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你不惜向曾经的同门你的亲兄弟痛下杀手？”听着绝流年侃侃而谈，裴言总觉得场面有些诡异与不和谐，却一时察觉不出问题所在心焦气躁下忍不住出言讥讽道。

“想要获得力量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他们要我做的这些事都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内，况且我从未对鸿钧剑炉亲自出手过，至于他们能不能在这一连串事件中脱身就要看他们自己的实力与运气了。”绝流年并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有何不妥神色如常道。

“可你泄露了宗内绝学泄露给了外人！”莫白祁心痛质问道。

“那又如何？且不说教于不教是我的自由，就是教了也没有关系他们体内都被我下了禁制，勒令其未经我允许传艺给他人，而且过了今天你也不用再为此事儿担心了，我教出的那些人今日都会死在这里。”说着白鹿院侧身指了下战场。

裴言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此时战场已经乱做一团各宗前来助战的长老也加入了战场，与白鹿院所剩不多的高手混战在一起，而其中就有不少施展鸿钧剑炉剑法的人影，看样子就是绝流年口中他这几年教导的弟子。

“这算是给你们一个交待，单采臣你也别说我不念及旧情，这些人也为你门下弟子逃脱争取了时间，最后能逃出几个就要看天命了。”绝流年先是看向莫白祁，接着转而望向单采臣戏虐道。

“嗯！不错，虽然做事有点冷血不近人情，但我似乎也没资格在道德上指责你什么，如果我们之间没有过节或许还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可惜没这个机会了，我的同僚我的家仆都死在你手里，现在我要向你讨一个交待。”裴言懒得追究绝流年与这两伙人之间的恩怨纠葛，之所以和他废话这么久就是为柳璇玑拖延时间，他有把握与绝流年一战但是以对方的实力，如果想要不战而逃，单凭裴言自己也很难将对方留下，如果加上脱困的莫白祁二人那成功的效果将会大大提高。

“交待？裴言，你是想要杀了我吗？你觉得你能在这杀了我吗？”裴言对自己毫不掩饰的杀意，绝流年并不意外笑着反问道。

“那你要我怎么样？站在听你痛说反叛宗门的心路历程，然后看着你将所有人指责一番后潇洒离去？绝流年，你到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战那就开始！如果逃…你！”话说到一半裴言隐隐发觉到不和谐处问题所在，他猛然抬头调动自身源气仔细查探面前之人，片刻之后他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随后抬起头冷然道：“我说你怎么这么悠闲自在没有一点紧迫感，怪不得你一口回绝单采臣与我一战的请求，因为这根本不是你的本体！呵呵呵！你还真是谨慎让自己弟子出来送死，自己却用分身出面。”

“我可以把这当做夸奖吗？要知道谨慎也是修仙者必不可缺的素质之一，只是对付两个被天地同元困住之人，我没有必要以身犯险！分身就足够了！”

知道对方是分身后裴言便觉得索然无味，挥了挥手不屑道：“既然知道你无法达成目标了，我也懒得和一个分身动手，滚吧！”

“可是如果我不想离开呢？”出乎裴言预料绝流年没有离开之意，将手斜搭在腰间剑柄之上向他发起了挑衅。

裴言闻言眉头微皱：“怎么你真想和我动手？”

“我确实想要试一试！”

砰！

绝流年话音未落裴言抬起手臂对准其脑袋就是一枪，既然决定动手那就没什么可多说的了，身为分身的绝流年对这一击也不躲闪身形径直向裴言冲来，裹挟着净化源气的子弹轻而易举的破开绝流年的防御击穿了他的头颅，穿体而过的子弹没有带出一丝血液，流下的空洞让伤口周围再也无法保持原状，让绝流年头部重新化为源气随着子弹带动的冲击而向后消散而去。

然而攻击却没有给绝流年向前发动的冲锋造成任何影响，无法维持人形的他似乎得到了彻底的解放，整个人开始发散聚拢尽在呼吸之间，他便从一个立体的人形变成了一道无比凌厉的剑气，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向裴言头颅袭来。

面对绝流年以身化剑的攻击，裴言自然不会轻视收枪出刀凝聚源气于刀口，迎面劈向飞击而来的剑气。

当以泰山压顶之势的一刀落下后，裴言惊愕的发现绝流年的剑气在与自己刀锋即将碰触的那一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之前那誓要将裴言斩为两段的气势，简直就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幻觉。

但裴言知道那不是幻觉强烈的危机感瞬间袭上他的心头，身形向后倒退并立刻将全身的防御等级提到了最高，就在他做出这一系列动作之际，那道消失不见的剑气跃过裴言的长刀出现在裴言身前。

剑气划过裴言左手手臂被无声斩为两段，看着脖颈处留下的一道细小的伤痕，裴言感到心有余悸的同时心中愤怒也达到了顶点，还好自己反应及时在后关头用左手释放出大量源气线，层层阻隔剑气前进的方向，以付出一条机械臂的代价强行将这道剑气偏离了它原本的方向，不然他今天还真要在这阴沟里翻船了。

烛龙！是烛龙的气息！

在那一刻裴言确确实实感受到了烛龙的气息，就如同这一剑是其本人斩出的一样，包含着本源之主才特有的威势与破坏力，竟然像斩断一张纸片一样将自己手臂斩为两段，难道这其实不是绝流年的分身？而是烛龙的分身？可是不对啊！自己为什么在这之前一点都没察觉到，到了今天这一步自己还是与其有这么大的差距吗？连对方分身隐藏的气息都察觉不到？

“你刚刚和柳璇玑交过手？”空气中又一次传来绝流年的声音，斩出这一剑显然将其分身所蕴含的源气消耗殆尽，只留下一个用源气震动发音即将消失殆尽的残影。

“怎么？这都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