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颖和白少峰离开石兰泰,一路走走停停,半日便来的黄沙渡。只见渡口西岸,被烧得一片狼藉。蓝颍心想,难道黄沙渡刚经历一场大战,不知黄沙军是否得利,那少哥哥又会如何。
两人刚走上渡口平台,就见官兵围了过来,这些人显然不是黄沙军,他们铠甲武装,手持长矛。有一头领模样的持枪问道:“二位是要渡河吗?”
“正是,不知这驻守黄沙渡口的是哪路官兵?”蓝颍问道。
“哈哈,对岸偌大一个洪字,你们没看到吗,如若渡河,便要交了费用,一人一两白银,只许过,不许回,二位可要想明白。”那官军头领说道。
“怎么这渡河的费用涨的如此之高,我等乃贫民,哪能出得起。”白少锋埋怨道。
那头领笑道:“能渡你们过已经是给你们面子了,我不让你们过,你们又能怎样?”
蓝颍心想,这洪都海的部队,烧杀抢掠,无恶不做,和他讲道理,便是对牛弹琴,于是赶紧说道:“好好好,银子我出,你就命船家来吧。”
那头领一招手,从台子上走来一老者,黝黑的脸,带着斗笠。他跳上一个小船,喊了声:“起撸咯,客官请上船。”
白少锋支付了银两,便拉着蓝颍上了船,那船晃晃悠悠向对岸开去。白少峰在船头观看,但见对岸联营数里,营中个个高悬帅旗写一“洪”字。便转头问蓝颍:“这对岸并非黄沙军,我们渡过去要去哪里?”
蓝颍道:“看来洪都海的军队已经占领了黄沙渡,那黄沙军的去向,只有向他们打听了。”
白少峰道:“这在敌营中打听黄沙军,恐怕会惹火烧身,我看我们过了河继续东行,找到附近的人家问问,看有没有黄沙军的消息。”
蓝颍点头,心想着黄沙军不会全军覆没吧,转而又想,少哥哥向来用兵谨慎,决不会葬送了军队,没准他们已经撤到哪里了。想起林三少,这迫切想见到的心思更加凝重。
白少峰见蓝颍眉头紧锁,知道她多是疑虑这黄沙军的去向,便不多问,自己留意洪军的情况。
黑面老者将蓝颍和白少峰送上岸,临别时悄声提醒道:“我看姑娘相貌出众,这洪军荒淫,姑娘最好遮面快速通过,否则只怕那洪军中多有豺狼。”说完摇撸而去。
白少峰道:“蓝姑娘还是遮了这面貌吧。”
蓝颍笑道:“这有人起色心,只要是女的就不放过,哪能遮面就能避免,再说我有白公子在身边,扮个夫妻,便能遮人耳目。”
白少峰见蓝颍如此说,心里难免波涛起伏,有那羞怯之心,便不再要求。
二人上岸,有洪军官兵搜查一番,便让二人离去。正走之着,见前面有数十骑马人归营而来,那为首的是屠霸天,他们缓缓驾马朝那大营门口走去,正要入内,忽然有一副将提醒那屠霸天道:“这渡口走来的女子好生美艳。可惜有那男子陪伴,否则带到这军营中献给元帅,定是美事。”
屠霸天回头一看:“吆喝,果然国色天香!”屠霸天两眼直楞楞盯着蓝颍,蓝颍和白少峰翩翩行走,并未留意。这黄霸天调转马头,那一波人便跟了上来。
“站住,本将军有话要问。”屠霸天生怕蓝颍不知道自己是个将军,嘴上就显摆出来。
白少峰一惊,和蓝颍站住,问道:“我等只是赶路之人,不知这位将军有什么问的?”
屠霸天哈哈一笑,喊道:“将这男的抓起来,我看他是那关家军的奸细。至于这女的,哈哈,就交给本将军。”
只见那随后的十几个人跳下马来,围了过来,要捉拿白少峰。
白少峰见这波人毫不讲理,乱扣帽子就抓人,一时心中大怒,暗暗将功力运到那双掌之上,等那官兵靠近,双掌齐发,扑通一下,三个官兵被打倒在地。其余的人各个微微一怔,便端起长矛,戳了过来,那长矛锋利,红缨前的矛尖在阳光下闪闪发广光。白少峰再提掌来打,只见那带头的长矛一转向下打向白少峰的双掌。白少峰身形一转,顺着那矛向前一步,一掌打向那持矛人。这持矛人也不简单,矛头点地,空中一番,那脚就踢向白少峰的后心。其他官兵同时将矛戳向白少峰周身。白少峰大喝一声,全身用功,尽然将那所有的矛头用身体顶住,那持矛的再使劲也扎不进去。
屠霸天黄霸天在一边看到:“吆哬,这厮还会那少林金钟罩。”于是他跳下马,一个健步,冲了上来,手中刀到,刺向白少峰的脖子。蓝颍见状,双脚蹭地,飘然而起,人到刀至,将那屠霸天的刀一挑,两刀相遇,哐当一声。蓝颍顿时觉得虎口发麻,震得她单臂发麻。
屠霸天抽刀,一看蓝颍道:“哈哈,这小美人也有几下子,呵呵,待本将军捉你回去做夫人。”说着轮刀砍向蓝颍。
白少峰不敢怠慢,立即抬起一脚踢向黄霸天的腰侧,屠霸天也不躲避,待白少峰脚到,一提退用膝盖顶向白少峰的脚,啪的一声,那屠霸天尽然纹丝不动。
一时间,蓝颍和白少峰两人合战屠霸天,打的人影翻舞,刀影如梭。
这时又有一人冲了过来,这人是兰一刀,他见屠霸天和一男一女厮杀,稍显下风,便持刀过来向白少峰身后砍了过来。白少峰似脑后有眼,等刀砍近,倒退一踢,踢向兰一刀的手,兰一刀逼迫回刀。白少峰便转过身与他打在一起。
屠霸天一人对付蓝颍,很快占了上风。蓝颍使出那蛇影吸功,一手持刀,一手却贴向屠霸天的刀刃。这屠霸天虽不知蓝颍用她的蛇影吸功,但从心不想伤了蓝颍,只想活捉她,便将刀避开蓝颍的手掌,蹲身来个扫堂退。蓝颍挑起避开,就要催刀砍他的脑袋,只见空中撒下一个网子,将她罩在其中。蓝颍急了,伸手要砍断绳索,却被屠霸天一跃而来,抢下了她的刀。
“哈哈,小娘子,就先委屈你一下,一会本将军再和你拜堂成亲。”屠霸天得意的笑了,露出一排参差不齐的白牙。
白少峰应战兰一刀,被那快如飓风的刀影逼迫连连招架,无法还击。原来这兰一刀也出身武林,那刀以快见长,能瞬息砍出百刀,凡于他交过手的人,多被一招伤于刀下。
白少封见蓝颍被困,就要被屠霸天带回军营,一时情急,便使出了师父万千叮嘱,不到万一不得使出的九阳神功,只见他周身一道黄光护体,双掌合于胸前,周身气血翻滚,用功双掌之上,分掌一推,那掌出之后,化作无数掌影,兰一刀还有他身边的官兵,全悉被震出一丈开外,倒地不起。
屠霸天正捉了蓝颍拖向大营,忽然感到身后有强劲的风力,刚一回头,那掌力已到,他和蓝颍一同被震倒在地。
白少峰旋即一个起跳,窜到蓝颍身边,一抓她的胳膊,抖落绳网,撒腿就跑。
屠霸天起身,追了一里,发现白少峰轻功也十分了得,自己根本追不上,便气得吐掉一口痰,骂道:“妈妈的,这小子,坏了我一桩亲事。”
白少峰带蓝颍跑出二里,见身后无人追赶,便放缓脚步,沿着一个通向附近村落的小道而行。
蓝颍问白少峰:“白公子在少林中学了多少工夫,怎么个个奇异无比?”
白少峰笑道:“少林武功博大精深,我只学了一些皮毛,要论名称,也不多,金钟罩、白沙掌、少林十八罗汉功,最为上乘的就是这九阳神功。”
蓝颍笑道:“就你这样样可都是威慑武林的好功夫,看来我带白公子是带对了,还要谢谢你这一路定力相助。”
白少峰见蓝颍甜甜一笑,那脸蛋留一个甜甜的酒窝,十分可爱,不觉感到难以割舍的仔细看着她。
蓝颍见白少峰满脸温情地看自己,一下子没了刚才迎战那种紧张,刚毅的表情,心中暗暗笑了,想道:“他不会是看上我了吧。这可怎生是好。”
“你不赶路,看着我干什么?”蓝颍见白少峰发怔,便催促道。自己以先行几步,白少峰只得赶紧走路,跟上蓝颍。
韩展等人见玄极阴阳教的人抓走了卜罗玉,韩展对众人说道:“这卜罗玉若落于玄极阴阳教的控制之中,只怕将来又是一个魔头冤家,这斩草不除根,终是祸患。”
白雪笑着对韩展道:“这人命不该死,几次就要得手,都死里逃生,真是个女魔星。”
“白掌门这功夫愈发了得,真让人佩服。”张立恒经过一段时间,发现白雪越发在武林八大派中出尽风头,心里不服这女子,但又牵念在心,实时要关注白雪的只言片语,但白雪似对张立恒淡而处之,也不多言。
卢世杰上前问韩展:“韩盟主,眼下我们是要去哪里,这九阳神功和笛子音神功的传人可要怎么去找?”
韩展苦笑一声,摇头叹息道:“茫茫人海,要找到这些人可不容易呐,常言道,成事在谋,谋事在缘,如若有缘,我们总能碰到他们。现下我们只能回啸泉口。”
几个人随韩展向肖泉口方向前行,正走着,韩展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便对众人说道:“听说洪都海率军抢占了黄沙渡,那黄沙军已潜入河东丘陵地带,这丐帮弟子遍布塞上,消息灵通,不如我们去找他们,打听一下我们要找的人。设若能碰到林三少回来,或许可以找到这丐帮玉箫。”
众人应和道:“如今武林会武刚过,我们回去也别无他做,不若去那丘陵之地云游一番,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于是,韩展等人又折回来,向东前行,走到黄河边上,出于对洪都海叛军的忌惮,几个人没有去黄沙渡口过河,而是找来一个渔民,那渔民白天不敢出河,几人只好等到夜间,由那渔民偷渡黄河来到东岸。
韩展等人继续东行,这时夜色正浓,几个人想着,不如找一家民宅,借宿一晚,再行寻找。
转过几个村中小道,韩展等人来到一个村庄,见一家院落有几间门面房屋亮着灯光,似乎专门是招揽过路客人入住的私设客栈。韩展上前敲门,有一村妇开门,后跟一青年壮士。那妇人问道:“几位半夜来此时要寻住处吗?”
韩展忙道:“我等赶路至此,遇到夜色,只能寻客栈入住,且不知这里是否张罗客人。”
那村妇盈盈一笑道:“客官找对了,我这里就是为路人准备的客栈,收费也很是便宜,没人三纹,这房屋七八间,有两间被人住了,其余的你们随便选便是。”
韩展等人听了十分欢喜,便随那村妇选了两间,男士一间,女士一间,众人俭朴,也不多要求,只要了热水泡脚,全悉住了下来。
韩展等人早早入睡,半夜中忽然听到门外阵阵脚步声传来,这韩展向来警觉,他在窗口借月光一看,这来了四五百人,进入那院落之中,心下狐疑,这乡村之中怎生聚集如此之多的壮年。便穿上衣服,轻声出了房间,一跃上了房顶,用那轻功点着瓦片,来到房屋另一侧,附身细看,只见那四五百人聚集院中,亮着一些火把,有三人站在前面,对对大家说道:
“元帅有令,从即日起,晚间子时过后入睡,凌晨辰时起床,每天操练两次,分睡前和睡后,两个时辰。即日便大战来临,诸位不能怠慢。”
韩展心想,这伙人又是什么人,难道他们要起义不成。想到这里,正要回去,但见白雪已经跃到自己身后,悄声道:“韩盟主,这村中只怕有义军。”
韩展轻声道:“以你看,是要弄个明白?”
白雪点头,轻声道:“等这些人散了,我们捉了那三个头领问个明白。”
于是两人在房顶等那五百壮士散去,那三个小头领出来,由那村妇开了一间房屋,几人进去住下。韩展心想,这下正好,来个就近捉拿。
于是和白雪下了房顶,回到屋中,各给屋里的人说明情况,几个人轻声来到那房间窗前,点开窗户,见三人坐在床上,用热水泡脚。韩展一挥手,张立恒破门而入,众人冲进去,持刀将那三人困住。
那三人间进来七八人,各个伸手了得,手持兵器指着他们,一时间目瞪口呆,其中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问道:“你等是什么人,持刀来此,意欲抢劫吗?”
韩展冷笑道:“我正要问你是什么人,为何聚集这么多人在这村野操练?”
那青年见韩展等人并非劫匪,而是充着弄清他们身份的目的而来,便心里下定决心,来拼个你死我活。想到这里,向另外两人一施眼色,三分哗啦同时踢出脚下的水盆,那谁泼洒在几人身上,韩展等人赶紧后退躲避,只见这三人抓起床上的被子,轮到众人头上,韩展等人赶紧抛掉那被子,只见这三人已经破窗冲出。白雪和卢世杰在门口,极忙转身跨了出去,追上去将他们拦住。那三人抽出刀来,和白雪和卢世杰打了起来。
这时韩展和张立恒等人也追了出来,又将这三人围住。众人手中利器一出,这三人的刀瞬息被挑落在地,眼看无法逃脱。就在无计可施之时,忽然空中飘来两个人影,落在众人的围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