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江一共有五大华人船王,分别是包船王,董皓云,赵聪衍,许嗳周,曹纹锦,其中许嗳周属于老牌船王,早就已经去世,现如今许家的产业,由儿子许师勋接班,许嗳周是香江五大船王中,唯一的粤省人,也是五大船王中最早弃舟登路的。
许嗳周甚至是在五六十年代就已经开始为弃舟登陆做准备了,大肆进入香江的地产业,成立中建企业公司,不过在那个时候,香江的媒体普遍认为是许嗳周被沪海帮打败,才转而进入地产业的,不过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航运业进入寒冬的时候,许氏是受到影响最小的。
时至今日,许氏早已经将重心彻底的转移到了地产行业,拥有中建大厦,亚细亚行,蛔壳大厦,逻岭大厦,爱群大厦,中恰中心,晓庐等,另合股拥有亚洲货运大厦,惠丰商业大厦等多处物业,随便那一处物业,其价值都远远的超过了其余船王的海上大白象。
另外一个有先见之明,在航运业低潮前,弃舟登陆的自然就是包船王了,包船王先后在荣乐的帮助下收购了九龙仓,会德丰,在航运业进入萧条期之前,早早的将自己的生意重心转移到了香江的地产业,不过包船王不像许氏一样,彻底的退出航运业,依然持有不少的货船。
包船王的一部分损失就是来自东瀛的两大合作公司,分别是东瀛山口汽船有限公司与东瀛航运。两家公司占了包船王的环球航运大部分的业务,截止到今年包船王依然与东瀛山口汽船有限公司,签订了18条船的租约,租金总值约1000万美金!
包船王与东瀛山口汽船有限公司的总裁关系非常不错,在航运业进入萧条的时候,包船王也为自己的朋友担心,曾多次劝说,后来为了稳重起见,包船王在与东瀛山口汽船有限公司签订合约的时候,要求银行的担保书以获取安全感!
同时包船王高瞻远瞩,在60年代至70年代与东瀛人所定的合约里,包船王坚持以美元为标准进行结算,并且固定了日元对美元的比率为360日元兑1美元,这个措施也让包船王在现在得到了额外的收益,随着现在日元的持续升值,也让环球得到了巨大的缓冲空间,所以在到来的航运业的寒冬中,包船王的损失是五大船王中,第二小的。
用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就能够讲明白世界航运业的寒冬,是多么的恐怖,那就是在1980年的时候,一艘25万吨的邮轮要7000万美元,到了今年的市值却只有200,300万美元了!
不过另外三位船王就没有那么好运了,皆遭受了巨大的损失,曹纹锦的损失是另外三位中最小的,这是因为曹纹锦虽然没有弃舟登陆,但是也在根据大环境的情况,随时调整自己手中货船的数量。
同时曹纹锦也采取了以航运为主,多元发展的策略,万邦集团的业务遍及东南亚,业务种类有近20多种,万邦航运占了万邦集团资产的四分之一,不过唯一让曹纹锦后悔的便是没有投资香江的地产行业。
另外两位船王的下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董船王去世后,东方航运债台高筑,去年一年的时间便亏损了9.7亿港元,同时负债更是高达14亿美元,董公子举步维艰,如果不是荣乐知道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今年董公子将会得到汇丰银行38亿港元备用信贷,明年得到中资集团通过霍沙皇之手,注资11.56亿港元,获取东方海外50%的股权,不过即便是如此,依然没有帮助东方海外摆脱困境。
董公子无奈之下,只好宣布董氏集团债务长期重组计划,为此董公子付出重大的代价,不再拥有任何权益,保留行政人员身份。
董公子将债务转做股本,由老板降为职员,老板由债权人承担,当时香江最富有,最显赫的董氏家族,庞大的资产几乎化为乌有。
随后的几年董公子稳步发展,出售各种不良资产,出售船只,慢慢的东方海外开始盈利,董氏家族也走出了阴霾,不过这都是90年代以后的事情了。
现在的董公子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
赵聪衍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作为世界上第三大的华人船王,1983年的时候,因为赵师彭担心自己所分到的资产少于赵师曾,所以撺掇赵聪衍投入7亿港元的巨额资金,买下了6艘大型船只,一时间震惊了当时航运业,如果不是荣乐及时劝阻的话,赵聪衍还会投入更多的资金的。
时值今年,世界航运业看不到一丝曙光,反而愈来愈黯淡,灾难空前,赵聪衍的华光航业1973年上市,曾经是香江股市上最耀眼的一颗明星,但是现在却是一泻千里,濒临破产的边缘。赵氏家族近400万吨的船只,停航的停航,未停航的盈利也少的可怜。
“赵伯,现在航运业一片萧条,华光航业应该及时止损了!”荣乐坐在赵聪衍的书房内,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书房,但是赵聪衍的心情却是十分的寒冷。
本来在赵聪衍看来,船是可以走动的资产,即便是航运业进入萧条期,船只的价值也不会受到多大的影响,同时他也被公司的高层忽悠,认为航运业的寒冬应该早就过去了,但是现在看来,自己的决策终究是错误的。
“阿乐,是我错误的估计了航运业的发展情况,没想到这次航运业的寒冬竟然如此的漫长!”赵聪衍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进入1985年他的心情就没有好过。
好在现如今家族中,不仅拥有航运业的业务,同时也承接了荣乐的图南科技集团游戏部街机的组装业务,赵师曾在地产行业发展的也顺风顺水,否则华光航业遭受的损失将会更加的惨重。
“阿乐,你是不是有些危言耸听了,虽然现在世界航运业一片萧条,但是我们华光航业,大部分的船只都租给了瑞典沙仑公司,英伦苏格兰航务公司,国营爱尔兰船务公司等,这些国营的公司,他们的背后都有他们的政府撑腰,只要撑过这段时间,我们华光航业肯定会翻身的!”
赵师彭也在书房内,对于荣乐的话,他是不认可的,在他看来,危机危机,正是有危才有机,也许这次就是华光航业发展壮大的机会。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现在航运业一片萧条,根本看不到一丝曙光,就算是这些公司的背后都有他们的政府撑腰,也没用的!”赵聪衍长叹一口气,后悔当初没有听从荣乐的意见,减少航运业的投入,现在华光航运也已经进入艰难的时刻了。
“爹地,我不这么认为,萧条只是暂时的,我相信我们华光航业是可以挺过这次大萧条的!”赵师彭依然固执己见的说道。
华光航业将来可是要自己接班的,如果对减少对华光航业的投入,那岂不是说,就要加大对赵师曾的投入,那么自己分到的资产岂不是就要减少了,赵师彭的小算盘打得很响。
赵聪衍看了自己的大儿子一眼,再看看坐在赵师彭旁边的三子赵师曾,以及四子赵师光,神情各不相同,显然也都是有着各自的打算。
“师曾,你怎么看?”
见自己的父亲询问赵师曾的意见,赵师彭与赵师光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赵师曾早早的退出了华光航业,开展了自己的卓能地产,而赵师彭与赵师光则是留在华光航业,现在赵聪衍不询问他们的意思,反而询问赵师曾的意思,显然在自己的父亲心中,赵师曾更受器重。
赵师曾看了荣乐一眼,道:“爹地,我认同阿乐的意见,现在航运业不景气,我们不应该在一棵树上吊死,东方海外就是一个很好的教训,而包船王那边已经给我们起了一个好头,我们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时机进行加大其他方面的投入呢?”
赵师彭脸色大变,道“师曾,你什么意思,华光航运,是父亲一手创立的,现在你不想着如何改变华光航业的困境,却想着将资金转投其他的行业,如果这件事情被媒体披露出来,我们华光航业的股价,怎么办?”
显然在赵师彭看来,赵师曾已经在提前为家产做准备了。
“那大哥对于华光航业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没有?”赵师曾看了赵师彭一眼问道,现在卓能地产发展一切良好,再加上他在东瀛的投资,对于赵师曾来讲家族的华光航业,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这......”赵师彭神情一滞,然后故作强硬的说道:“我们应该静观其变,现在我们与几大公司的合约还没有到期,根本不用太过着急!”
“我也认同大哥的意见!”赵师光说道,不同于大哥赵师彭手中还有与图南科技集团的合作,三哥赵师曾有自己的卓能地产,他的一切几乎都来自华光航业,他自然也不希望转移家族的经营重点了。
荣乐看着赵师彭与赵世光相继讲话,心中不禁暗叹,赵聪衍一世英名,却生了这么两个草包儿子,为了一己私利,根本不管家族的生意,心中想到的永远都是自己。
赵聪衍也是心中无奈,现如今自己的三儿子越来越犀利,另外两个自然是看着羡慕了,其实赵聪衍的心中也更加认可赵师曾与荣乐的意见,认为自己应该及时止损,但是这么做难免又要让另外的两个儿子心中不满,他的心中也是有着诸多考虑。
叮铃铃!
这个时候赵聪衍的书房突然响起了刺耳的电话声,其实电话的铃声永远都是一样的,但是众人就是能够在这个电话铃声中,听到急促与不安!
赵聪衍拿起电话,虽然听不到电话那端在说什么,但是书房内其他人还是看到了赵聪衍脸上的神情变的无比的难看起来。
“爹地,发生什么事情了?”见赵聪衍放下电话,赵师曾关心的问道。
“刚刚得到消息,国营爱尔兰船务公司宣布破产倒闭了!”赵聪衍颓然的坐到了椅子上,显得十分的失落。
“什么?那我们与他们的合约呢?”赵师彭惊讶的站了起来,爱尔兰船务公司,可是爱尔兰国家控股公司,他们怎么可能破产倒闭呢?
“合约不要再想了,爱尔兰政府肯定不会负担的,师彭马上吩咐公司计算一下这次的公司损失!”赵聪衍颓败的说道。
“爹地,你应该早做打算了,现在爱尔兰船务公司倒闭,下一个可能就是沙仑公司,我们必须提早做准备了!”赵师曾提醒道,虽然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卓能地产,但是他也不希望自己父亲一辈子的心血,就这样毁于一旦。
“三哥,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一家倒闭不能说明什么问题的?”赵世光对于爱尔兰船务公司的倒闭,虽然也感到惊讶,但是他的心中依然还存在着一丝侥幸,他希望这只是暂时的。
“难道非要等到所有公司倒闭了,我们才做准备吗?那个时候就晚了!”赵师曾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眼神中尽是失望,没想到都已经是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想着内斗。
“老三,你已经离开了华光航业,对于公司的情况不太了解,对于全球航运业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这个时候我们越是后退,就越可能失败,只有迎难而上才是正确的选择!”赵师彭也开口道。
“你们......”赵师曾还想说什么,不过却被荣乐用眼神给制止了,这两兄弟现在看到的都是争权夺利,想的也都是家产的分割,是不可能赞同赵师曾的意见的。
“现在公司还有多少流动资金?”赵聪衍开口问道。
“还有四千多万港币!”赵师彭回答道。
“暂停公司的所有航运业务,派人时刻注意那些与我们合作的船务公司,另外与其他的船务公司,谈判看看有没有收购我们现在闲置的货船!”赵聪衍讲道。
“爹地?”赵师彭与赵师光脸色大变,赵聪衍的意思显然是更加的倾向赵师曾的提议了。
“好了,刚刚我已经讲过了覆巢之下岂有完卵的道理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让公司挺过这次航运业的寒冬。”赵聪衍一锤定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