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已经完全挣脱术法束缚的裴言炫耀着自己手中的战利品,看到这阿莱斯特的精神与意志被彻底摧垮,他只感觉自己的生命力与灵魂在这一刻不受控制的从自己身体内抽离,身子一软再也无法坚持跌倒了下去。
好在一旁的赫卡特早就看出他身体的异样,一把将他搀住才让这位奋战至今的老法师没有失去自己最后的尊严,被赫卡特扶住的阿莱斯特额头低垂,被汗水打湿的短发流出的汗水与口鼻出止不住渗出的血水融合在一起连成一线嘀嗒嗒跌落地面,就在这么一会功夫他利用术法恢复年轻的身体迅速衰败了下去,头发从充满光泽的棕发逐渐变得苍白到最后一缕一缕脱落,而年轻富有弹性的皮肤也开始变得松弛干瘪。
“我们输了!赫卡特!你快走!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等死!你是无法单独战胜他的!”阿莱斯特知道结局已定,用手推开搀扶住自己的赫卡特劝她尽快离开这个战场。
“我不会离开的!这场战斗三大议会两位高层陨落在这里,没有理由我女巫公助会独自逃生,那会让我们女巫背负背弃队友的耻辱!”说着赫卡特抬头看向从空中缓缓飘落至他们面前的裴言坚定道:“不管是生是死我们都共进退,至于死后会产生怎样的后果那就不是我一个将死之人所能顾及的了!”
“我想这场战斗已经分出胜负了!”裴言对赫卡特投来的仇视目光熟视无睹,看向当初和他设定约定的梅林继续说道:“我想你们也该履行承诺了!交出凶手或者直接找能决定这件事的人来和我谈!”
瞧着随着阿莱斯特生命力快速消失,自身存在也愈发不稳变得若隐若现的梅林没有对自己这话做出任何回应,裴言眉头微皱不满道:“梅林法师,你不会不遵守承诺吧?还是说你们还认为自己能战胜我?非要让我将你们唯一还有战斗力的人赶尽杀绝?这可就没意思了!”
“他不会不遵守承诺!”
梅林还是没有说话看着裴言微笑,却有一个人出声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这个声音一出虚空之中那专属本源之主的无边气势随即释放开来,面对这股气势全场议会城一方人眼神中立刻燃其狂热的崇拜与斗志,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向气势释放出的方位的单膝下跪。
而半空中感受到这股气势的几大位面使者,也不得不向这股气势所代表的人物放低自己的姿态显示出自己的谦卑,因为这是这个位面的主人是和自己位面本源之主同样级别的强者,对于这样的存在你稍有失礼便是罪责,对方抓住这个理由就是杀了你自家本源之主也没理由上论理,所以包括此次与裴言一同向议会城发起挑战的调查厅成员,也不得不向这股力量低头,双方实力的差距也不由的他们不低头。
全场唯一没有对来人表现出尊敬态度的只有三人,一个是面露微笑的梅林以及已经近乎失去意识栽倒在赫卡特肩头的阿莱斯特,剩下一人就是昂着头冷眼旁观这一幕发生的裴言。
“你不是一直叫嚣着想要见我吗?现在我出现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至尊的身影从虚空中破空而出缓步走到裴言面前看着裴言这幅模样冷笑道。
“比起问我想说什么!你不应该先看看你部下的身体状态吗?”裴言说着竟主动解除身体机械状态,凭空抓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中指尖弹出火焰将其点燃,深深抽了一口吐出一缕烟雾后讥讽道:“你早就该料到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如果你早点出现战场上死去的那些骑士,还有你的部下都不用失去生命,到那时不管交不交出凶手,只看你我之间对决的结果就可以了!可是你没有这么做!你却选择了躲在幕后窥伺这一切。”
说到这裴言将手放在胸前弯腰向至尊深鞠一躬用夸张的语气表演道:“地位无比尊崇的至尊大人啊!您的面子与尊严比您部下的生命还重要是吗?”
裴言不加掩饰的讥讽态度又一次点燃了议会城所有修行者的怒火,他们顶着对至尊不敬的罪责齐刷刷抬起头用能将人生吞活剥的愤怒目光直勾勾注视着半空之中的裴言,只等至尊大人一个示意他们就会冲上来域裴言以命相搏。
比起自己属下的愤怒至尊表现的倒十分平静,他先是来到阿莱斯特身旁挥手示意赫卡特不用向自己行礼,然后将手搭在了阿莱斯特肩膀上轻轻一碰,就是这么一接触便止住了阿莱斯特那不断崩坏的身体伤势。
做完这些后他转头看向了一旁的梅林,张开双臂迎了上去微笑道:“老东西!为难你了死去这么多年还要被人拉出来,为了我的事情而奋战一场!你与阿特罗波斯都选择了接受命运安静的离开,唯有你们的灵魂是我最不想去打扰的。”
梅林也笑着张开了双臂,给自己曾经的好友自己效忠追随之人一个热情的拥抱,拥抱结束他也不由得摇头感慨道:“虽然我预料到了在遥远的未来会被人从时间中请出参加那么几场战斗,但是我却没想到第一次出现面对的敌人就会这样的强大,伟大的潘德拉贡我的好友,您还真是招惹了一位不得了的敌人。”
裴言听着只有梅林敢直呼出至尊的姓名,这应该是他最早行走在世间所用的本名,而所谓的至尊、光明神、精灵王、以及在基石位面所拥有的称呼K,应该都是他不同身份下所用的称号,这个人还真是自恋且热衷于权利,在几大位面这位所谓的至尊,是裴言所见过拥有身份最多的本源之主。
“真是辛苦你了!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家伙时,也只以为他是一个不知死活狂妄自大的小鬼,到了今天除了他拥有了一点能够狂妄自大的资本外,他的前一个毛病还是没有更改。”至尊说着话眼神撇向裴言不屑一顾道:“仍旧是那么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