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德拉库里如此慌乱的原因除了局势急转直下危及到他的生命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体内之前由裴言打入的血毒发作了!
他在和裴言的交谈中对杜广元制造的血毒极为不屑,那番话有一半是在诓骗对手一半则是事实,如果在他实力巅峰状态这样的血毒确实算不了什么,顶多让他稍微头疼一些只要他能脱身给他一点时间他就能完全将其化解,不管杜广元多么的天赋异禀两者间巨大的实力差距,还是让其自以为是的一番精心准备在德拉库里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现在情况则大为不同血毒的厉害之处就在于难以根治,德拉库里即使用了多次伤害转移之术也无法将其移走,连番恶斗之下他的身体状况愈加恶劣,之前能轻松压制的血毒现在成了他的催命符,在用自身一半血脉精华制成罪罚之血困住裴言,又身受一次重伤后他再也压制不住血毒在其体内全面爆发了。
“咳!咳!呕~!”德拉库里挣扎着想要站起却是一大口鲜血遏制不住从其口中喷出,而当这猩红的液体与地面接触后随即冒出股股红烟,地面被灼烧的滋滋作响仿佛德拉库里吐出的不是鲜血而是熔岩一般。
看到这个场景原本准备攻击的虎酒愣住了,他的攻击不会产生这样的效果啊!这德拉库里在搞什么圈套是在诈自己吗?想到这虎酒扭过头用探询的目光看向裴言。
“他血毒发作了!哈哈哈?虎酒你不用管他!如果他不动你就不动守护住我!如果他企图攻击或者逃跑你就拖住他,我很快就能从这封印中脱困了。”裴言看到这个场景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吐出的血液都有这样的效果,可以想象现在的德拉库里正在承受着怎样的煎熬。
裴言与虎酒没有展开攻击,德拉库里也没再做任何尝试只是强撑着站直了身子微微闭上了双眼,一时间经过一连串激烈打斗的独立空间突然安静了下来,整个空间内只有德拉库里伤重后粗重的呼吸声,以及裴言挣脱血液链条时发出的嘎吱嘎吱刺耳的摩擦声。
咔嚓!咔嚓!咔嚓!
一声接一声血色链条崩断的声音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和平,扯断困住自己的最后一根链条,大量精华血脉反涌回体内,裴言只觉得血气上涌一时间大脑中多了很多杂乱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以及一些血族术法的运用,直到这时他才明白原来血族间的传承,有点类似传说中的醍醐灌顶,只是道家靠的是意念的传承而血族则是同族长辈通过族内仪式进行过血直接传授。
“呵呵呵,真没想到临结束我还从你那里得到这么一份大礼。”裴言说着按住自己头疼欲裂的大脑,身体摇摇欲坠见他这幅模样一旁的虎酒急忙上来搀扶,手搭在虎酒肩膀之上裴言看向德拉库里笑问道:“也就是说我如果现在杀了你再夺去你一部分血脉精华,我就等同于接管了你的一部分能力,对失去家族领袖的弗拉德家族拥有了血脉压制的威能?”
听到裴言说出这番话,德拉库里本就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的面孔变得更加阴郁了起来,裴言竟然如此快就消耗了自己血脉中的讯息,更要命的是如果自己真的不能活着出去,裴言所说的一切便都有可能成真,自己这一次失误将让整个弗拉德家族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刹那间无数个念头在弗拉德脑海中闪过,如何取舍如何才能在这样的危机下做出正确的选择,能给他思考的时间并不多,而他很快也找出了最合适的办法。
“不要在玩这些无聊的伎俩了!来吧!来做你一直想做的事情吧!我们之间的仇恨总该会有一个结局的。”做出决定的德拉库里像是突然释然了,张开双臂主动开口邀约道。
“你这是放弃抵抗了吗?”裴言推开虎酒两人一左一右,缓缓走向德拉库里笑着试探道。
“放弃抵抗?你在想什么我是弗拉德家族的族长,血族的亲王!即使是死也要在战斗中死去,而不是任人宰割!”说着德拉库里的身影瞬间从原地消失,径直冲向将他逼到现在这个地步的罪魁祸首。
见此情形裴言微微一笑,他没有用任何神器而是从兜中掏出一柄做工并不算精细的银质小刀,缓缓抽出刀身将刀套扔向地面反手握住了刀柄。
短暂交锋之后一道细小的血痕从德拉库里肩颈处划开,他侧头看了看伤口又看向裴言,发现对方脸上挂着嘲弄的笑容,德拉库里心中愤怒可还未等他宣泄出来,背后又是一阵微痛传来,虎酒趁他短暂失神之机用狼牙匕首在其后背留下了一条伤口。
就这样裴言与虎酒都没有使用什么特别的招数,只是凭借超高速移动的身影一边化解德拉库里施展的血族术法对自身的侵蚀,一边用两柄小刀不断的在德拉库里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伤口,若是换做往常这样的伤口德拉库里理都不会理,都不需他操控源气仅靠血族自身的天赋就能瞬间愈合,可现在情况跌入谷底的他又身中血毒,这样的伤害每一刀对他都是极大的折磨,血毒导致他的伤口久久不能愈合,而从伤口处深处的鲜血就像是强酸一般一遍又一遍腐蚀他刚刚尝试自愈好的皮肤,让伤口四周鼓起一圈水泡破了又涨涨了又破
“裴言!你这个魔鬼!要杀我!就给我个痛快!用银刀子算什么?把我当成最低阶下贱的血仆吗?你是在羞辱我吗?”仅是交手片刻浑身上下已经被隔开几十个伤口,并且这些伤口还在不断增加的德拉库里,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血葫芦皮肤表面坑坑洼洼破败不堪,再也没有了他初次驾临独立空间时那从容高贵的模样,面对一言不发只是不断用小刀割伤自己的二人,他发出了绝望的怒吼声。
“是啊!我就是在羞辱你!就凭你也想讲一两句士可杀不可辱吗?你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