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我的荣幸。”不管是想让血之神国效果继续渗透敌人,还是想要等待血刹支援的到来,时间对于德拉库里而言自然是拖的越久越好,既然裴言不发动攻击站在原地自言自语,德拉库里也乐见其成,一边暗中将自身能力施加在这空间之内一边暗示自己部下抓紧时间恢复身体。
“其他神器的名字我还没想好,不过得益于今天的战斗这件左轮手枪,我已经想好了它的名字。”裴言手指勾住枪体像是西部电影中牛仔一般,让左轮手枪的枪身在自己手掌间来回打转平静开口叙述道。
“哦?我倒想听听。”德拉库里嘴里说的轻松,身体却已做好了迎接对方攻击这一句,在他示意下其手下的血族也分散开一定距离,做好防守反击的准备。
“射月!”
砰!裴言话音刚落便是一声枪声响起,他的手枪没有瞄准任何一个人,而是瞄准了天上那轮如同红月般不断影响整个空间的圆盘!德拉库里在裴言手腕抬起的刹那嘴角便浮现出嘲讽的笑容,他一点都不奇怪裴言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换做他也一定会将能给予敌人不断施加增幅效果的神器毁掉,尽管料定了裴言的举动并心生不屑,但嘲讽归嘲讽德拉库里还是十分小心裴言的攻击。
在他心中自然是对自家神器的防御力有着相当的自信,可他也不止一次见识过裴言湮灭能力的可怕,他心里也没底这血之国度的核心会不会被裴言的子弹所摧毁,所以为了保险起见那轮红月中心自然而然裂开一个圆孔,而那个圆孔裂开的位置正是裴言子弹运行轨迹的终点。
只要不被那股诡异的力量直接触碰就不会产生不良后果,德拉库里心中正做着这样的打算,并盯着裴言的一举一动查看他接下来会做出何反应时,却错愕的发现裴言竟吐出嘴里的雪茄合上了脸上的面甲,然后转身背对自己化作一道虚影向封印空间边缘逃去。
跑了?这个念头刚从德拉库里脑海中闪过,疑惑就变成了惊恐回过神来的他脱口而出:“不好!”
然而他的声音已经被一道惊天动地的轰鸣声所掩盖,而与这轰鸣声紧随而至的则是一股能将钢铁化为铁水的热浪以及如同白昼般耀眼的光芒,顷刻间血族所有人都被这股热浪席卷裹挟近其中。
独立空间外刚刚传出空间的夏语,正一边清理着周身被沾染的原血之灾种子,一边向在外守候的调查厅探员讲述里面的情况,并吩咐其按照裴言的嘱托加固独立空间的封锁与防御,就在这个关头负责维护独立空间法阵的几位道法位面天道长老发出了连声惊呼。
夏语等人见状急忙围了过去,只见长桌之上一枚大如西瓜的椭圆形物体,这个物体就是承载着独立空间的外在形态,原本暗灰色被雾气笼罩的空间法器,此刻整体宛如烧红的烙铁般整体泛红,篆刻与体表的符文接二连三亮起又迅速泯灭,仅仅是呼吸之间法器表面就出现了一道道细小可见的裂纹。
“我就知道给这小子帮忙准没好事儿!这可是要了我的老命了!都愣着干什么将源气注入到法阵之中,如果让内里的爆炸冲毁空间法器,其泄露出的能量和形成的空间乱流能将这里的一切都摧毁,你们设局想要抓住的那个家伙要是能在这冲击中存活下来,第一时间就会选择逃跑我们想要拦可就拦不住了。”这名翻着白眼开口抱怨的老者,正是曾经负责论剑大会现场维持比赛擂台防御法阵的清风化符宗长老,对于裴言所能造成的伤害他可算得上深有体会,一边催促着四周众多强者出手相助,一边熟练的与周围几位师兄弟连手掐诀,将一道道符箓打入独立空间的体表,以加固其自身的防御。
在里外双方来回拉锯僵持之下,空间法器经过几次剧烈的震动后终于逐渐稳定了下来,即使如此维护法阵的长老仍不敢掉以轻心,修复法器破损的同时开始了新一轮加固封印的过程。
夏语见事态稍微稳定了下来松了口气抬头看向桌子另一面的虎酒,面对夏语探寻的目光虎酒点了点头回应道:“放心,还活着!”
独立空间天地一片寂静,刚刚还如热带雨林般密布整个空间的血色藤蔓群,如今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以摧枯拉朽之势消灭的一干二净,没有断壁残垣没有任何植物残留的残骸,有的只有被烧焦的大地以及几个从近乎晶化地表上晃晃悠悠站起的身影。
“呃~呃~呃~啊!啊!啊!”撕心裂肺的惨叫打破宁静响彻整个空间,谁也没有想到胜负态势的转变竟会这么迅速,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便被如同太阳一般耀眼的强光所笼罩,随后他们便感觉自己的身体迅速融化分解,德拉库里还好面对在场所有替身都遭遇攻击的情况下,他不得已只能又一次动用自己神器,将这致命的伤害转移给了自己在外血仆。
可其他人则没有他这么好运,在爆炸的热浪中一次次尝试重构自己的身体,可刚刚恢复的身体下一秒又一次被融化殆尽,最先坚持不住的是那两名在之前战斗中就受伤不轻的两名大公爵,他们连句遗言都未能留下便彻底气化,随后又有两名公爵步了他们的后尘,而其余人只能努力让自己心生的力量化作一摊血泥不断渗入地下,与这片空间的防御本源向贴合靠着自身的能力,和外界为了维护空间法器不崩塌而注入力量的庇护勉强活了下来。
即使如此当爆炸过后他们从地表钻出重新尝试凝练人形时,除了那名初临天道绝顶的亲王能够勉强维持人形外,其他二人只能聚拢成一堆类似人形软泥,发出一声声让人听着汗毛倒竖的凄厉惨叫。
而造成这一状态的裴言此刻则毫发无伤的站在独立空间的一角,用事不关己的目光冷漠的注视着场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