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太阳照常升起。
太极宫,含元殿。
“圣人啊,你要为老臣我做主啊,我那可怜的儿子啊,就这样走了,如今我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侯君集眼泪鼻涕的往下流着,也不擦拭,在含元殿上如此,本来是失礼的事,但如今谁还会怪罪侯君集呢……
这是一位老人啊,如今痛失爱子,若谁遭如此大的变故,相信也会如此。
李世民看着侯君集,他之前本是秦王府一名默默无闻的武将,只因在玄武门之变时侯君集代替他完成了逼父让他为太子一事,让李世民对他刮目相看,这才封他为陈国公。
如今见侯君集哭的如此可怜伤心,李世民十分的痛心,同时又十分的心烦,谁让你不管好自己的孩子,到处惹事生非,如今孩子没了吧……
当然李世民知道这件事肯定是十分的难处理,敢杀国公孩子的肯定也是大有来头,等等,不会是朕的儿子吧。
太子,最近有些狂,但昨日在东宫没有出去。
李泰,昨天染了风寒,也没有出去。
三子雉鸡,还很小,更不可能出宫……
其余的孩子都在自己的封地,没有回来,看来这件事不是自己的孩子所为,可以放心处理。
李世民对着侯君集道:“爱卿,你可有抓到那个凶手了?”
侯君集闻言,停止了哭泣,对着李世民道:“圣人啊,老臣没有抓到凶手,但听府上的下人说,那个凶手就是翼国公与卢国公的儿子。”
侯君集手指着秦琼与程咬金所站的位置。
程咬金原本如同老僧入定般的站在武将群里,没有打算管侯君集的事情,但听到侯君集说他儿子杀了侯君集的儿子的时候,他第一个站不住了。
程咬金拿着玉笏指着侯君集说道:“侯君集,放你娘的狗屁,老子的儿子乖巧着呢,每天在家里读书写诗,平时在家连一只狗都不傻,怎么会杀你的儿子?”
这时秦琼也站出来说道:“侯君集你家的仆人当真看到你儿子是被我与知节的儿子所杀?可不要血口喷人!”
侯君集跪在大殿的中间,秦琼与程咬金和侯君集对峙的画面被九五宝座上的李世民看在眼里,头疼的厉害,揉着疼的厉害的脑仁。
李世民发现这群武将们真的是太不和谐了,一点没有文官们的团结友爱,怪不得被文官们打压的在朝堂上话都说不来,只会打。
李世民放下揉头的手,决定要说几句话了,如果再不说,这含元殿少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李世民道:“陈国公,你确定杀人的是程处默与秦怀玉。”
程处默与秦怀玉李世民是见过得,程处默虽说没有程咬金说的那么好,但并不会做太出格的事情,秦怀玉呢,倒像是程咬金说的词一样,读书习武在家。
侯君集道:“圣人,我说的并不是翼国公与卢国公的亲儿子,而是二人的干儿子。”
侯君集知道,现在说出他们的亲儿子,其二人肯定是拼命的保住他们的亲儿子,但说李清就不一样啦,毕竟只是干儿子,关系始终远了一层。
“你是说李清?”秦琼出来问道。
秦琼略微有些懵,就连程咬金也有些懵。
坐在九五宝座上的李世民问道:“这李清是何人啊?”
秦琼听李世民问,提醒道:“圣人,这李清你之前见过,是之前救过我的文弱少年。”
秦琼特意将文弱少年这几字的声调提高了些许,为了就是提醒李世民李清只是一个没有力气的小屁孩罢了。
经秦琼提醒,李世明顿时想起了李清是谁,他对着侯君集道:“我记得拿李清是一文弱少年,手不能提刀,侯君集你确定是他?”
“老臣确定。”侯君集跪在地上。
见侯君集的样子,李世民知道此事不能善了,于是道:“宣刑部之人,拿李清来上朝。”
……
李家庄
李清现在正在挖自己的之前做的小坟,小坟埋了很多东西,这也正是李清之前为何一直守在这里的原因,怕里面的东西的丢了。
在他旁边站着的有程处默和秦怀玉。
秦怀玉见到李清对于昨日的事情不管不顾,只挖一座不起眼的小坟,以为是李清给他自己掘坟墓,于是对着李清道:“李清,你放心,就算我与处默劫牢狱,也不会让死的,何必提前掘自己的坟墓呢。”
在一旁的程处默也附和道:“是啊,李清,再说你也是翼国公与卢国公的干儿子,圣人不会说杀你就杀你的,在说你这坟墓给自己挖的也太小了。”
程处默用手丈量着李清挖的坟墓的长宽,然后对比李清的身高。
“呸,说什么呢。”李清停止了挖小坟,然后用手扒拉土,对着程处默道:“我才死不了呢,我还没有回到我的时代呢。”
“什么你的时代?”程处默问道。
李清从坟坑里拿出一贯钱,然后又拿出一贯钱,让程处默成功的忘记了刚才问的那个问题,而秦怀玉也好奇的向着坟坑里看过来。
“李清,你这是在这里埋了多少钱啊?”秦怀玉问道。
李清从坟坑里不停的拿着钱,回答道:“不多,也就一千多贯。”
“这还不多。”秦怀玉吃惊的说道。
一千贯那也是富裕之家啦,如果一个贫民家庭有一千贯,一辈子吃喝都不用愁。
“行了,劳烦二位爷抓紧把这些钱给我运回家里,我要交给幺妹,估计我会有段日子是不会回来啦。”李清砸了砸嘴,看着这些钱说道。
往这里埋了如此多的钱,本来就是要交给幺妹的,毕竟自己是会走的,自己就一个亲人,怎能不为她以后考虑。
“有段日子不会回来!”程咬金略微一想,然后眼睛睁的大大的,对着李清说:“李清,你要逃,这倒是一个好办法,让他们找不到你。”
秦怀玉也在一旁赞同。
李清翻了一个白眼,对着程咬金与秦怀玉道:“现在四海升平,我踩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王土,让我逃,我能够逃到哪里去,再说我也不愿过颠沛流离的生活。”
李清将铜钱装上牛车,然后用东西盖住,与程处默还有秦怀玉拉着牛车往回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