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难受~~~
殷清风用力的揉着太阳穴。
看着四周横七竖八的汉子,他嘀咕着这帮牲口越来越难忽悠了。
以后和谁喝酒也不找这帮畜生了,人多心齐酒量好。被他忽悠几次,就再难轻松搞定了。
慢悠悠的洗了个澡,浑身上下才舒服点儿。
一进门儿,缠着唐朝好奶爸杜伏威玩耍的天意和静淑就嗷嗷扑过来。一人抱一条腿,仰着小脑袋不停的喊干爹。
殷清风的心都快化了。
一手抄起一个,“想干爹了没有?”
“想了~~~”
“静淑好想好想干爹~~~”
得~~~他们这么小,情商就分出高下了。
惯例,左右亲了一口,“咱们一会儿比一比,看你们谁吃得多。”
为了照顾两个小家伙儿,餐桌还是以前的木案。殷清风带着奶娃子坐下没多久,侍女就端上早餐来。
粥也是给小家伙儿特意做的菜粥,将各种蔬菜切碎了和白粥一切熬。
每人面前一碟拌豆腐、咸鸭蛋和不同肉馅的包子。
见小家伙埋头吃着,殷清风才对奶爸说道:“兄长,皇泽院的进度如何,能在太子登基前完成?”
“差不多吧。”杜伏威把大半个包子吞下,“汉中的已经建好了,明年就能把全巴蜀建起来;淮水以北的,明年也没问题。
不过,岭南那一片就说不准了。路途远不说,还是瘴疠之地。”
殷清风道:“岭南和百越的都不急,其他州县的能建好就成。
等皇泽院都建好,太子也登基了,他在民间的威望瞬间就达到顶点。冲着这份功劳,兄长的监察御史的位置就稳了。”
杜伏威嘿嘿了一声,“要不是为了儿孙着想,我才懒得伺候他们呢。”
知道杜伏威的性子,殷清风自然是不以为意,“说再多废话也没用,现在天下是他们的。等这吴国公府的地位稳当了,兄长找借口再辞官也不晚。”
“我书读的是不多,但也知道,这仕途进去难,出来更难。你说的地位稳了需要多少年?二十年后天意才将将出仕呢。我最少要熬二十年吧。”
“不是还有大郎他们嘛。混二十年还混不上一个三品,那兄长就把他们的腿打断喽。”
说到王雄涎那些义子,杜伏威才开心一些,“幸好当初收了他们,最妙的他们还是孤儿。等天意长大了,有他们的帮衬,我也就放心了。”
天意听到他爹说他的名字,大眼睛巴巴的看过去。
杜伏威冲儿子扮个鬼脸儿,“反正有你这个干爹和叔叔,我属实没什么担心的。
但我还是那句话,你得时常机灵点儿。
借着修建皇泽院的机会,我把那些逃生路线重新调整了一遍。一旦事不可为,你先走你的,我随后带人跟上。”
殷清风点下头,“我这次出去,会沿着海边走一趟,争取弄一两个咱们说的算的港口。到时候直接放舟出海,让他们找也找不到。”
“你有数就行。”杜伏威像是想起什么来了,“你嫂子昨晚想问你件事儿,让大郎他们打岔给打忘了。
你嫂子想问,要不要把雪精盐扩大产量对外销售。”
唐朝人吃的盐巴没经过提炼提纯,有一股子苦涩的口感。滋味楼的生意那么兴旺,除了新式的炒菜外,盐巴也是关键。
“嫂嫂是顶不住压力了?”
杜伏威又夹起一个包子,“可不。”
当初不怕那些世家在得到炒菜技术后反悔,雪精盐也是依仗之一。所以,除了偶尔送人一些外,单云英一直严格着控制产量。
现在,单云英看到几大家族向他低头,就认为多开一条财路时机到了。
但殷清风早有打算,“这个暂且不急。”
“你把原因说详细了,回头我好转述清楚。”
杜伏威从不过问集团的事儿,今天也只把自己当传声筒。
当初杨坚当皇帝没多久,就废除了由桑弘羊提议的盐铁官营。池盐、海盐和矿山放任百姓自由开采,不收取任何的盐税和矿税。
这个政令一出,盐铁的价格没用多久就降到了历史最低价格。
以盐巴的价格为例。
从杨广第二次征高丽到贞观二年这十五六年的时间里,不管战乱给百姓造成多么大的伤害、不管粮价升得多高,每斗盐巴的价格都在百姓的承受之内。如果非要用一个明确的数字来阐明,大概为五枚到十二枚之间的开元通宝。
一斗为十三斤,以五口之家每日消耗五十克算,可以吃四个多月。
这么算下来,五口之家有三斗盐巴足够吃一年的。
盐价这么低,一个是消耗量低,二是因为产地产量多。
关中、河东、巴蜀等等地区,有着大量的盐池和盐井。
“雪精盐不是不可以做,而是时机未到。
现在如果推出雪精盐,一斗一贯钱、五贯钱,都不愁卖,愁的是产量。可如果我们把盐池和盐井都掌控在手里,一定有人到皇室那里以某种罪名状告我们。
哪怕我们不控制盐池和盐井,只从别人手里买进粗盐,一些人也要想办法参与进来。
现在咱们根本不愁没钱花,也不愁后人没钱用,何必便宜外人呢?小弟想要做雪精盐的生意,就直接把提炼提纯的技术散播出去,然后咱们再以最低的价格贩卖。
到那时,就算大家都在卖雪精盐,有咱们这个最低的价格在,别人也甭想能从中赚取多少的。
盐、粮、布和油等,是百姓过日子最基本的需求。这些价格一直保持低价,百姓的日子再艰难,也不会造反。”
杜伏威默默的点头,“行了,我知道怎么和你嫂子说了。”
躲了一次已经给韦杜氏一个信号了,若是再躲一次,就是他懦弱了,就是他轻视韦杜氏了。所以,放学后,殷清风大大方方的和妹子们一起回家。
一进门儿,就见妮子和她的家人热闹的聊着天儿。
妮子为了安抚住韦杜氏,兑现了昨天的诺言,请假一天陪着韦杜氏她们逛了一天的街。
看韦杜氏等人脸上的笑容,就知道她们收获不错。
韦杜氏和她的儿媳们见殷清风进来,慌张的起身见礼。这次长安之行,她们对殷清风的财力有了更深的了解。
殷清风简单的回应了几句,无视某些人火热的眼神,直接说道:“若不是夫人前来,清风也要拜访夫人的。”
他转头对妮子说道:“妮子你带她们去休息,我和夫人有些事情要商议。”
妮子带人出去了,殷清风伸手虚引,“夫人请坐。”
昨天的经历就给了韦杜氏很大的震惊,而今日的东西市之行则让她感到震撼。震感之余,她对殷清风也有了更多的期盼。
但眼下殷清风的举动,让她感觉很不妙。
昨夜殷清风彻夜未归,她多少领悟出其中的含义。可她一直不信殷清风对女色会无动于衷。
她献给殷清风的,不是歌舞姬,也不是小妾,而是出身各大家族的嫡女、是明媒正娶的正妻,以及,她们的嫡女。
小家族或许会献上正妻巴结权贵,因为那些正妻最多就是某些家族的庶女罢了,更多的是出身庶族的嫡女。
可韦氏的正妻,哪一个不是出身名门的?杜氏、杨氏、王氏、郑氏、崔氏...别人娶都娶不到,献给他白白玩弄,他为什么不愿意?
他能给一个妾室每年十几贯的日用,还会把钱财放在眼中?就今日,尼儿带着她们到东西市走了一圈,她们得到的那些衣裙和首饰加一起就不止二十万贯。
以他的财力,就舍不得用同样或更少的钱财玩弄名门之女之媳?说不通啊~~~
可她现在的感觉,以前她对男人的认知,在殷清风身上好像完全无用。
“妮子上次回来后,就一直和清风说起她兄弟的事情。”
刚才还惴惴不安的韦杜氏心中一喜,原来女儿早就吹枕边风了。
“妮子的父辈都不在世了,你们这一支总得有人来支撑才行。”
韦杜氏赶紧表态,“殷侯说的是,老身为儿孙的前程也是日夜忧心不已。”
“妮子的长兄叫韦思言吧,不知他的年岁是...”
殷清风以前也不关心这些,妮子也没在他面前提及家人,为了打发走韦杜氏,他势必要问清楚才能做安排。
“老身的长子今年二十五、次子思齐二十二、幼子思仁十六、庶长子思慎二十。”
“思仁还小,明年可以安排他进军事学院的少年营。
这少年营要到十八岁才可结束学业。等思仁结业后,是继续在学院读书以后进入军伍,还是去国子监以后入仕为文官,就由他自己决定。
思言是嫡长子,按理说继承父祖的遗志进入军伍是最好的选择,但他的年龄已经超过了军事学院对学生的要求。
若他执意要进入军伍,可先在学院里做一个负责杂事的主簿,然后慢慢找机会升迁;或者直接入伍,再凭军功再到学院学习。
如果不入军伍而想当文官,那把他送到清风这里来,教导半年再安排他入仕。
夫人的四个子嗣已经有两个要出仕的,剩下的思齐和思慎,最少有一人要经营商贾为你们这一支族人谋取钱财。夫人决定一下吧。”
韦杜氏越听越欢喜,自己忧心的事情转瞬间就得到比她想象还要好的结果,女儿真是跟对人了!
“就由庶子思慎去做吧。”
她想也不想的就回答了,反正是庶子嘛,总不能让她亲生儿子去从事低贱的商贾吧。
“清风有一言在先,从事商贾是要看头脑是否灵活。若思慎就是个读书人的性子,这商贾就不适合他了。就算清风给他安排些事情做,他也做不好的。”
“这...”韦杜氏迟疑了。
思慎还真是有些木讷,照殷清风的话还真不适合做一个商贾。
不适合做到也没什么,以后钱财可是要指望他的。
“那还是由思齐来做吧,他比思慎机灵一些。”
在钱财和儿子的前途上,她只能选择前者。
“那好,既然夫人认为思齐更合适,清风会安排他的。至于思慎,既然他也是读书人,明年清风安排他到梧桐学堂教书。正好你们韦氏的子弟明年也要去读书的。”
庶子教不教书的,她就不在意了,最在乎的三个儿子都有着落了,韦杜氏是彻底放心了。
她起身给殷清风行礼,“殷侯对老身,对思言四个孩儿的恩德,老身感激不尽,也替孩儿们恩谢殷侯。”
殷清风示意她坐下,“看在妮子的颜面,清风也只能帮到这一步。以后他们是否有成就,清风就不再插手了。”
不插手怎么成,大不了让儿媳和孙女伺候他嘛。把他伺候舒服了,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想到这,韦杜氏之前的不安已经被欲望代替。她露出自认为最妩媚的笑容,“思仁明年去学院学习,郑氏昭容一人在家中也无事可做。殷侯每日为太子效力很是辛苦的,不如让她来伺候殷侯~~~”
比较过几个儿媳的身材,只有小儿媳的最好,而且还被殷清风宠幸过。现在借着这个机会,正好有理由献上去。
殷清风的脑子里瞬间想起当初的旖旎画面,连某个肢体都有反应了。
可这窝边草真的不能吃啊。
而且,只要今天他开口留下郑昭容,他敢保证,明天就有杜昭容、李昭容什么的源源不断的被送过来。
再说了,男人对送到嘴边的小羔羊吃几口就会失去兴趣的。想要从女人身上得到更多更大的块感,是征服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女人。
“咳..多谢夫人的好意,清风有妮子她们就足够了。.”
不舍归不舍,该放弃的还得放弃。
可惜啊,一只嫩嫩的小白羊不能吃掉。
韦杜氏暗笑。
殷清风犹豫的表情没有逃过她的双眼。
就说嘛,哪有男子对女色不见猎心喜的?更何况,小儿媳的身子连她这个同为女子的人都动心了。
“殷侯可是有什么顾虑?老身敢保证这事不会对外泄露半丝风声的。”
殷清风的心又动了。
韦杜氏把一切看在眼里,趁热打铁道:“思仁求学这几年,老身对外宣扬郑氏昭容回族省亲就是了。只要殷侯这边不张扬,谁又知道呢?”
殷清风在挣扎。
犹豫了一会儿,他从身上掏出两张存折,“这里是四十万贯。其中的三十万贯是妮子孝敬夫人的,剩余的就由夫人转交郧公房其他族人。”
韦杜氏心里打着颤,双手也打着颤的接过存折,“恩谢...殷侯。”
女儿就是再受宠,殷清风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钱财给一个妾室的族亲的。他能这么大方,还不是看在他要睡小儿媳的结果?
“郑氏昭容乖巧,一定会把殷侯伺候好的。”
她心里这个得意啊。
只要小儿媳被收下了,她回去就把韦氏和杜氏的女眷都挑个遍,一定要再找几个相貌和身姿比小儿媳还动人的小娘子来。
不要多,再从他手里得一百万贯就好!
“过几日清风要带着家眷去城南过元日,留下她也不方便。”
老于世故的韦杜氏立即领悟到了,“元日时,老身会带着她拜访殷侯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