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吵杂声从外面传来,接着是呼喝声,哭喊声,动静极大。
夏辉心里奇怪,往外看去,只见十多名官差押着几十号人进来。
怎么一次捉这么多人,夏辉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情况,外面发生暴动吗?
几十人犯人都分别押到不同的牢房,连吴道士的牢房都关进去了五个人,不知道官差们是不是有意的,没有把犯人关到夏辉的牢房里。
多了这几十号人,整个监狱吵成一片,痛哭声,咒骂声,叫冤声。
夏辉好奇问道:“差大哥,怎么回事?”
官差道:“这些都是杨府火灾的杀人凶手、帮凶和家眷。”
放火的凶手竟然就在里面,夏辉倒是想看看究竟是哪个人如此恶毒,要把杨家灭门,甚至要烧死自己?
“差大哥,不知道哪个是凶手?”夏辉咬着牙问道,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
官差指着一个老头道:“他就是幕后凶手,那火灾就是他安排的。”
夏辉顺着官差手指的方向望去,神情一呆,怎么这人那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夏辉回忆了一下,猛然记起来,此人正是当日对杨夫人迫良为娼的梁员外。
“怎么会是他?”夏辉惊道,那人不是说杨家让他损失很多银两吗?
“此人贪图杨家财物,在杨家年初交付了货款后,串通杨府门房,把杨家全家烧死,如此一来,就可以得货款而不用交货了。”官差道。
原来是一个谋财害命的局!
夏辉指着梁员外怒骂:“你真特么简直就是畜生,银两而已啊!用得着杀人全家吗?杨夫人母女已经够惨的了,你还要赶尽杀绝!”
“据说有上万两银子呢。”官差压低声音道。
“上万两银子虽然很多,但也不能杀人放火啊!”夏辉忿忿的道。
梁员外面如死灰,披头散发,口中喃喃道:“错了,我错了,求大人饶命啊。”
官差骂道:“现在知错有什么用?你们等着满门抄砍吧!幸好有这位小兄弟给我们提供线索,否则还真让你们这群人渣逍遥法外了。”
梁员外死死地盯着夏辉,怒道:“居然是你!是你叫易司的人捉我的?”
夏辉想起杨夫人的惨死,暴喝道:“是我又怎么样?就是我向官府提供线索的,就是我要他们把你捉拿归案的,怎么样?”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梁员外疑惑道。
夏辉冷笑道:“你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但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我就是要你不得好死!”
“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梁员外咆哮道。
夏辉冷冷一笑,“无怨无仇?是我害你吗?你知道你害死了多少人?连杨夫人在内,杨家三十二口人因你而死!你居然为了钱杀人全家,连那孤儿寡母都不放过,迫良为娼不成就放火杀人。你还是人吗?难道你放火杀人前,就没有想过你的家人?须知道,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梁员外面如土色,重重地跪到地上,口中喃喃道:“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不应该为了钱财害人的,夫人、儿子啊,是我害了你们。呜呜。”
牢房里的其他人都听到二人对话,知道是夏辉令自己一家人获罪入狱的,都指着他破口大骂,咬牙切齿,骂得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看着这一个个面目可憎的嘴脸,夏辉大喝道:“你们骂我干什么?骂我干什么!要骂就骂这个死老头,是他谋财害命,是他迫良为娼,是他残害孤寡,是他害了你们!你们应该骂他!骂啊,骂他啊!畜生不如的东西!”
众人都哑口无言,几名妇人都掩面痛哭。
夏辉重重地坐到竹椅之上,心中满是怒火,虽然刚才狠狠地骂了凶手,但是心里却是一点都不痛快。
杨夫人死都死了,骂得再多,还能活过来不成?可怜小萱那个丫头了,小小年纪就父母双亡,以后可如何是好?
“夏辉,你出来,可以走了。”一个官差走到夏辉的牢房前,对着夏辉冷冷道,旁边的狱卒连忙打开门锁。
夏辉心里正不畅快,一股怒火压在胸口,见这官差居然就是动手打自己板子的那个,怒道:“走什么走?你叫我来我就来,你叫我走我就走啊?”
官差微愣了一下,“你,你什么意思?”
夏辉道:“你们无原无故抓我回来,严刑迫供,把我打得遍体鳞伤,企图陷害我,迫我自认犯罪。现在根据我的线索成功破案了,就想放我走,当作事情没有发生过?你们想得倒美。”
官差辩解道:“就打了两板子而已,哪有遍体鳞伤?”
“我说有就有,你看我的手,还包着绷带,现在我的屁股痛,我的腰也痛,我全身都痛。”夏辉随口道。
这人也太无赖了,打两下板子有这么严重吗?官差急道:“你想怎么样?”
夏辉冷笑道:“你还不够资格跟我讲条件,叫你们校尉大人来。告诉他,如果他不来,我就不走了。我要让整个青南城的人都知道,你们校尉大人如何公报私仇,陷害忠良,屈打成招。我要让全青城的人都看清楚,你们校尉大人是如何对待舍命救人,协助破案的义士的。”
如果不是自己碰巧掌握放火凶手的线索,只怕这罪名想洗也洗不掉。冯兴雷想毁了自己,夏辉自然不肯轻易吞下这口怨气。
“你!”那官差一窒,转身急急忙忙跑出去了。
狱卒在一旁心惊地看着夏辉,这人真是不好惹的主啊,幸好自己一直没有刻薄他,对他很有礼。狱卒讨好地道:“夏公子,你口渴吗?要不要我帮你装碗茶水来?”
“这个,还真有点渴,那麻烦你了。”夏辉心里思忖,关了我两天,打了我板子,就想我拍拍屁股走人,你想得倒美。我在这里受苦受难,还要给你们线索破案,你们却是破案立功,升官加薪,凭什么?
夏辉愤愤地坐在椅子上,角眼看到吴道士望了过来,此乎在嘲笑自己。
夏辉立马站起身来,走到木栏边,收敛了怒容,微微一笑,“老吴啊,我等等就要出去了,你要一起吗?哦,对了,我忘记了,你过一段时间就要砍头了,不能出去。对不起,我年纪大了,一时忘记了。”
“你!”吴道气得出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