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云小贝却不反驳她,只是扭头盯着她,若有所思地想起了破坏地道出口时的那一个角度,那可是比她以前看东西的时候高了许多。
“我知道……”
不由小红一怔,“你已经知道了?”
云小贝点了点头,却又马上问‘球球’:“傻球,为什么我会长高又会变小?”
这么问来,她感觉自己也像‘球球’那样会变大变小了,怪怪的。
‘球球’这时候正要俯冲落地,没有即时回答她,突然它龙足落水,巨大的力量溅起了水溪的水花四溅,在月光下银光闪闪,煞是好看极了,却也吓了两人一大跳。
“这没有什么好稀奇的,我不也是可以变大变小吗?”‘球球’这样的回答又想掩饰它不想透露她身世的秘密。
“那你下来的时候就不能变小一点再下来吗?”被溅了半身湿的小红,这时候也娇叱它,引得云小贝哈哈一笑。
‘球球’立即听话地由恐龙般的身躯逐渐变小,不由感到它的龙背越来越小的两人顿时花容失色,连忙挽着衣裙跳到岸上去,小红没有云小贝的身形那么轻盈敏捷,掉到水里淌着爬上来,狼狈地又是把‘球球’反驳了一阵。
“你是龙,小姐是人,如果小姐可以随意变大,那是不是我也可以了?”
“对呀,我看你还是老实说吧,别想忽悠我们……”云小贝在岸上找了块岩石坐下来,也催促‘球球’。
‘球球’等自己变成骏马般大的时候便停止了变化,然后才淌着水冲她叹了一口气,“你的身体已经‘去凡成仙’,突然把‘龙胆’的神气充斥,身体也随着快速增长就不奇怪了,等你的‘龙胆’神力退回去的时候,你的身体还原原来的样子,也就没有什么稀奇,不是吗?”
原来,竟然全是‘龙胆’神力作的怪,云小贝也猜中了几分,而小红却是头一次听说。
“现在,你总算可以收发自如地使出‘水尤’的‘空裂天痕十字斩’了,不过接着你还应该练习‘雷金’的‘混元天盘’……”‘球球’忽然又严肃地对她要求。
云小贝听了,突然‘啊’地一声中箭般仰倒在岩石上,觉得全身疲累地长长吐了一口怨气出来。上次让她练习‘空裂天痕’已经让她脑细胞死了不少,都快让她发疯发狂、被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怒得头发都直了才憋出来的,现在还要她练‘混元天盘’……
“还有个问题,为什么非要我把‘龙胆’吸纳进来,就不能放你的体内吗?”她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坐起来。
‘球球’机警地瞥了她一眼,“我说过了,这吸纳‘龙胆’就非你不可,那‘聚龙诀’只有你念才有效果,我念没用……”
也就是说,它清楚所有的密语,但是却无法使用,而能够使用的人就只能靠云小贝。
“就我一个人能念?其他人不能念?”云小贝相信它念了也没用,因为这已经是多次证明了,但是她却很想知道其他人又会怎么样。
但是,一旦道出了这个答案,那也就是相当于把她的身世提示出来。‘球球’这时候看她的目光也很是奇怪,它现在还不可以告诉她答案,不过已经似乎瞒不了她了。
“小红,你来念,‘天行将至,龙裔君临,诸胆听令速速归位’……”
其实想要知道这个答案,也可以不用‘球球’直接告诉她,她现在就可以拿另外一个人,小红来试试。
“不行!‘碧——”‘球球’连忙想要阻止小红,但却不慎漏出了一个字,让它又连忙机警地吞回去,却惶恐不安地瞥了云小贝一眼。
“‘碧什么?”但冰雪聪明的云小贝已经把那个几乎颤动她心尖的字眼牢牢记住,铭记于心内。
“现在让你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球球’几乎崩溃地挣扎着,坚持三缄其口,忽然它又调转枪头教训云小贝,“不过我已经预感到这个世界快要动荡不安了,你还是赶快练习好‘雷金’那一招,才能在重要的时刻保护自己。”
不由云小贝又头痛地终于仰天‘倒’下去。
“算了,你不说我乐得清静,你就在这里赶快洗个澡吧……”话还没有说完,她又在倒转的视野中看见了澹台飞羽和乔依依模糊依稀的龙影。
不由小红也怔了怔。
“我在村子里找不到你,他们说你来这边了……其实我是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澹台飞羽从‘花花’背上跳了下来,带着满腔的歉疚和感激走过来。
两次他都想帮助她,但无论是有龙还是无龙,他的帮助却是沧海一栗般的毫无作用,最后还让‘雷金’的‘混元天盘’击得差点儿一命呜呼,已经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了。
虽然云小贝心系着众兄弟们的生死,总不会忍心眼睁睁看着他死,而且现在救死扶伤对于云小贝来说,成了易如反掌的闲事;但男子的自尊心却又在她的面前受到了严重的挫折。
本来他还想要保护云小贝的,现在反而是她在保护他,真的直教他无地自容,惭愧至死;或者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突然明白高南轩为什么那么坚决地离开深爱的云小贝,而独自一人上‘天伦山’寻找更强实力的感觉。
结果证明,高南轩是对的,是明智而且是高明的。
“没事,下次记得如果受伤了,就赶快来到我身边……要是我找不到你们,很可能耽误了你们的伤势……”云小贝果然不在意他们的感激,反而教他们怎样默契配合她才减少最大的伤害。
但这样仍然让澹台飞羽和乔依依略略受挫。
“你们一起来的吧?”他们还在庄重地感激她,但云小贝忽然却用玉指在他们两人间一划,饶有深意地笑问。
澹台飞羽见她毫不介意地岔开话题,想要淡化自己的忧伤,反而让他觉得更加惭愧,再这样下去,他怎么可以配得上强大的云小贝?
他没有勇气回答云小贝所有的问话,更不能让她有机会把他扯上乔依依,即使明知道一切,这时候也诈作不知道而别过脸去暗自歉疚。
“是我悄悄跟他来的……”倒是乔依依也也诚恳地向云小贝坦诚。
刚才她来之前就跟澹台飞羽吵过架了,直至知道澹台飞羽前来寻找云小贝的真正目的,她也才怀着与澹台飞羽一致感恩的心前来;所以,这次回答云小贝的话自然也是出奇的真诚温柔。
而且这次,她也不再忌讳在澹台飞羽面前提及云小贝,在云小贝面前提及澹台飞羽,三人之中,也就只有澹台飞羽还不知道她们两人曾经在那个小城的平房屋顶上的许诺。
云小贝也正是看见他们一双一对的,忽然想起了那夜乔依依向她跪下乞求让爱的情景,这才试探地问他们最近默契的情况。
不料乔依依提到还是‘悄悄跟来’的,不由她脸色一沉。看来澹台飞羽还是没有接受乔依依,而他不接受乔依依,那也就是没有放下对她的爱慕。
也许正因为这种爱慕而让他有了向她冲动感激的举动,但却又没有什么可以炫耀的功劳让他暗自惭愧自责。
这就是澹台飞羽当下既兴冲冲地赶来,又借着夜色掩饰满脸羞赧的困窘。
“唉,你们算了吧,”不由她这时候也连忙嗷嗷地叫起来,“当时我就看到你们两人受了重伤,不救你们救谁?再说,我们都一路走来,兄弟姐妹了,我这举手之劳就别让我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很狂傲似的,总之,我们是兄弟姐妹,那就互相帮助相互救助,不分彼此不必再哆嗦感谢了……”
她摇头晃脑地忽然间吐槽了一大堆话,就是要把脑袋里肮脏的东西一股脑地吐出来,不让澹台飞羽那‘提亲’的事浮现脑际。
“好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忽然她又在岩石上站起来,还是决定回到房间里去比较清静。
果然,这个说法让澹台飞羽轻松了不少,出于兄弟姐妹的互助,云小贝已经一百分做足了她的好意,这更让他们更加忠心于她;私底下,他也更加喜欢她,更加要袒护她一辈子。
相反,乔依依好像就没有这么大方,也没有这个能耐……
‘球球’又驮着云小贝和小红朝村里飞去。
途中经过井底人露营的上空时,看见他们小孩般痴痴地看着久违的银河明月,唏嘘之声此起彼伏,感慨良深而喜极而泣,久久也无法平静下来。
云小贝也是感性地让‘球球’贴着树顶掠过,不要去打扰着他们如此安静的一晚。
在村中一个大院子里,村民已经和马涛他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地打成一片,见云小贝来了,他们才醉红着眼过来邀请。
但这时候的云小贝已经‘去凡成仙’,不需要再吃其他东西了,尤其‘球球’在路上叮嘱她,可以吃东西,但是,人间烟火会加重她身体的负担,也会阻塞她‘龙胆’神力的容量空间,有些东西,比如酒之类的,更容易诱发‘龙胆’力量的胡乱发挥,在她还没有道行可以把持的时候,最好不要乱吃东西。
这么一来,小红就可以吃上她那份干粮,而她也婉拒了在场所有的敬意,总算接受了他们提供给她最豪华的一间竹林精舍休息。
在里面,几个热情的村姑还为她打来了热水泡澡,让她受宠若惊地坐到木桶里,却驱散了她整天血腥战斗的汗味与体内由‘龙胆’排出来的污垢。
洗完后更是整个人轻飘飘的能够随风摆荡,踏空而上。
但是这样的新奇的感觉又让她小手拍胸地怕怕,连忙问‘球球’:“这可不得了了,我瘦的居然轻风也能够吹得起来……快,快教我怎样加重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