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先生,现在一定很生气吧!”昔拉没有伸手去摸水杯,面对裴言看似亲热实则拒人千里的态度,叹息一声无奈道。
“昔拉小姐,任谁在上万!哦,不!这是实况转播几大位面都能看到的比赛中,被人当面拒绝毫不留情地抛弃,都会心生怨怼吧!”裴言说着靠回到椅子内翘起二郎腿自嘲道:“看看昔拉小姐,我这么说像不像一个因男友又回到前女友怀抱,而被抛弃的怨妇?”
“裴言先生,我们有我们的苦衷我…。”
“行啦!”裴言抬手打断了对方的谈话,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冷笑道:“苦衷?谁没苦衷?昔拉小姐,你有想过我们的苦衷吗?在坚定的和你成为盟友后,却在比赛中被你转变立场而抛弃,如果接下来不是我的同伴拼死赢下这场战斗,今时今日沦为四大位面笑柄的就是我调查厅!一个不自量力妄想和魔法界掰手腕的调查厅!你和我谈苦衷?可笑!那有什么苦衷,不过是左右逢源即想吃肉又不想挨打罢了!”
看着被自己一阵连珠炮说的哑然无声的昔拉,裴言摇摇头下意识掏出一枚硬币随手抛着,这是他和裴谨合体后养成的习惯,虽然除了合体之外幸运币这项异能并不能为自己使用,但是经过那段时间的特训裴言和裴谨,都养成了有事儿没事儿抛硬币让其成为自己身体本能的一部分。
“哎!”裴言见对方久久不语于心不忍开口道:“昔拉小姐,你之前送来的魔神傀儡,我收了并且和其融为一体,虽然我现在还无法发挥出去全部实力,但是东西已经收了退不回,那我答应你们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到,这点不会因为你们在这期间做了任何事而发生改变,请你放心吧。”
“这正是我们担忧之处,裴言先生你真的觉得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你能在个人赛中稳赢夺取比赛的胜利吗?”昔拉听完这番话猛的抬头质问道。
裴言闻言眉头微皱颇为不满道:“昔拉小姐,我以为你今天是来和谈的,没想到你今天是来挑衅的,你在赛场背弃我们之后还要跑到这里质疑我们的实力吗?”
“裴言先生,接下来的话你可以当作是我的辩解,却也是我发自肺腑之言。”昔拉说着抬起头用带着三分倔强与七分委屈的眼神,盯着裴言一字一句道:“在和调查厅结盟之前,我们和魔法界已经做了近万年的盟友,万年!裴言先生,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两个位面势力犬牙交错用你们的俗语可以说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没错,魔法界本源本体的确为了自身的利益,而严重侵害了地狱位面的利益,这种行为可以说是赤裸裸的背叛,这也是为何我的父亲对其如此痛恨的原因。”
说到这昔拉双手紧握表情痛苦道:“但是就算再痛恨我们也不能现在就将一切公之于众,与魔法界彻底撕破脸皮,因为这对本就风雨飘摇的地狱位面所造成的破坏,是不可预计的!裴言先生,赛场之上我也想像您一样为了自己为了朋友痛痛快快大战一番,可是我不能因为我担负着成千上万魔族的性命,您能理解我吗?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我乃至我父亲所能左右的。”
“你是说你们魔族高层不仅被血刹所渗透,还被魔法界人所渗透了?”裴言听昔拉这么说眼睛微眯,立刻反应回来小声询问道。
“不能说被渗透只能说互相渗透罢了这也是双方制衡的手段之一,只不过魔法界趁着这次天灾军团入侵,将我父亲在魔法界布下的棋子连根拔起,只有少数隐藏较深者幸免于难,而我魔族为了换取魔法界的支援,也为了在这关键时刻内部不造成分裂,一致对外对抗天灾军团所以只能忍气吞声不处理魔法界留在魔族内部的棋子。”
昔拉说着盯着裴言意味深长道:“当初与你作对反对你的弗里德里希家族,背后就有魔法界的影子,这其中不仅有新老贵族间的争斗,更深层次的则是魔族高层有一批亲魔法界派系,现在我们得知魔法界原本准备地狱位面局势再恶化一些后,再出手援助这样便可以从我父亲和整个地狱位面获得更大的回报,最后甚至让我方彻底沦为魔法界的附庸,然而这一切却因为你的到来而被打破,在你的推动下地狱位面的战局开始像好的方向转变,同时这里的变化也引起了其他两大位面的关注,魔法界因此错过了介入战局的最好时机,现在处境很是尴尬!所以你能理解魔法界为什么会对你抱有如此大的敌意了吗?”
听完昔拉一长串讲述之后,裴言长呼出一口气感觉这就像挤牙膏一样,每当他以为自己已经知道事情全貌之后,挤一挤就又能从对方口中知道一些自己之前不曾知道的秘闻,没想到几大位面间关系如此错综复杂,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想到这裴言挺直身子将手中硬币揣回到兜内,看向昔拉轻笑道:“这里面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吧,比如弗拉梅尔究竟开了什么条件让你们退出?再比如究竟是什么事情会让你父亲如此愤怒?我想并不仅仅是魔法界除掉你们插手的棋子和延迟救援这么简单吧?”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但是抱歉裴言先生还是请您谅解,我今天和你说的已经够多了,仅透露出我魔族在魔法界还有残余棋子这一条,就足以让那些潜伏者身处危险之境,而我还是和你说了,只所以这样就是想让你知道,我们还是有些用处的,至少对于魔法界的消息,我们会比你们灵通的多。”说了这么多昔拉终于拿起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后苦笑道:“而且你也不用担心我魔族再左右逢源了,我是答应了弗拉梅尔的要求退出了比赛,但是也因为这件事魔族与魔法界已经闹的不可开交了,裴言先生,这其中也有您几分功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