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看了程处默一眼,这小子一向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如今怕了,肯定是因为程处默已经知道天上人间被收购的事情。
这时李清又听程处默道:“这天上人家原本不叫天上人间的,而是叫做二八饭馆,听说是与店老板合伙开这个饭店的人起的,十分的土气,取这个名字的人肯定是一个土里土气的杀才……”
李清面黑如锅底,很想在程处默这皮糙肉厚的货身上来一套组合拳。
“……名字虽然不吸引客人,但是里面的菜却是极其吸引人,和你发明的炒菜一样,色香味俱全,极其的吸引客人,这事后来被圣人二皇子知道了,他是一个极其喜欢美食的人,于是就将这家店收购了……”
圣人二皇子,魏王李泰,他不是喜欢读书写字研究学问吗,怎么也关心美食,李清暗暗寻思道。
“他娘滴,听说是这家店的老板为了将自己的女儿弄进宫去,也没有要二皇子的钱,只说让自己进宫做个妃子就可以,二皇子本来很愿意的得了一份生意,有了喜欢吃的菜,还有美女在怀,多好的事啊。
俺知道的晚了,不然俺早就下手了,圣人的儿子就是有福气。”
程处默不服的撇撇嘴,心中十分不服气。
李清想到了店老板的模样,然后一笑对着程处默道:“你就知足吧,如果你见到那店老板的女儿,你就没有这想法啦。”
程处默听到李清这样说,长大眼睛对着李清道:“莫非你见了他女儿的模样?”
李清苦笑,自己何止见过,店老板还有意将他的女儿嫁给他呢,若不是李清阻止,这家店现在就不会叫天上人间,而是还叫原来的名字二八饭店,又或者叫做十全饭店。
李清面色低沉的对着程处默道:“你可知道这天上人间的菜是怎么来的。”
程处默又喝了一口胡辣汤,大大咧咧的道:“谁知道啊,我之前只在你家看到……”
随后程处默瞪大眼睛道:“李清,他家的菜不会是你教的吧!”
李清苦笑点了点头,道:“没错,我就是你嘴里得那个杀才,取二八饭店名字的人。”
“怪不得,怪不得呢,我就说嘛,天底下除了你,谁还能做出这样的菜来。”程处默咬了一大口胡饼。
随后又对着李清道:“李清我劝你可不要找这家的霉头,圣人二皇子,不好惹,而且他还是圣人现在最疼爱的二皇子……”
程处默这个时候压低了声音,眼睛四处看了看,而后又对着李清道:“当朝太子昏庸无能,圣人又对皇二子李泰十分的宠爱……
李泰本应到了去自己封地的年龄,但二皇子李泰却如何不也愿意走,于是在家装做生病什么的,撒泼打滚……
圣人心生怜悯,又想到二皇子乃事已亡的长孙皇后所生,不免有些偏爱,于是就让李泰留了下来。
但是真的心生怜悯,还是圣人另有所想,恐怕只有圣人自己知道,不过圣人对李泰的疼爱是愈来愈重了,却对太子不理不睬。”
李清听明白了程处默的话,其意思大概是就是李泰很有可能就是大唐今后的王,若在李泰春风得意的时候惹他,不免有些触霉头。
若李清是本土人,那李清肯定会忍下这气,但李清并不是有着后世的灵魂,李清知道李泰做不了大唐的王,能够做大唐王的人此刻大概在皇宫和泥巴呢。
李清想清楚了,这仇肯定要报,不为出一口恶气,只为了钱。
李清对着程处默问道:“天上人间对面的饭馆是谁家的。”
程处默略微一想,而后对着李清道:“唔,好像是梁国公房伯伯家的产业,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梁国公的产业,想个办法搞来。
李清想着,然后不怀好意的笑了,程处默看到李清的笑容,全身打了哆嗦。
他可没有忘记上次了看到李清这个笑容的时候,他在李清家的茅厕里哆哆嗦嗦的蹲了下午,身体都虚的不能够在虚啦。
“李清,你不会真的想要和圣人的二皇子对着干吧。”程处默震惊的问道。
“谁让我和钱分开,我就和谁过不去。”李清恶狠狠的说道。
程处默咽了口唾沫,盯着李清看了好久。
“啪!”
程处默突然一捶子拍到了桌子上,桌子应声而碎,胡辣汤的老板看过来,刚向叫嚷,就被程处默的爪牙按住,顺手给他了三十文钱,胡辣汤老板这才喜笑恋恋,甚至还有意无意的别的地方得桌子往程处默身旁推。
李清看到真切,心中暗暗盘算,一个桌子市价五文,六碗胡辣汤六文,七个烧饼七文钱,加起来总共十三文钱,胡辣汤老板十分奸商,程处默的爪牙和程处默一个熊样,都是憨货……
等到程处默走之后,一定要把多给的钱要回来。
这时便又听程处默嚷嚷道:“我兄弟就是一个有胆识的人,我喜欢,哇哈哈哈哈。”
“刚才你不还劝我不要招惹魏王李泰吗,怎么现在就夸我有胆识了。”李清询问道。
程处默哈哈大笑,然后对李清道:“俺老子说了,明知道自己斗不过别人,还硬上的就是有胆识。”
李清脸色一黑,程处默说得哪里是有胆识的意思,明明就是傻的意思。
李清再次想给程处默来一套组合拳,此念在李清的心中挥之不去。
李清对着程处默道:“那你有没有办法将这饭店要来?”
程处默对着李清惊道:“开什么玩笑,房伯伯是文官,我爹是武将,不要看我与其子玩的挺开,但我们两家势同水火,不碰到利益还可以,但凡有丁点利益上触碰,我们两家都是互不相让的。”
李清的头无力的垂下去。
该如何让房相将这份产业给自己呢,要不也认他做干爹。
算了吧,李清自己都有些臊的上。
不要等到自己死的时候,别人给自己墓志铭上写,泾阳县县子李清,字不浊,一生无甚功绩,但背景极大,干爹无数。
想想那是多么丢人的一件事,要想一个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