使疑惑地道:“莫非申猴先生想逼问幻形大法?那倒是找错了人,非是尊者位阶,无法得授幻形大法全本,小老儿不过略知一二。”
“幻形大法的效果,你应该比较清楚吧?”孟奇语含笑意,状似轻松地问道。
寒使点了点头:“大凡深入了解过雪神宫的人,对幻形大法都不陌生,它专练眉心祖窍,乃开人体秘藏中精神秘藏的神功,修炼者哪怕最后未曾打开秘藏,精神上也会强于常人,眼未见,耳未闻,便能感应到一定距离内的绝大部分事物。”
这个不算什么秘密,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知晓,所以申猴不知,实属正常。
眉心祖窍?精神秘藏?
孟奇想到林夕的指点,心中对幻形大法,愈发感兴趣了,微笑道:“原来寒使刚才就是这么发现我的。”
顿了顿,他忽然问道:“若幻形大法练到极致,是不是会通过强大的精神制造出幻影,如鬼如神,防不胜防?”
“你怎么知道?”
寒使愕然反问,刚才还对幻形大法一无所知的申猴怎么会知晓幻形大法圆满后的恐怖?
“因为我昨晚与这样的人物交过手,每一刀都只能斩中虚影,好不容易才逼退了他,我怀疑他是你们的尊者。”孟奇刻意透露了一些,看寒使能给出什么判断。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逼退得了幻形大法圆满之人!”
寒使明显不相信孟奇的实力,不过他很快就平复了震惊,若有所思地道:“本宫全权处置天定城及所在行省事物的尊者失踪多日,未有任何联络,恐怕已经身亡,申猴先生面对之人应当非是尊者,而且,就算尊者,他幻形大法的造诣也达不到如此恐怖的地步。”
“原来是这样。”林夕瞬息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