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小寸头撇了撇嘴，“这才两斤，还有十八斤呢，告诉后厨，动作麻利点儿！”

伙计的嘴唇动了动，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地咽了回去，这两条鱼足足五斤，可小寸头却说两斤，这是给后面的赖账打埋伏呢。见熊天禹等人都动起了筷子，另一名伙计悄悄地来到了牧原的桌子前。

“几位客人，不好意思哈，我马上就让后厨赶紧给你们重新做两条，我会和老板说的，一定给你们打个折！”

“没事！”牧原摆了摆手，帽檐下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愠色，“早吃晚吃都是吃，我们不急！”

“好，好！”伙计见桌子上的杯子喝得差不多了，麻利地抄在手里，“我马上给你们续杯，免费，免费！”

“晚吃？”熊天禹心里一阵冷笑，他虽然看不到牧原三人的脸，不过早就把壬随认出来了，“今天晚上你们就等着吧，老子吃不了就是喂狗也不给你们！”

“就这么算了？”壬随低声问，还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还能怎么样啊？”牧原摊了摊手，“过去把桌子掀了？只会给老板找麻烦，咱们几个今晚恐怕也要住局子了吧！”

“就是！”龙灵儿嘿嘿地笑了起来，“‘催命阎罗’还没开口呢，你着什么急啊！”

从熊天禹等人一进来，厉素素的视线就没离开过这些人，注意力之专注，连手中的煮花生都忘记剥了。一边观察，她的嘴唇还在不停地颤动，食指也在快速地抖动。牧原对这些反应很是熟悉，这是记忆大师在记忆东西时的一些外在表现，只是每个人的习惯都不太相同。

“素素！”牧原低声地喊了一声，可对方却没有一丝的反应，“素素！”

“啊！”厉素素一怔，茫然地看着牧原，“什么？”

“小阎罗，有没有整治那帮混蛋的办法啊！”龙灵儿笑嘻嘻地问。

“有！”厉素素思索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一丝的失落，“不过不能都杀死！”

“噗！”牧原把喝到嘴里的啤酒直接喷了出来，要不是及时扭过头，桌子上的几道小菜就没法吃了，“咳咳，没……没必要，教……教训一下就行了，咳咳！”

“切，那就太没意思了！”龙灵儿撅了撅嘴巴，“这‘催命阎罗’岂不是成了整蛊大王了！”

“能把他们整到什么程度？”壬随问。

“烫伤！”厉素素说，“两个重度烫伤，三个轻度烫伤，剩下的三个……可能会摔倒，不过没什么事！”

“啪！”旁边的桌子传来一阵杯子的落地声，原来是一只杯子被蹭落了。

厉素素的眼前一亮，说：“能扎伤一个，运气好的话……或许能扎伤两个！”

“好啊，好啊！”龙灵儿兴奋地拍起了小手，“怎么弄？怎么弄啊？”

“会不会给店里招来麻烦？”牧原皱了皱眉。

“没事，能在这开起这么大的一个店，绝对有背景的！”龙灵儿满不在乎地说，“喏，门外都装了摄像头了，连‘小心滑倒’的牌子都有了，再说了，他们是自己烫伤的，关店里什么事啊！”

牧原四处看了一下，龙灵儿说得果然没错。

“快说，怎么办？”见牧原默许了，龙灵儿更兴奋了。

“得等一会儿！”

“等？”

“对！”厉素素伸手把桌子上的盘子调整了一下位子，“过一会儿，我们的两条鱼还会被他们拦下，店伙计大致上会摆成这个形状！”

“你是怎么知道的？”壬随好奇地问。

“因为他们要拍那个领头的马屁，会把刚送来的两盘烤鱼放到最中间，而烤鱼的炭火还是热的，不可能把四盘烤鱼严丝合缝地放到一起，中间需要留下一定的空隙！”厉素素说，“刚才的两名伙计都是专门负责送菜的，一个身高一米六三，一个身高一米六六，而桌子的高度是一米二，他们几个人围坐在一起的空隙只有四十多厘米，只有那个领头的坐得比较宽松，也是伙计最好的上菜地点！”

厉素素一边说，一边将四个盘子摆出了一个形状，只是她没注意，其他三人都张大了嘴巴，一脸错愕地看着她。

“不过这一次，伙计会和他们发生口角，拉扯之下烤鱼会被夺过去，如此一来，他们这些外行极有可能会把烤鱼乱摆放的，这就给了我们可乘之机！”厉素素说着，斜眼看了一下坐在熊天禹身边的几个人，思索了一下就重新把盘子调整了一下，“最终的摆放应该是这样的，这个时候，我们要找机会把第二个烤鱼盘子略微地调整一下！”

“过去？怎么过去？他们可是围坐到一起的，不可能看着我们做手脚吧！”

“不会！”厉素素摇摇头，“那个小寸头憋尿很久了，他会找机会去厕所的！我们就要抓住这个机会，把他的凳子调整成这个姿势，看到凳子下面的那个啤酒瓶了吗？把它弄倒，贴着左边的凳脚！”

“这么精确？难度太大了！”壬随摇摇头。

“交给我了！”龙灵儿信心满满地说，“你们几个就坐在这里，等着看好戏吧！”

有了这个目标，时间似乎变慢了很多，二十分钟后，两名伙计终于端着两盘热气腾腾地烤鱼走了过来。熊天禹就使了一个眼色，小寸头几人心领神会地拦住了伙计的去路。

“去哪儿啊？”

“三……三十二号桌！”

“妈的，你是不是不长记性啊，老子刚才明明说过了，让你们动作麻利点儿，放着大客户不招待，却去伺候那些阿猫阿狗，你他妈的是怎么做生意的，信不信老子把你这店给砸了！”

“可……可是人家已经等了很久了，和气生财！”伙计面露哀求，“您这座的鱼已经在烤了，我放下这个马上就去端！”

“端？端你妈个头，老子就吃这一份！”小寸头嘴里骂着，伸手就去抢。

“别，这炭烧着呢，烫！”

小寸头哪里听劝，伙计的警告还没说完，他的双手已经抓住底座了。伙计怕被烫到，吓得急忙松了手。随着一通呲牙咧嘴的嚎叫声，小寸头连蹦带跳地把烤鱼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就把手指头塞进了嘴巴里。桌子另一边抢烤鱼的小流氓也差不多，他拼命地甩着手，以此来缓解钻心的疼痛。

“盘子不用动了！”厉素素满脸的惊喜，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了，“比预想的还好，不过凳子的角度要稍微改动一下！”

龙灵儿三人扭头看去，那两盘烤鱼摆放的位置和厉素素之前的猜测差不多，只是更靠近桌边。桌旁的人试着拉了一下，却因为桌布的关系没能拉动，反而险些把杯子弄倒。

“行啦，先吃吧！”熊天禹抄起了筷子，“这两条鱼比刚才的还肥呢，吃一会儿再挪地方！”

“大哥，你们先吃着，我出去一下！”小寸头坐都没坐，打了个招呼就往店里走。

“哈哈，虾米那玩意果然是不中用啊！”一个人嘿嘿地笑着，“喝了这么点酒就挺不住啦，哈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