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太蹊跷了,想到这么多的事情浑身感到莫名的恐怖,希望这些事情都和我没有关系。
可是这些事情我总觉得隐隐中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虽说不出为什么,但感觉就是这样。
王三爷表面上是给老佛爷办差,要寻遍天下能人异士给老佛爷寻觅一处上风上水的宝穴,可只用找到司徒诸葛,申屠老爹两人就足矣。
但听孤哀子的话音儿里,王三爷还是特意为我们俩而来的。
我跟肖子两个屁事不懂的人,即使是找到我俩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可能王三爷给老佛爷办差是假,要找寻云端悬棺才是真的,不然王三爷也不会下这么大的功夫折腾。
突然脑子里冒出云端悬棺的样子,自大我盗墓起就一直听有人不断提起云端悬棺。
这云端悬棺在漠北以北更远的地方,不仅要经过漫无边际的草原,还要过荒漠。
这些地方看着很是平淡无奇,但这些地方偏偏最为凶险,很多不为人知的险地暗路隐藏其中,一不小心在里面迷了路就很难再走出来。
所以,很多要去找寻云端悬棺的人刚一进到漠北草原就再也没有活着出来过。
因此很少有人相信世上有这么一座云端悬棺。
云端悬棺是一座悬浮在天空中的棺材城,我一直都在想这么一座悬棺城是怎么悬浮在天上的。
还有就是有这么一座巨大的棺材城悬浮在天上,不可能没有人看不见。
但凡是有人见到的,必然会添油加醋的说道炫耀,可偏偏这云端悬棺从没有听人说起过。
我想天下也不会有这么一座城,一座悬浮在天上的城。
脑子里还没有把事情整理清楚,顾宁在楼下尖声喊了一嗓子。
这一嗓子神识尖锐,吓得我一个激灵,我赶忙爬起床滚了下来,三步五步的下了楼。
下了楼到厅堂,什么也没有,一桌子菜肴还在桌子上摆放着,狼藉不堪。
我走到顾宁跟前问道:“怎么了?”顾宁站在我身旁,指着前边的椅子,哆哆嗦嗦的说:“人,人……”我看向顾宁指着的方向看去,什么都没有。
我疑惑的看着顾宁说:“什么也没有啊,怎么了刚才?”“就是,就是你们绑着的那人,那人……那人不见了。
!”顾宁这么一说,惊的我一个激灵,林武全!刚才只想着上楼睡觉,竟然把林武全忘了个干干净净。
我看到椅子上空空如也,全省直冒冷汗。
忙问她:“林武全怎么了,他怎么了?”顾宁依旧全身打颤的躲在我身后说:“那人,我,刚才,就是我刚才,那人……”看来顾宁被吓的不轻,话也说不利索。
我扶着她坐到椅子上,给她沏了一杯茶,端到她手上对她说:“别慌张,喝口水再慢慢说,别急,慢慢说。”
顾宁喝了一杯茶,停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气来。
慢慢的说:“刚才,就是你上楼后。
我看到那人坐在椅子上挣扎的晃着,我便想上楼喊你,让你把那人也给带到楼上去。
哪曾想,我刚一转身,那人呜呜的叫起来,我只得转过身子。
那人竟然不见了!”她这么一说,我原本是悬在嗓子眼儿的心放了回去,叹了口气说:“这种事儿我们见得多了去,这都不算什么。
这世上有很多怪异的事儿,只不过是消失罢了。
其实,在你说这是一处净宅的时候我就料想到会有事发生,只不过没想到大白天的也会闹鬼。
你不也说起过净宅里经常会有东西莫名其妙的消失,过了一阵子它就又回来了。
这事儿也算是好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消失一阵子咱们也少*一个人的心。
过一阵子他回来了,说不定王三爷这事儿的风头也过去了。”
“可是,可是我说的那些都是东西,而这个是个大活人。
要是过个十天半月的再出来,是个死人怎么办?这里可是一处净宅,听妈妈说有六十多年了,这里从没有死过人,可不能因此破了戒啊。”
“破了戒又如何,皇宫里还经常有人上吊抹脖子的,也没听说皇宫里闹什么事儿啊,这你就放心吧,死个人在这里破破这里的煞气,以后就再不会有这事儿了。”
我安慰道,其实净宅能不能死人这事儿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净宅里死人很是讲究的,有三留三不留之说。
所谓三留是,年长者留,病重者留,无灾祸者留。
这净宅里死人讲究人死不留煞,那三种人死后都不会留煞。
病重者得的病还不能是那种传染的烈疾,因为这种病本身就是犯了阴煞而招致病灾,故不再三留之列。
而三不留就包括的很广,说是三不留,其实说到三十也不为过。
常有人说横死街头,这净宅里就不能进死尸,凡是外边死的人都不能进净宅。
而横死有九种说辞,得病而亡,火烧而亡,中毒而亡,犯法被杀,凶兽吞食而死,遭受诅咒而死,鬼怪精气缠身而死,自杀而死,饥渴而死。
这九种死法的人都不能留在净宅里,更不能进来了。
顾宁听我这么说,心里不安的说:“这可万万使不得,听妈妈说,这净宅当年建造时被工匠下的术,只要有人死在屋子里,必然遭受祸害。
当年这宅院的主人克扣工匠的银两,且对工匠不好,自然让工匠心生怨恨,这才有了这番诅咒。
至于怎么解除却没有人找到下诅咒的地方,自然无法解除。
所以,这宅院里从没有死过人。”
“我怎么告诉你啊。
你在外边,我又不能离开这里。”
顾宁一拍脑袋说:“哎呀,给忘了。
也不能找丫头,不如这样吧,每个半个时辰我就回来一次,你看怎么样?”“成,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我是客人,客随主便,你赶紧找吧。”
我抬起手冲她挥挥,让她出去找吧。
顾宁一走,我便躺在椅子上,盯着外边撒了一地的桂花。
自打肖子跟孤哀子易姑娘离开这里,我跟顾宁竟把这件事儿给忘掉了。
这六月份怎么会有桂花开,太离奇了。
看来这净宅里还真是不太平,突然想起一个法子,还是孤哀子交给我的。
说是《梦笔溪谈》里的方法,把桂花树枝做成钉子状,然后钉进树干里,这树就死了。
但这法子从没有试过,谁没事儿还能跟一棵树置气。
可是一想到昨天晚上看到那棵桂花树的样子心里就发憷,还从没有对一棵树有过这种感觉。
但现在又不能出去,这里离那棵树有好几道门儿,跑过去折一个树枝再回来难保不让人看见。
可在这屋里又没事可干,只能四处转悠转悠。
整个屋子都是些女人的东西,没什么可看的。
再加上刚吃过饭,饱后瘫饱后瘫,吃饱后会感到很累。
我爬上楼歇了一会儿,脑子里什么都记不起来,无力的趴在床上。
迷迷瞪瞪时突然听到一声尖叫,好像是顾宁的叫声。
原本很累,听到这声尖叫,脑子里一个激灵站起来。
跑到楼下,什么也没有。
可刚才真真切切听到那声尖叫,但又有点儿怀疑,因为顾宁没出去的时候也不短,那声尖叫就跟在耳边喊的一样。
我刚一转身,厅堂的椅子上突然冒出浑身血淋淋的顾宁。
脸上更是血肉模糊,我退了两步,确认她周围没什么东西后慢慢走到顾宁跟前。
用手指探探她的鼻息,一点儿气息都没有。
我心里猛的一沉,大白天闹鬼了,顾宁这么一死我也不能在呆在这里了。
首先晚上吃的都没有了,要是有人发现顾宁死在这里,而我又在这里,那简直泥巴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刚迈出步子,又想起林武全还没有找到,要是我这么一走他将来他又出来那就麻烦了。
还是等一等吧,再说大白天我从这里离开,没有人发现也就算了,要是有人看到我我身上就平白无故多一条人命。
这可是要用海捕文书通缉的,这样跑到天涯海角也会有捕头追捕的。
外边还有王三爷的人追寻我,这他娘的倒霉透了。
想到这里,我上前把门轻轻掩上,看着顾宁的尸体心里一阵恶心。
想要把顾宁的尸体处理下,在这里又没有法子。
只能原样不动,万一真要是被人发现了,仵作捕头定能看出其中的蹊跷,也不至于判出是我杀死的。
唯一难的就是易姑娘那儿不好交代,他们前脚刚迈出这院子,后脚顾宁就死在这儿,我是说破天他们也不信。
等到天将黑,林武全也没有出现。
我把整个屋子搜了个遍,还是先前的样子,一点儿没变动。
看来指望林武全自个儿冒出来是不可能了,我走到厅堂背着身子对前厅鞠了两躬说:“兄弟,不是我不帮你,是兄弟实在没办法。
只能求老天保佑你了,是死是活这次真得看你的造化了。
我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你要是活着兄弟心里也舒坦些,你要是死了也别缠我,拖梦告儿我一声就成。
我定会赡养你一家老小,兄弟我肖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有一口稠的决不让你一家喝稀的。”
说完我转身离去,然后把门掩上。
趁着夜色,沿着进来的路出去。
没走几步就到了后门,但是远门是锁着的,远门有丈把高,想要翻墙出去也是没可能的。
只能另寻出路,转悠了一圈看到那棵桂花树,人急生智,我爬到桂花树上。
攀着一条粗壮的树枝,颤颤巍巍的走到树枝的尽头,刚好到了院墙顶上。
刚要跳,树枝承受不住我的重量,“咔嚓”一声折断了。
我更是没想到看着粗壮的树枝怎么会如此不堪重负,一头栽在地上。
心里暗叫倒霉,摔到地上不仅没有感到疼痛,反而感到阵阵软绵。
睁开眼一看,原来掉在了棉花堆里面了,可好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心里说着万幸万幸,身子突然向后一歪,前面有人喊了一声:“驾。”
原来掉在了一辆拉棉花的车上,驾车的人一点儿都没发觉的。
正好,我也要离开这里,回头望了院子一眼,心里说:“兄弟,不是兄弟不救你,是兄弟爱莫能助啊。”
车子越走越远,离了院子那条街我抬起头看了看外边,天还不太黑,但街面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巡街的兵勇不少,我使劲儿钻进棉花里,心里庆幸着刚好掉进这棉花车里,要是掉到一大粪车里那就没这么舒坦了。
车子一路奔到城门处,把守城门的兵正在关闭城门,看到驾车的人又把栅栏拉开,对着那人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驾车那人冲守门的兵勇说:“对不住几位老哥,路上耽误了点儿,遇到几个熟人聊了会儿。
几位老哥还没有回家歇着啊?”为首的兵勇上前说:“这不是等着你嘛,张老哥交代过,让我们晚点儿关门。
说不等你不出去就不能关门儿啊,这张把头跟你什么关系啊,这么向着你啊。”
马车上的人赶忙下车,从身后拿出一纸包,油腻腻的,应该是牛肉吧。
为首的兵勇接着纸包对那人笑笑说:“这怎么好意思呢,你看你客气的。
下次你早点儿出来就成了,你这肉够你全家吃一顿了。”
那人客气的说:“都是兄弟,早起晚归的也辛苦,我这也算是犒劳犒劳列为兄弟们了,以后我要是还这么晚出来还望兄弟们高抬贵手。”
说着握拳冲着守门的兵勇示意一下上车,架起车出了城门。
出了城门我踢开捂在身上的棉花,大夏天的晚上特别的热,捂着棉花多一会儿就中暑了。
看着外边想找一机会逃出去,驾车的人突然对我说:“兄弟,我以为你要捂痱子呢,半天不出来。”
我心里猛然一惊,原来他早就知道我在车里了,但一路上就没有点破。
我坐在棉花堆里说:“敢问兄弟尊姓大名?”驾车那人冲我摆摆手说:“什么尊姓不尊姓的,叫我陈大哥就成。
我听你声音就知道你没我年长,我也就比你虚长几岁。
刚才你蹦到车上我就感觉出来了,不过我就是感觉你这人不像是那种一般的梁上君子,一路上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敢问高士您贵姓?”我连忙摆摆手说:“别介,我叫季百,松季的季,广大的广。
听陈大哥你口音可不是这儿的人啊?”陈大哥憨厚的笑笑说:“我跟你一样,也是一个吃死人饭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