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黎明的道盟山庄灯火通明。
这里已经聚集的来自世界各地的人,道盟山庄被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这些人有的是农民,是工人,是流浪汉,有的是明星,是政客,是富甲一方的豪绅。
只是在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了任何区别,在地球上拥有的一切金钱,权力,在今日看来都显得苍白。
他们的肤色不同,语言不通,不辞幸苦不远万里而来,不为别的只想为一个人送行!
今天已经是第十日,在今天,那个叫做秦棋的男人将代表整个地球与魔鬼谈判。
他们已经不再信奉上帝和佛祖,在今日放下了一切,只希望秦棋能够活着回来。
秦棋如果死了,地球也就死了。
秦棋站在阁楼上,看黑暗下人头涌动,一眼望不到尽头,他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十天里,随着前来给他送行的人越多,他越发感到心安,虽然知道千佛洞之行凶险万分,但是他一点都不害怕。
“他们应该已经到了千佛洞,我也该出发了。”秦棋淡淡开口,紫薇七星光芒暗淡,但他一点都不害怕。
“小姐不能出来,但是这里面的东西是小姐让我给你的,让你在危机关头打开。”三爷拿出一个黑布包裹,郑重的交给了秦棋。
秦棋点头,接过递过来的黑布包裹,系在了身上。
“有心了,替我谢谢她。”因为龙门大阵还没有完全崩溃,天道契约对修士的约束依旧存在,道若烟无法离开无忧空间,此时能够想起他,让秦棋感动。
“只是这个东西能不打开千万不要打开。”三爷突然提醒。
“我当然知道,这是保命的东西,我当然不会乱来。”秦棋一笑,他听出了三爷话里有话,道若烟的东西,既然能够对修士产生威胁,那么他一定无法幸免。
三爷张了张嘴,十天里他日夜难眠,对于修士的手段他再清楚不过,秦棋此去未来将再也看不清!
“要死卵朝天,拉几个修士陪葬,值了。”秦棋摇头阻断了三爷想要说的话。
秦棋要出发了,人群让出了道路,这是一条走向黑暗的道路。
阳光散落,前方被照的通明,或许前方就是光明
千佛洞已经被上千台超长焦摄像机对准,每一个国家每一个城市,每一个广场每一块屏幕都能够第一时间看到千佛洞的实况。
随着东方逐渐泛白,沙鸣山之巅八道人影逐渐清晰。
八人具是青衫长剑,其中一人独眼,满脸的杀气。
“西海的修士不是七个是八个,独眼人从没有出现过。”有人正在解说。
“镜头推上去,他们似乎在说话。”有人提醒现场的人,发现镜头里的人说话了。
“人来了。”说话的是海浩。
“倒还有些胆量。”有人嗤笑。
有人会唇语,立马看懂了海浩说的话,镜头开始游离,终于在沙鸣山的尽头,那个男子出现了,速度不快,步伐有力,身影在朝阳映照下被拉的很长。
三爷站在无忧境之外,一边看着手机里的直播,一边再将看到了画面用话语描述出来,道若烟站在无忧境青竹林间,表情严肃,三爷在外面说的话,他能够听的见。
广播的声音飘荡在三界寺内。
三界寺主持院里,悟善老和善盘膝而坐,身前跪着一个皮包骨头的男子,神色谦恭,认真的聆听广播里的内容。
秦棋如果在此,一定会认识跪着的男人,正是安叔无疑。
沙洲城郊,一处虚空之中,一具光头佛尸散发出一团柔和的光辉,包裹着两人,他们可以一眼望到沙鸣山之巅,那里秦棋正一步一步向海浩和戈千走去。
失踪的汪家兄妹被佛光包裹,宝相庄严,眼神中没有一丝波动,反而是盯着秦棋身上的的黑布包裹。
西海之外的洛大人服用了一株神药,神识有所恢复,鸣沙山上的画面被映射在玄天宝镜上,看着这个刚刚出现的年轻人,他想起了岁月中的那人。
昆仑山巅,有一青铜古殿在虚空中沉浮,一老一少隐于殿中,老者睁开了眼睛,饶有兴趣的在遥望敦煌方向,少女则有些防备的看向了东海深处。
隐在暗处的一切秦棋并不知道,他已经看到了八个青衫人,其中一个还是老熟人。
“你的命还是蛮大的。”秦棋眼睛微眯,独眼人正是海浩,秦棋哈哈一笑,盯着海浩问道,“不知道祖洲人民的礼物你还满意不满意。”
“你很狂妄,但是你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在能够杀我的时候没有杀我。”海浩看露出一丝笑意,眼角在不停的抽动。
“确实”,秦棋点头,露出悔恨之色,“如果当初杀了你,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了。”
“真是没想到你竟然是五脉的后人,既然你叫作秦棋,那应该是地脉后人了。”海浩淡淡开口,推测出了秦棋的来历。
“你们为何要屠戮此界生灵?”
这一点他不明白,在此之前他以为是为了逼迫他现身,但是那一日若不是以放出“魑”魔相威胁,他们一定不会停手。
“是为了不让古魔苏醒后快速恢复而已。”
又一人出现,双手后背,一身劲装,头发随风飘散,一脸的轻松。
他是戈千,因为特殊的体质,他在西海的地位极高。
“不是八个,而是九人,秦棋没有半点胜算,希望秦棋能够说服他们就此罢手。”世界哗然,因为又一个西海修士出现了。
“你...”海浩指着戈千,露出不满之色,没想到戈千竟然将真相说了出来。
“五脉之人兢兢业业看守魔头无尽岁月,我只是让他死的明白点罢了。”戈千不以为意。
“你是何人,既然知道我是五脉之人,为何还要杀我?”秦棋确实不明白,五脉对万族都有大贡献,不知道为何他们要杀自己。
“我是何人你不用知道”,戈千没有介绍自己,一脸的惋惜道,“怎么说呢,正因为你是五脉的子嗣就更应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