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剑立人犹豫不决的样子,裴言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触动到了他,这才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劝解道:“我是觉得你这人还挺可靠才和你说这些的,你不需要做抉择只要将我这些话原封不动汇报给你的师门即可,他们会有自己的判断。”
“哎!”剑立人无可奈何之下只得一声长叹,满脸落寞转身向外走去,半晌之后当他再次出现在裴言面前时已然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淡然道:“我已经通知我师尊了,宗内也同意了你的意见这就将消息上报给仙宫,我将作为道法界的见证人,与你们一同出动事后也好被追问起来也好有个说法,只是我现在的实力恢复不到四成,恐怕…。”
裴言一摆手表情阴冷一阵狞笑道:“你一同随行即可,至于到地方拿人用不着你出手,我有笔陈年旧账要亲自和对方好好算一算。”
说到这看着被自己狰狞面孔吓到的剑立人,裴言为掩盖住自己对接下来战斗的渴望,换上一副笑容转而问道:“那你师尊也同意我第二件事了?你众家师弟都安排好了?”
剑立人闻言摇头苦笑道:“你都已经猜到了还明知故问什么,我已经安排了好了师门严令在我随你们出行期间,任何人不准出怡蓉水榭不准和外人接触,如有违反门规处置包括我师妹在内。”
“哦,你宗门连你师妹都不信任?”裴言听完略感诧异道。
显然对于这个问题剑立人并不想和裴言多言,冲其摆摆手转移话题道:“这是我宗门之事就不劳裴公子操心了,我们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等!”
“等?”剑立人费解道。
裴言点点头摊开手无奈道:“那个厉松涛现在还在城里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的瞎逛呢,估计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人追踪他,等他安稳下来到了落脚地我们就出动。”
“你在这隔着这么远还能监视到他?他会不会已经察觉了?”剑立人看着裴言胸有成竹的样子错愕道。
“我自有我的办法,至于他会不会察觉这些都无关紧要,如果这真是想要引我上钩的圈套他巴不得我被他带着往里钻呢,若不是他在城里耽搁了这么久已经错过了逃出我掌心的机会,所以不用担忧耐心等候消息吧。”
入夜,位于外城永和坊一处民宅内,在外游荡了一天的厉松涛悄悄推开房门,就在他反手给门挂上门栓之时,身后突的响起一声干咳阴影处有人用略带不满的语气质问道:“这么晚才回来去哪了?”
听到这个声音厉松涛面带轻蔑边挂上门栓边敷衍道:“没去那心情烦闷逛逛而已。”
“逛逛而已?别忘了这里是那儿!仙宫脚下!你不会真以为仙宫中有人给遮挡十目井的天机,对我等睁一只眼一只眼,你就真的高枕无忧了吗!对于仙宫过河拆桥是家常便饭,出尔反尔是他们的拿手好戏。”阴影中人压低声音训斥道。
“哼!”厉松涛冷哼一声人,长长伸了个懒腰转身向屋内走去随口说道:“这里是那儿,仙宫那些人又是什么德行,我比你清楚!我办事自有我的分寸用不着你个基石位面之人来指手画脚!”
“厉松涛,别忘了这次是多方合作行动!你三番四次无视命令私自外出,今日你若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定将此事上报到那时自会有人来管你。”阴影处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出来到厉松涛面前挡住他的去处厉声喝道。
被身前中年壮汉压倒性的气势压了一头,厉松涛心中杀机渐起可又联想到出发时宗主的命令,知道接下来的任务事关重大如果因为双方冲突出了岔子,宗内绝不会像上次被俘那般轻易原谅自己,想到这厉松涛呼出一口浊气握紧的双拳渐渐放松,勉强换上一副笑脸解释道:“苏赫巴鲁,不用把事情搞得这么僵,我只不过是出去走走散散心,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没有去招惹任何一个宗门弟子,而且我是在再三确认无人跟踪这才返回此处的,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吧。”
被唤作苏赫巴鲁的中年男子听厉松涛这么一说,脸上的表情也有所缓和刚要再训斥其几句认他涨涨记性,却听得廊下一个浑身罩在黑袍中人开口讥讽道:“哼,没去招惹宗门中人?你是没去可是你去招惹调查厅的人了吧?”
“狂妄,我在与你家长辈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基石位面的小辈都是如此没有教养的吗?”厉松涛闻言恼羞成怒斥骂道。
那个黑袍人也不生气然而呵呵一笑道:“我说错了吗?前几日关于那调查厅的消息送到宅子里时,你的脸色便难看至极从那天起一直恪守规定的你,便开始出现早出晚归想必是去查探调查厅的消息了吧。”
面对黑袍人的质问以及苏赫巴鲁怀疑的目光,眼见事情败露厉松涛索性坦言道:“是有如何?你们神欲被调查厅围剿得惶惶如丧家之犬,早就被吓破了胆子我可没有!既然接下来的计划中本就有针对调查厅的一环,我早日了解对方情报也没有什么不对之处。”
什么神欲!什么调查厅!他厉松涛统统都没放在眼中!当初越界到基石位面如果不是倒霉碰到了本源本体大人的分身,仅凭那几个人怎么可能将他擒住,他又怎么会被人审讯遭受酷刑,这一切都还在其次,直到现在每每想起自己被制住时让两个自己视为蝼蚁的小辈,骑在身上暴揍的场景,他就恨得咬牙切齿巴不得二人立刻出现在自己面前,由他亲手将其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因此当他得知调查厅来到异位面时,他的心便开始变得躁动不安蠢蠢欲动,再后来得知其在群英阁闹出一场不小的风波后,厉松涛便再也压制不住心中杀机,顶着事后可能被宗主责罚的风险也要找上门去伺机寻仇,可当他寻着风声来到目的地后,却被形势所迫迟迟找不到下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