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股让全场金吾卫心生胆寒之意的威势,裴言与其他天道绝顶一样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这股力量和直面本源之主发出的威势还是要弱上几分,也就只能对修罗道之下境界的人产生影响。
裴言不惧怕这股威势却对这股力量的来历很是好奇,因为他发现那漫天的雷云内的雷劫并不是这股力量发出,而是针对云内这股力量而发动,难道这不是白鹿院释放的对敌手段,而是仙宫大军中释放的?不能啊!裴言目光扫视全场并没有在己方看到有人释放出这样规模术法的源气,难道有另一股势力也要寂静白鹿院?
裴言诧异间没有注意到身旁金鹤轩与龙锦愈加难看的脸色,而这时战场也发生了新的变化不管天空那团黑雾中有什么东西将要降临,他震慑不住裴言同样也无法震慑清风化符宗持符二兄弟,他们对其不予理会让按部就班来到山门前墨门掌门所占位置,二人分别抬起一手凌空虚点比划起来。
一时间裴言能清晰地感受到以二人为中心,周围的源气向其所在位置疯狂涌动而去,连带着在其四周刮起一阵又一阵旋风,这些旋风不但将白鹿院内发出的攻击悉数阻挡在外,还不断剐蹭着地面的泥土,不多时一个巍峨耸立周身满布各类符箓的巨人便在这飓风中逐渐成型。
清风化符宗裴言来道法位面这么久对其还是有一点了解的,符箓是道法位面每一位修士都可以拥有的对敌手段,但是符箓的制作却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低级符箓还好说可以说入门者只要天赋不错就能绘制,可到后期等级越高的符箓所制作起来便越考验制符箓者的天赋,经验、材料、手法、甚至是制符过程中的气运,都会影响到一张符箓的成功与成品效果后的好坏。
这就是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了,所以能以制符为立宗之本的宗门在道法位面可以说是凤毛麟角,清风化符宗更是这其中的佼佼者,与同为稀缺类型机关炼器制造门派的墨门相比,清风化符宗可以说做的更优秀,因为在同类型宗门中它占据着绝对优势,而不像墨门、鸿钧剑炉都有能与之抗衡的宗门存在,其宗术法特点便是其宗的名字,据说练习该宗术法至大成后,制作符箓不在局限与以上诸多的束缚,世间万物顺手拈来皆可成符,即使是那无处不在的清风也可为其所用。
以前只是听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仅仅是眨眼间的功夫两个被符箓支撑与面前山峰一般无二的巨人便凝聚而成,只见这两名身穿重甲如放大百倍金吾卫士卒一般的巨人,一人手持一柄锋利的石斧,身形刚一站稳便轮动手中的石斧对准面前的大山猛劈了下去。
咚!轰!
贯着大风的斧头轮圆了对准山头一斧劈下,当时就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这一击并没有出现预想力劈华山的效果,白鹿院的防御法阵仍旧顽强的起着作用,在这攻击之下两座大山只是山头被削开了一道口子,而劈向他们的石斧同样也碎裂的大半。
但是这样的攻击并不是无用功,在与山内机关傀儡虫的里外夹击的配合下,这一斧子下去整座大山的护体法阵都黯淡了很多,而且由于体内法阵被破坏的缘故,连带着其自我恢复的速度也比之前大大减缓。
山头与石斧碎裂石斧漫天飞舞中轰击产生的冲击终于作用到了地面,守护山墙的白鹿院弟子与准备攻山的金吾卫士卒都被在震动中被晃的七扭八歪,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两尊符箓巨人却没有任何停手的意思,又一次抡起恢复如初的手中石斧对准山头劈了下去。
咚!轰!
方才的一幕再一次上演只不过这次山体裂开的程度要比之前更大,裴言看着这个场景笑着说道:“再来几次这山可就架不住了,没了这山这防御也就土崩瓦解金吾卫就可以一拥而上了,白鹿院现在只能出战应敌破坏这两个符箓巨人以争取时间。”
说完这话裴言没有听到金鹤轩等人的回应声,扭头望去这才发现二人的异样,只见金鹤轩与龙锦两人眉头紧皱面带愤愤不平之色目光牢牢锁定白鹿院上空那团云团,仔细观察下裴言发现这两人神情复杂他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愤怒,同样也从其眼底看出了一丝哀伤。
这让裴言对云中之物更加好奇,就在他困惑之际一声高亢的龙吟声从云中传来,裴言急忙回头望去只见一团黑雾从雷云之中缓缓探出,此刻那雷云间滚动的风雷之声更盛,无数雷劫一道接一道劈向那团黑雾,如此密集的雷劫炸响之声稍微境界低一些的人听起来都会神魂动摇。
这雷劫的等级虽然比不上自己在论剑大会晋级时,一层叠一层所承受的雷劫更高,但是单论密集程度却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是什么东西啊?竟能如此引动天地道法的排斥,看来这应是白鹿院招来的帮手?
就在裴言困惑之际那团黑雾顶着雷劫的轰击,不但没有消散反而又壮大了几分,不仅如此除黑雾之外此时竟由涌出了一红一白两团武雾气,在这三团雾气全面涌出之后尽管天上雷劫声已经密集的如战鼓锤响般连绵不绝,却无法对这三团雾气造成任何影响,待这雾气全身缓缓从云雾中游弋而出,便仰天长啸一声呼啸着直奔挥舞巨斧的巨人攻了上来。
此时白鹿院两座大山在两个符箓巨人大斧劈砍之下已经被削去了半个山头,崩裂的断石将山道淤塞布满山前战场,而白鹿院的护山法阵忽明忽暗似乎也到了强弩之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黑一白两道黑雾赶到分别撞向符箓巨人,不待两尊巨人手中的巨斧轮下便将二人扑倒,在黑白雾气的侵蚀下两尊符箓巨人体表的符箓冒出滚滚白烟,其所散发的光芒逐渐暗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