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玲是第四批计划者？柯德的心里，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生怕这个张月玲是他在意的的那个张月玲。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他只知道，一个叫做张月玲的女人参加了第四批计划，并且牺牲，再无更多的信息，除非他放弃hawking的记忆，选择张月玲。

柯德心里也很纠结，他相信，这个世界上叫张月玲的女人不少，有很大的可能不是他在意的那个张月玲。他想起了薛定谔的那只猫，他要是选了张月玲的记忆，张月玲要么死要么活，如果他不选，张月玲将处于游离在生死边缘的状况。

回忆起二德子讲过的话，第四批计划启动于三年前，也就是二零一五年，那正是高三的时光，计划终止于上周，三年的时间，张月玲在柯德的记忆里只有半年，就是高考前的半年，此后的一年时间里偶尔看到她炫富的照片，再后来，是他的好兄弟告诉他张月玲被包养的消息。

到最后，柯德删掉了所有高中同学的联系方式，自此，了无音信。

这之间，关于张月玲的一切要么是自己的主观判断，要么是从朋友口中得知，柯德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从始至终，他从未和张月玲正面交流过，事情就变得蹊跷多了。

“是不是之前自己所认为的事实都是错误的？”柯德的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

柯德的心中没有答案。但他还是选择了张月玲的记忆，他想到了一个关键点，即使是hawking的记忆，难道就能保证他的记忆里没有张月玲的片段吗？

事已成真，薛定谔的盒子已经打开了，猫是死是活已成定数，只是柯德自己不知道而已。即使不看张月玲的记忆，那只是给自己一个期望，对于事实，别人都以知晓，自欺欺人已没了意义。

柯德又从其他三份名单里随意挑选了三个人的名字，脑海渐渐变得空白。

“三哥，快醒醒！马家的人又过来了！”一阵甜美的女声把柯德从空白中唤醒，其实是把三哥叫醒。现在柯德是处在三哥的记忆里，包括困意也在感觉之中。

听到马家的人过来了，三哥立马清醒过来，翻身下床。眼前是一位十几来岁的小姑娘，虽然穿得略微有些破旧，脸色也有些发黄，但整理倒是挺干净。这是一九四六年，原子弹爆炸后的一年。

还好是湖南的方言，恰好柯德是湖南人，勉强能听懂，也庆幸自己没有选择hawking，不然以自己的英语水平，肯定是啥也听不懂了。

“刘妹子，没得事，你不用怕，我出去看一下。”刚起床的三哥安慰道。

话音刚落，院子外面便有些嘈杂了起来，看样子来了不少人，随后院子里发出“嘭！”的一声，院门被踹开了。

三哥听到院门被踹了，披了件褂子，在墙角顺了把镰刀就冲出房门，只见三五个大汉气势汹汹地冲进了院子里，还有一人，穿着平常百姓穿不起的绸子，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从头到尾，一番富家子弟的打扮，只是脸上的淤青有些突出。

“我说，马小子，昨天揍你揍得不够？还没长记性呢！”三哥一手举着镰刀指着这位富家子弟面色挑衅地说。

姓马的富家子弟把折扇一合，走到了这几位壮汉之间，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淤青，强行辩解道：“我昨儿个是低估了你，没有带人来，今天我敬你是条好汉，这件事你莫要插手，昨天的事我也既往不咎。”

“这件事我肯定是要管的，刘妹子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想拿人，先过我这关。”三哥把镰刀一挥，做出一副尽管放马过来的架势。不知道是不是用力过猛，腰部传来一阵撕裂的剧痛。

“完了！”柯德在心里想到，他感觉到腰部有一条伤口撕裂开来。

三哥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太在意伤口的问题，但是柯德有些受不了，伤口应该比较深，像是万只蚂蚁的撕咬。

刘妹子这时候也跑了出来，站在三哥的身后，眼里闪着泪花。

柯德手掌传来温热的感觉，刘妹子轻轻握着三哥的手，眼里的泪花凋落下来，“三哥，我爸把我抵押给马家了，我就跟他们走吧！你也别拦着了，他们会把你打死的，你的心意我领了。”说完便放开手，朝着马家的少爷走去。

三哥愣在了那里，半个月前，被麻匪袭击后，他从从死里逃生，本来致命的伤口在刘妹子照顾下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昨天马小子过来拿人被自己打了回去，伤口那时就开始裂开了，不过一名军人的素质还不至于因为这个伤口就倒下，不然也不会死里逃生了。

柯德从三哥的回忆里得到了这些信息，还有一种情感，很熟悉的情感，那是他对张月玲一样的情感。

刘妹子走到了马少爷跟前，马少爷伸手准备把她拉过来，看到这一幕，柯德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他知道，这是三哥的心疼。

“回来！”三哥完全不顾自己的伤口，大喊了一声，便挥着镰刀朝着马家人冲了过去，有些东西，真的可以生死不顾。柯德的内心是有些震撼的，同时又有些惊惧，他知道，硬拼下去，三哥必死，而三哥受到的所有攻击，承受的所有痛苦他全能感受到。

看着三哥不要命地冲过来，马少爷下意识的拉着刘妹子往后退了几步，并指挥着下人：“给我往死里打！”

这几位下人也不是吃素的，本就是习过武术之人，加上平时都在马家吃好喝好，身体素质要比平常人好上很多。就算遇到这种不要命的，那也应付得过来。况且三哥还有伤在身，黄白色的褂子已经有血渗了出来。

几位马家下人提着齐眉棍便应付了过去。其中一人的齐眉棍直接朝着三哥的头劈了过来，凭着多年在战场上拼刺刀的经验，在力量爆发之前侧身一闪，呼啸声从耳边划过，这一棍劈空了。这位大汉没有受到力，身体一个踉跄。

“好险！”就在柯德还在后怕时，三哥借着转身的力，将手腕力量爆发出来，向着还没来得及站稳的大汉肩部一刀划了过去。他不想杀人，不然目标就是脖子了。

才一个回合，马家这边就有一人失去了战斗力，鲜血洒在地上，渗进土里。这样的一个回合，三哥的伤口撕裂得更严重了，身体因为剧痛有些颤抖，柯德也在随时失去意识的边缘，三哥完全是靠意志硬撑着。

还没来得及回过头，一根齐眉棍又朝着三哥挥了过来，腰部的撕裂让他移不动脚步，只好用双手格挡，可双手怎敌得过棍棒，这只是人下意识的动作。一声惨叫从三哥嘴里吼了出来，柯德这时已经丧失了意识。在最后那一秒他听到了骨头的咔嚓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柯德终于清醒了过来，“咦！这不是隧道吗？”三哥一个人走在隧道里，旁边没有人群，只有他一个人，神志并不是很清醒，毫无目的地打量着隧道，脚步朝着光幕走去。

“我这是死了吗？”踏出光幕，三哥看到广场奇幻的景色一边发愣一边自言自语。他从没看过这么美的景色。以为是到了神仙地界。

“梁三！”广场上有人在叫三哥的名字。

“谁在叫我，是神仙吗？”梁三有些激动。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神经有些紧张的他立马回过头来。那是一位穿着得仙风道骨的少年。不等对方回话，梁三立马跪拜了下来。

这张脸柯德觉得很熟悉，在哪儿见过，但又有些回忆不起来。

“梁三，你可知我是谁吗？”少年故作老道地问道。

梁三抬头又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很认真地说：“草民想了许久，实在不知，望神仙恕罪！敢问神仙大人尊姓大名？只要神仙大人续我阳寿几日，救出刘妹子，草民万死不辞！”

少年摸了摸下巴，又看了看梁三，点了点头，“好，看在你对刘妹子的一往情深，就收你为弟子，续你阳寿，并传你盖世功法，造福众生，把手拿来。”

看到这一幕，柯德不得不佩服梦世界的高层，既然计划者迷信，那就干脆当次神仙，把科学体系当做盖世功法让你学习，并赐予灵魂能力。

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梁三伸过去的手一直在抖，少年也伸出手来一把抓住，少年的手细嫩得很，像出生不久的婴儿般的手，有种温热的感觉。金色的光芒从一只手传到另一只手。大约过了一分钟，少年收回了手。

“好了，为师传给了你隔空御物的能力，以后要勤加练习，每日入梦中便可与为师相见，你先回去把自己的事解决，盖世功法改日再说。你起来吧！”说完少年便扶起了一直跪着的梁三。

高，实在是高，先传你灵魂能力，把刘妹子抢回来，取得信任，然后在授予科学体系知识，便也能安下心来，甚至连科技拯救计划都不用提及。柯德真的佩服梦世界的计划，要是没有狩猎者的监控，说不定第一批计划就成功了。

梁三对着少年又鞠了一躬，眼里明显有了些泪花，哽咽地说道：“师尊犹如我再生父母，还不知如何称呼师尊？”

“吾名石莫开！称我石先生即可。”声音残留在空中，石先生却消失于广场之上。“怎么来就怎么回去”空中又传来一句石先生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