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在这个尚武的世界上还有哪里可以做到相对的公平,那几乎只有战台。
无论双方的身份差距有多大,只要上了战台,实力才是唯一的评判标准。
即便最终,是一个低贱的乞丐战胜了高贵的皇子,只要他是以光明正大的手段取胜,那么那个皇子便不能携私报复。否则,便会被天下的武修所唾弃。
君天帝知道这里是雪家,这青年的地位虽然未知,但恐怕不是自己能够惹得起。那么,若要讨回尊严,便只有依靠战台一途。
再看那青年,眼中闪过一道冷芒。
他没想到,君天帝竟然有这种胆量!而他此刻,已然是骑虎难下,根本没有退缩的可能。
于是乎,就看冷笑一声道:“好,既然你想死,那本少成全你!”
说罢,就看他纵身一跃,跳到了君天帝对面。
可他刚要说话,却见君天帝冲雪云松一抱拳:“大人,倘若一会儿我君莫惜下手太重,伤了你们雪家的人,还望多多担待!”
雪云松点点头:“此乃战台,胜负由实力来论,与是否为雪家之人无关。你可放手一战。当然,你若有什么闪失,我也不会过问。”
“多谢总管大人!”君天帝一抱拳。
此刻,他对面青年的脸已然铁青。君天帝此举,显然是吃定了自己。这对自己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羞辱。
“小子,这是你自找的!”那青年怒喝一声,便要向君天帝攻来。
“且慢!”君天帝一摆手,“既然要战,就留下名字吧!我君莫惜不与无名之辈交手!”
“好,你听好了!要你性命的人,叫程远!”
“程远?呵,原来只是一个家臣!”君天帝的脸上,露出轻蔑之色。
听闻此言,程远都快气炸了,怒吼道:“臭小子,去死吧!疯魔震岳踢!”
下一刻,就看这程远施展开一套地级上品腿法,向着君天帝猛攻过来。
这《疯魔震岳踢》,蕴含着土之势与风之势。速度与力量完美的融合,威力极强。
这程远虽是家臣,可天赋却很高。两种衍生势已然被他初步融合,故而这一踢的威力当真是恐怖绝伦。
“呵,程兄看来是真怒了,竟然一上来就拿出最强招!那个圣明皇朝的贱民死定了!”之前与程远切磋的青年哂笑道。
“是啊,没有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自己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么?一个小地方的贱民,竟然敢来雪家挑衅,简直就是找死!”
另外两个青年亦是冷笑不止。
“嗯?”
雪云松这一刻眉毛微微一掀。
他发现,之前还颇为儿子担心的君若虚,此刻却显得很平静,仿佛丝毫也不为自己的儿子担心一般。
要知道,这程远也是来自于玄武帝国一个不弱的家族。他的境界乃是金丹境第九重。而其实力,即便在支脉子弟里,也能排上中等。比之一些支脉子弟都要来得强悍。
“难不成,这君莫惜真有什么过人之处么?”雪云松露出了一丝感兴趣的神情。
而就在这时,只听战台之上传来了一阵激撞之声。
可雪云松还没来得及去看,便听得一声冷哼:“你的实力,不够看!”
话音刚落,就听“砰”的一声闷响,继而一个身影直接倒飞了出去。
雪云松急忙看去,发现落败的竟然是程远。他在君天帝手中,连三招都没能撑住。
“呵,有意思啊!”雪云松淡然一笑。
而此刻,程远的脸色则是难看到了极致。所有人都看见,他的右脸颊之上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脸更是肿的像个猪头一般。
“你说我是贱民,可你却连我三招都接不住,真是可笑至极!”君天帝看着程远,冷冷道。
“你……”程远气的全身发抖。
身为家臣,这一败注定让他今后在雪家抬不起头来。
此刻,他的内心真是后悔到了极致,为何要去招惹这样一个存在。
君天帝不再理睬他,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另外三人:“刚才,讥讽我和我父亲,你们三个也有份吧?有种的,就过来一战!没种的,就磕头赔罪!”
“呵,好大的口气啊!”
君天帝话音刚落,就看演武场之外,一个衣着华贵的青年,在几个下人的簇拥之下走了进来。
只见他二十不到的年纪,容貌甚是俊美。手中摇着一柄折扇,一派书生气度。让人感觉,他似乎不像是一个武者。
而见到此人,程远和那三个青年急忙跑上前,谄媚地笑道:“拜见六少爷!”
“嗯!”那六少爷点点头,看着程远的肿脸笑道,“怎么了阿远,被谁打了?脸都肿的像猪头了!”
程远羞愤欲死,低声道:“六少爷,阿远给你丢人了!”
“算了,看在你平日里忠心的份儿上,这个脸我替你去找回来!”六少爷拍了拍程远的肩膀,丝毫没有责怪之意。
程远闻言,简直受宠若惊,在那里感谢不止。
雪云松此刻也无法继续坐着,就看他来到那六少爷跟前道:“云松见过六少爷!”
“云松叔何必这么客气!”六少爷摆了摆手,继而指了指君家父子道,“对了云松叔,这俩人是谁?为啥我从来没见过?”
雪云松闻言,急忙引荐了一番。继而,他又替君家父子介绍道:“这位,乃是大长老的六公子,雪无痕。”
“雪无痕!”听得这个名字,君若虚的眼神就是一凝。
来之前,他自然打听过,这位雪无痕,乃是雪家大长老六公子。
今年十九岁,和自己的儿子君莫惜一样,觉醒了天帝血脉。
不过,由于雪家的资源要胜过君家许多。故而这雪无痕的境界,已然达到了金丹境第八重巅峰。比之君天帝高出了整整一小重。
而雪无痕无论是天赋还是实力,都绝对称得上是如今的雪家同年龄段的顶尖人物。再加上他父亲那超然的地位,故而使得他一直以来都是万众仰望般的存在。
今天,他刚好路过这里,便听见了君天帝的狂言,立刻便走了进来。
“小子,你口气不小啊!”再看雪无痕,迈步来到君天帝面前,倨傲的目光扫视着他。
不过,君天帝却始终保持着镇定,道:“六公子,在下与父亲前来是客,却无端被人羞辱。我不过是以武修的方式向辱我父亲之人讨还公道。但不知,此举有何问题?”
“嘶!”
听得此言,程远等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在雪家,谁敢和雪无痕这样讲话?这不是找死么!
霎时间,所有人都用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君天帝,仿佛在看着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