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嘉园小区楼下一位全身笼罩在猩红色罩袍中的老人与一名同样装束的美少年悬浮于半空之中,诡异的是在这炎热的夏日小区内仍有不少人来来回回在其下方经过,却没有一人发现此处的异常。
“采佩什,这就是你看好的替身所在地吗?”老人没有看向身旁的少年而是低头对着自己身体询问道。
话一出口,一股血流从其袖口游走而出蜿蜒而上来到老人耳边轻声低语道:“是的父亲。”若杜广元再次一定会听出这个声音,便是与他相斗落败小弗拉德之声。
“啧啧啧,哥哥你被人暗算后连心志都扭曲了吗?如果你想借体复活抛开这个世界不说,在我们的家乡自有人排着队供你挑选,为何要选取她还是一个小姑娘?怎么从此以后我要多了一个姐姐吗?”老人身旁的美少年开口轻笑道。
“必须是她是她才有意义!而且我自有我的打算!”小弗拉德采佩什低吼道,随后他又贴到父亲的耳边语带埋怨道:“父亲,为何我来之前你不告诉我,那个低贱的血仆身上流着我们家族的血脉!不然我也不会如此大意被他暗算”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他不过是我作为试验品留下的野种罢了,你现在这幅模样终归是你自傲自满所导致的结果,放心我会为你找到他给你机会证明自己的,既然你已经选定了目标,那就尽快动手吧,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是的,父亲!”
神欲基地本源夺取战一个月后,在这一个月间发生了很多事件,神欲在国内残余组织基本被肃清,一个又一个据点、暗阵被拔出,有名有姓的骨干人物不是被捕就是在逃,经过扩建后的秘监所一时间人满为患,装备科前往异位面与其展开密切合作,首次对仓库内那件能够剥取转换他人异能的神器展开了全面研究并取得了重大突破,新的调查厅总部在祖国西部一座大山中落成,规模比之前还要大设备更加完善,再加上有迷阵的作用这次调查厅不再需要公司名称的掩护,大大方方开始了自己本职工作。
裴瑾办理了辞职手续正式加入到了调查厅,一入职就拿了与处长级别的工资,可她对此并不关心几乎将全部精力投入到照顾依旧陷入昏迷的裴言之中,整整一个月裴言身上的伤势基本自愈的差不多,但是意识任由调查厅几位精神类高手如何呼唤都无法将其唤醒,如今像个植物人一般趟在病床之上。
而在这期间调查厅也未曾放松对裴言的监管,裴言病房之内成为了封印集中地,三个位面各式各样的封印几乎将整间病房布满,一旦裴言苏醒有何异常便可立即发动将其当场封印。
在这堆纷乱繁杂的事件中,嘉园小区发生的全家灭门幼女失踪的惨案,似乎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尽管如此这场血案还是引发了不小的轰动,更吸引了顾生辉梅思淼的注意,那名被封印记忆能力遣送回家异能少女的失踪,绝不会是一起孤立事件,最开始他们认为是神欲残留实力所作出劫掠人才的举动,但在深入调查后发现神欲在周边范围内的势力早已被连根拔除,从种种迹象表明其与此事关联似乎不大,调查一时间陷入了僵局不得不暂时搁置。
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天气,裴瑾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裴言来到窗户旁边晒太阳边亲手替他剪着变长的头发,嘴里不停念叨着两人小时候的糗事,念叨着老爸老妈有多想他,催他赶紧起来。
在其自言自语的嘀咕声中裴言的手指微微一动,剪完头发正准备为其剪手指甲的裴瑾见状大喜过往,扶着轮椅单膝跪在其面前声声呼唤着裴言的名字。
似乎是她的呼唤与祈祷终于起了作用,裴言的手指又是一动眼皮也跳了跳,此情此景让故作坚强守护在此一月有余的裴瑾泪流满面。
半个月后,病床上小口喝着姐姐喂着稀粥的裴言,艰难的吞咽着嘴里的食物,这一个半月以来他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在这段时间中他能够听到周围人陆陆续续续的话语却无法做出任何回应,而他又像是只经历一瞬间,因为在与林君昭达成协议后,好像下一秒睁开眼睛他便出现在了这个病房之内。
这种时间与空间的错位感让裴言很长时间无法适应,在醒转后长期处于呆滞的状态,直到最近才有所好转,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因为他长期卧病在床,再加上之前受伤严重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能力,他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只能依靠他人照顾,这让裴言很难受也很难堪即使这个人是自己的姐姐。
擦了擦弟弟嘴角的粥渍,裴瑾笑着收回手中的碗筷,转而冷眼看向挤进屋子中的顾生辉,林老等人,自打裴言苏醒后这些人每天都要来检查好几遍,直到通过各种方法确定目前这具身体内的意识确实是裴言本人仍不罢休,他们更想从裴言口中知道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经过短暂的寒暄之后顾生辉不顾裴瑾的白眼,大马金刀的坐到了裴言病床边笑着问道:“裴言,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好受一点啊?”
裴言点点头努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只剩一条手臂的他刚一用力手臂无力的一软连带着他的身体一同跌了下去,见到这一幕顾生辉急忙说道:“不用起来,不用起来你躺着就好!”
然而倔强的裴言却不准备就此放弃,在谢绝姐姐的帮助之后再次挣扎着坐了起来,这次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满头大汗的裴言才成功坐起身子半靠在病床之上,撇过头气看向顾生辉气喘吁吁道:“行了,就当我谢过领导多日的关心了,你来着究竟为了什么你我都清楚,坦诚点!”
说完他将头往一边靠了靠低语道:“有烟吗?我快憋坏了!”
顾生辉抬头瞄了一眼处在爆发边缘的裴瑾,无奈的摇摇头摊开了双手表示没有,心知要不到的裴言长长叹了口气靠回床边悲切道:“你想问啥就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