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闻世的住处,木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脸上挂着她看不懂的笑意,将她留下后便自己独自离开。
目送木槿远去,衾浅离收回视线看了看周围,发现周围虽雅致却更像一个隐居山野的山间房屋。
从进.入.这里,她便有此感受,出去和进来这个院子,简直给人身临两境的感觉,若这里是隐居之地,那么外边就是尘世了。
耳旁响起几声起落的水声,声音不似打水的声音,也不似洗澡的声音,倒向是什么从水面拂过的声音,这不禁引起了衾浅离的好奇。
难道有人在这里练功不成?
闻声而去,若隐若现间便看到了大片的白衣拂过,直至走到声音发声处,衾浅离感觉自己三观被颠覆了。
毕竟她这么多年,不知道两辈子活了多久,是没有见过一个性子冷然的人,胸口大开,坐在船上,脚上绑着一串响铃,在她刚才以为的池塘,其实是一条溪流,船顺水漂浮。
偏偏她却没有看出什么违和感不说,也没有让人娘炮的感觉,唯一不明白的是,这院子里怎么有这样的一条河流?
闻世为什么这个样子,而去还这么快的跑的那上面去了?
难道真的是因为太热了?
在她发愣期间,一条白绫朝她飞来,恍然间她就被拉上了船。
陡然间回神,映入眼底的不是别的,而是大地赠与凡世那无法形容的美色,点点滴滴,是她刚才站在岸边所无法看到的。
原本上船了,又恰逢炙热当空,想必应该头顶灼热不堪,事实却相反,船上丝毫没有那种灼热,反而有丝丝凉意沁入心脾,微风拂过百花的脸庞,带来丝丝的芬芳,更让人精神都感觉到了一丝放松。
“闻世,你倒是会享受啊?”
这里既然没感觉到热感,说明肯定他做过些许设计,这么隐私白痴的问题她还是不要问了。
看他这不想理她却又拉她上来,这厮估计早就知道她回来,专门在这里等她吧。
“......”闻世琥珀色的眸子带着一丝惺忪感,浅浅看了她她一眼,仿佛在说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然后又转过去看向水面,左手拿起一旁的酒仰头喝了一口,急饮之下,一滴酒从他嘴角滑落至精致的锁骨,引得离他不远的衾浅离都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闻世听到哽咽声,仰着的头微微斜侧,眼眸微眯,“你也想要?”
衾浅离脸上升起一丝这抓包的红晕,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玩笑道,“给吗?”
她猜不到这人到底想干什么,就连这个小小的问题,她也只能试探性玩笑的说出来。
对方放下手中的东西,盯着她看了片刻,看的她都有些不自在了,修长的大手才动了动,伸向一旁拉了一个瓶子扔给了她。
接过瓶子,衾浅离低头正准备打开,才看到瓶盖上两个极小的字:牛奶。
一阵黑线之后,衾浅离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道,“你要喝这个?”
闻世看了她一眼之后,眼神变了一下,“过来。”
不明所以的衾浅离缓缓走过去,刚靠近闻世就被对方敲了一记,“胡说的下场。”
他当然不会说,他以为是酒便一同拿了过来,发现时便也懒得放回了,至于为什么会拿给她,那是因为不想照顾一个喝醉的女人。
衾浅离揉了揉头,幽怨的看着对方,脑海里当然也不会忘记来这里的目的。
“对了,我找你有些事情。”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对方一脸严肃,衾浅离点了点头,“你说。”
“你想成为一个帝王吗?”
闻世的话一出,衾浅离愣住了,双眼盯着他的脸,仿佛要将这个人看透。
“我...”衾浅离垂眸看了一下船舷,语气停顿了一下,复又抬头,“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是我的责任,不是吗?”
“你不会后悔?”
“不会。”
见她这么回答,闻世一贯冷漠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喜欢上你的人才叫倒霉。”
衾浅离嘴角一抽,眼底闪过一丝光亮,大胆了起来,玩味道,“听过一句话吗?”
闻世,“什么?”
“说了这话的人一般自己都会喜欢上那个人。”
闻世一愣,没有说话,而是拿起手中的酒壶浅饮了一下。
喜欢吗?哼...
衾浅离见他这模样,顿时也有些尴尬,她刚才说错什么了?怎么又变成冷天了?
“说吧,什么事情。”
对方主动问起,衾浅离也忽略对方转变的情绪,“你一路跟来,可知杀我的人是什么来路,或者你看他们招式,有没有印象?”
“三个。”闻世冷冷答道,将放在袖子里的东西扔了过去。
三个?三个人还是咋地。
“那个...能不能...”衾浅离讨好的笑道。
“蠢。”闻世看了她一眼,复又道,“三个不同的人,我看你本事也挺大的。”
闻世这话一出,衾浅离语塞,他是想说她惹事被人追杀的本事挺大的吧,原本以为他现在不用自称了肯定对她会和善一点,没想到还是这么毒。
算了,她也懒得计较了。
“那这个是什么?”衾浅离举了举手中的玉佩,疑惑道。
“杀手的身份,江湖一个不怎么起眼的门派。”
杀手?我靠!还有这些操作的。
“我心底应该已经有一些怀疑的人了。”
闻世看了他一眼,仿佛在看白痴一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最好现在去找那个什么大理寺卿,另外这枚玉佩背后是背靠岳域皇室,你自己小心一点。”
听到对方无力的声音,衾浅离呆呆的看着对方,“为什么要帮我?”
“你不说以后本尊可能会喜欢你吗?那就提前驯养一下不至于未来难过。”
衾浅离顿时气闷,驯养?她是狗吗?还驯养?
在背着闻世的地方,衾浅离狠狠的鄙视了一下对方,就听到身侧那磁性中带着沧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不要爱上万俟镜空,你会受伤。”
说完闻世就站起身飞离了船,看着他滋溜飞过去的背影,衾浅离回过神,“喂喂...你倒是将我带回去啊。”
可惜,任凭她如何,对方只留给了她一个背影,岸边离去的闻世嘴角轻扬,毫不在意身后的怒吼。
冷静下来后,衾浅离才想起自己也是会武功的,快速飞身去岸边,也懒得计较之前闻世的事情,反正也打不过。
当下之际是回去,她目前不能带着了,正如闻世所说,她的去找大理寺卿,今早帝京传来的消息她也从这边木槿处得知一二。
回到住处,已然没有离去时的乌烟瘴气,大步走到书桌,拿起一张纸写了起来。
“浅离,你回来了?”
“帮我把这个传给我父皇。”写完,衾浅离期盼的看着木槿道。
木槿挑眉,“哦,王,吩咐过我们要满足你的要求,你等着。”
未免衾浅离多想,木槿干脆全部解释完,也好给自家王博好感,毕竟他们王从来都没有让她们好好照顾过姑娘,这简直就是一个突破。
衾浅离点头,“感谢。”
闻世那句话她还是在意,岳域皇室?和万俟镜空又关联吗?
想到这里,衾浅离拍了拍自己的头,她是疯了吗?疑心病这么重,万俟镜空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总之,这件事她的亲自过目一次,她倒要看看那些人胆子敢这么大,对她下手,这也是一个好机会,可以树立在朝中的威信。
这件事情她父皇让丞相督办,可丞相虽是父皇亲信,可上次出了他孙女的事情,现在她孙女难保不会因此在对她下手,也参与了此次案件。
若真的参与,那么他必然就会左右为难,一面是父皇,一面是孙女,必然决断会令人糟心,这件事还是不能将主导引致他的手中。
还剩下的就是这位大理寺卿,这案子移交大理寺,必然会召回大理寺卿王奇,大的事件都会移交这里不说,她现在确实也该好好看看那些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后宫会有那么多人忌惮她。
免不了早晚的碰撞,不如现在交手拉入这里,总归是需要一定的辅助。
想到这里,衾浅离起身,朝着内室走去,眼底就如一盘厮杀的期盼,两方厮杀,杀气四涌。
质王府。
“王爷,公主被闻世带走了。”南方跪在下方,看着上方慵懒坐着的人道。
空气中突然茶杯炸裂开来,冷冽的声音响起,“闻世?”
为何闻世会在哪里?难道他知道了什么?他为何又在皇宫?他有没有对衾浅离说什么?
这样反反复复的问题一直萦绕在万俟镜空的脑海里,心底深处竟升起了一种恐慌。
他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世间万物,兴趣一旦起,沦陷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安逸久了,他都要忘了初衷了。
亦或许,太久的离别了,沉寂久了的心湖最是脆弱,轻轻的波动勾引,便会容易将人记住了。
不管什么,动了便是动了,说再多不过也是一场谎言罢了。
可为什么,偏偏是闻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