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千鹤道长的话,已经猜到,刘凯现在的状态肯定不太好。
干着急也没有用,只能听千鹤道长继续说。
毕竟送刘凯去九层妖塔的办法,是他提出来的。
千鹤道长随即说道:
“刘凯本性善良,是个好孩子,对道法的天赋也挺不错。”
“这次身体发生这样的变化,其实我和他父亲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果然和我猜的一样,刘凯父亲肯定是知道他身体里不寻常血统这事儿。
也辛亏还有千鹤道长这个第二人知晓,不然刘父死后,刘凯这辈子都不会明白。
千鹤道长示意我往前边走边说。
两人漫步在黑夜的武当山里,即便是黑夜,武当山内的每条小路和建筑上,都点着灯笼照明,很是明亮。
夜里是所有弟子的自由活动时间,我时常在角落里看到有几名小道士在互相切磋功夫,也有单独盘坐在某处修行的,一片和谐的模样。
千鹤道长继续说道:
“当初,他出生时就高烧不退,浑身通红,他父亲就第一时间抱到了我这里。”
“那天我师父在场就已经发现这孩子的与众不同,但也无法说出不同在哪里,只说他体内的血不是普通人的血,长大后必有一天会被激发血液,变为妖身。”
我微微吃惊的问道:
“妖身?”
原来刘凯变成这幅怪物模样并不是野兽,而是妖?也就是说,他体内的血统也跟妖有关。
千鹤道长长叹了口气。
随即点头说道:
“没错啊,这对刘凯确实不太公平,但事实就是如此,他只能咬牙活下去,就算为了他母亲。”
越说我脑子越懵,似乎还牵扯到了刘凯父亲的故事。
也不等我询问,千鹤已经继续说道:
“刘凯变成这样,跟他母亲有莫大的关系。”
“事到如今,他父亲和家人已死,我也倒了这个岁数……我干脆把真相先告诉了你吧。”
其实我也很好奇,刘凯从来没有提过他母亲,而这次刘父遇害时,刘凯也没有任何想要寻找母亲的冲动,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母亲不在场。
刘凯留着妖血,他父亲是普通人,那么她母亲……就是妖精了!
千鹤道长带我走到一处拱桥边停下,这里周边无人,他缓缓说道:
“想必你也已经猜到了,刘凯的母亲,就是妖精。”
“还是普通人厌恶的狐妖。”
“他父亲年轻时,瞒着所有人,和狐妖结了婚,生了刘凯。”
“原本两人过着幸福太平的日子,相安无事,但刘父第一年就遇到了事业上重大的挫折,狐妖看出对方是背后有人陷害,便第一次使用妖术,帮助刘父安然渡过。”
“对面也不好惹,背靠宗门大族,不服气的请来了好些高手,硬生生的把狐妖给逼死在大楼里。”
“如此,家仇便结了下来。”
“我帮助刘父暗地里除掉了那些高手,刘父为帮狐妖报仇,也是狠狠的打击了当时的对手,如此你来我往,这么多年过去了……”
说道这里时,千鹤道长也有些说不下去,感慨万千的红着眼眶。
他能这么帮刘凯,肯定是和刘父的友谊无比深厚,自己的兄弟死了,兄弟儿子还变成了这幅人不人妖不妖的状态,确实难受。
我这时候缓缓开口说道:
“这些年,也多亏了千鹤道长照顾刘凯一家,刘凯无论最终能变成什么样,你都尽力了。”
千鹤道长笑了笑,随后摇头说道:
“先不说刘凯的事儿了,反正也急不来。”
“对了,你可要在咱武当山多待几天,我带你四处逛逛,都是其它地方没有的!”
我耸了耸肩,现在也的确没什么事,待在武当山一边能照看刘凯的情况,二来也更安全些。
还有最重要一点私心,我得麻烦道长们帮我算算徐子宣的下落。
“好!那就得麻烦几日了!”
千鹤笑着拍了拍我肩膀:
“不麻烦不麻烦!”
说着,已经开始指着各个地方建筑,开始迫不及待的为我讲解起来。
不得不说,武当山这种有底蕴的大宗门,确实与众不同。
相比于学府派的灵山宗,武当山才更有修仙问道的感觉,从夜里四处自由修行的道门弟子们,就能看出来。
其实,这才是我心目中修行者宗门该有的样子。
趁着夜色简单的转了一圈后,千鹤道长便招呼弟子带我去休息的地方。
毕竟是道家圣地,给我安排的房间,也是修行者最舒适的方式,那台面上的一盏小熏香,床上的蒲团,窗外安静的月色,都深得我心。
我很快便进入了修行状态,甚至在后半夜还舒坦的躺下,难得睡了一觉。
第二天清晨微微亮,我睁开眼走出门外,随便找了个宽敞的地方,开始了简单的练习。
从形意拳,到桃花刀法,然后李王山十八剑……逐一练了两遍。
因为练的认真,我都没注意来给我送早饭的一名小道童。
这小道童端着热乎乎的粥、馒头和咸菜, 都看入了迷。
见我回头,这才慌慌张张的赶紧继续往前走,差点儿把手里的盘子给扔掉。
我笑着问道:
“你也喜欢舞刀弄剑?”
那小道童红着脸,见我非但没有怪罪他,还笑着和他聊天,顿时心生好感的小心说道:
“我还只是道童,学不成,还得三年。”
我慢慢走过去,顺手从他端着的盘子里拿起一个馒头塞嘴里,说道:
“为什么要这么久?”
小道童认真说道:
“师父说了,要打基础。”
我又端起盛粥的碗,一口喝了个干净,抹了抹嘴后点头说道:
“你师父说得对!基础是最重要的!”
小道童见我这么说,似乎有些失望,但也不敢表露,只是冲我弯了弯身后,便准备退下。
看着小道童落寞的背影,我想了想,从戒指里抽出了把短剑,喊道:
“喂,想一起练剑么?”
小道童回过身,看向我满脸激动,但似乎碍于规矩又有些不敢。
我晃了晃手中短剑:
“不想就算了啊。”
那小道童一咬牙,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向我快步跑来。
我仰手把短剑扔了过去,随后笑着说道:
“这两天早上,我会在这里练剑,能学会多少,算你自己本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