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前,看到没有官差出言阻止,夏辉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考生没有规定呆在车厢内的。
阵阵清风扑面而来,入眼全是田园景色,夏辉往后望去,青南城已经细不可见了。坐在前面的感觉很不错,虽然有些颠簸,但是比闷在车厢里好了。
夏辉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旁边的官兵,只见那人专心致志地驾驶着车辆,看也没有看夏辉一眼,仿佛把夏辉当成空气那般。
除了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夏辉更多的是出来拉拉近乎,打探一下消息。
夏辉嘿嘿笑道:“官差大哥,你那车术真好,不仅开得平稳,而且与前车的速度始终保持一致,这可是没有十年八载的时间练不出来的。”
官差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微微偏头看了夏辉一眼,似乎察觉到什么,立刻把目光放回前方,端了端身子,装出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夏辉心中暗叹了一些口惜,还想借着这个话题引那官差说话呢,想不到却是被他察觉意图了。
夏辉可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这官差不答话,可是是碍于身份不习惯使然,不太习惯而已。只要再努力几次,或许能引得他说话也有可能的,到时便能探探口风,了解一下他们的身份。
可惜,接下来夏辉无论怎么样说话,那官兵依然不苟言笑,把心神放在驾车之上,不要说回应夏辉的问题,甚至没有再看夏辉一眼。
不仅如此,夏辉甚至感受那官兵的戒备,似乎在防范着他有异常行动。
晕了,在自言自语了一刻钟之后,夏辉彻底败下阵来,不得不放弃继续引诱官兵说话。这家伙无视自己的态度让夏辉有些恼怒,但又无可奈何,毕竟不能动手揍他一顿。
就算真的能动手,人家可是随身带着佩刀的,而且训练有素,自己又怎么可能打得过他呢。
不过白费了那么多的口水,夏辉也不全是没有收获,至少让他得了一个结论,这支官兵只怕是训练有素的精力,所以才会如此有纪律性。
既然这家伙不说话,夏辉也就打消了打探消息的念头了,他悠闲地坐在马前,一时看看远处的景色,一时观察行进的方法,悠闲自在的。
突然,夏辉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因为他惊讶地发现,前方不远处的山丘竟然是先前与刀疤汉子搏斗的山脉。而那从大路延伸出去的小径便是到达山丘的道路。
想起从前的惊险,夏辉还是一阵心悸,如果不是自己拼了老命,只怕已经不存在世了,不仅如此,甚至连杨小萱也活不成了,爹娘他们只怕伤心欲绝,搬回村子里居住。
往事种种,历历在目,再看看现在,已是名扬青南城,而且还在参加易试之中,只要顺利,很快就便能成了为一名光荣的易师了。想到这里夏辉不由得心里感叹了一下,世事变迁,如流水行云,一眨之间,从前的日子仿如隔世,给人一种不怎样真实的感觉。
突然,夏辉表情一僵,差点从马车跳了起来,因为他想到了一件很重要而又被他遗忘掉的事情,那就是当初他把从刀疤汉子衣衫中搜索出来的血祭易术埋在山上了。
血祭易术,虽然是一本极其狠毒的邪术,但也是一门易术,而且是一门极巨杀伤力的是易术,他能通过血祭,配合生辰八字,能把仇人杀于千里之外。
夏辉先前因为一直忙着各种事情,到处救火,却是把这件事情抛到脑后了,现在想起来,他心里一阵激动。现在祸事定理已到达一个瓶颈,想要大量收集祸事案例又被易学世家所限制,推算下一条新的祸事定理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如果参悟一下血祭易术,或许能有所收获,从前夏辉生怕惹祸上身,更是因为自己学识浅薄,所以也没有这份心思。
但是现在可就不同了,他的祸事定理已经比较完善,如果有什么祸事来临,他也能提前占卜出来,而且他现在对易理的认识可是今非昔比,或许能让他从血祭易术之中参谋出什么东西也是说不定的。
在上山小径路过的那一刻,夏辉甚至有一种跳车上山的冲动。最后他还是按捺着那份冲动,静静地呆在马车之上。毕竟现在可是易试之中,可不由得自己乱来。更何况他还要通过易试取得秘传易术呢,这可是关系到新的研究方法,机会难得,夏辉可是不想放弃呢。
无论是驾车的官兵还是附近两则驾马的护卫,他们可都是一直注意着夏辉的一举一动呢,看到夏辉时而惊恐,时而狂喜的表情,几人疑惑不已,实在想不明白好好地坐着,这位考生怎么如此的激动。
如果不是知道马车上每一个考生都是易学者,而且是各个世家的佼佼者,官兵们只怕会认为夏辉是一个疯子呢,实在是他举动太过于异常了。
大大咧咧的,没有一点拘谨,更是三翻五次想拉近乎打探消息,胆子实在太了些,先前更是双眼发光地看着不远处的山丘,也不知道这家伙想的是什么。
行马继续行驶,偶尔穿过一些小村落,可惜却是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也不知终点到底是在哪里。
坐在车前那么久,夏辉对那田园景色早已看腻了,知道想要套话已是不可能的,他干脆回到了车厢之中。
车厢虽然不如车头那般清风扑面,那空间却是没有车头那么拘束,不仅仅可以靠坐在软榻之上,夏辉甚至可以躺下来,车厢很大,绝对没有问题呢。
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估计一时半刻车队也不会停下来,夏辉也早已放下心中的好奇。管你去的是哪里呢,反正自己都未曾去过,哪里都一样呢,夏辉干脆躺在软榻之上小睡起来。
车厢轻轻的摇晃,清风偶尔从车窗之中吹进来,几缕日光照射在软榻之上,令人感觉很舒服。车队的人员虽然不少,便是却是出奇的安静,每个人都沉默着,静静地往终点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