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们会这么说,她可以确定,在这之前浅离与他们是相识的,而且以他们的年纪,和浅离,怎么会称的上故人?
难不成与陛下或者浅离的母亲,亦或者是国舅爷之前认识的人?
可为什么又觉得有些说不通呢?
对了,前辈姓欧阳,而魏丘国女帝也复姓欧阳,这两个人……
“怎么了?”衾浅离见慕容轻轻没有回答对方,而是沉思在自己的世界里,有些担忧道。
“没事,就是好奇,你们怎么变成故人了,明明之前还……”还一脸互相不认识的模样,现在怎么这么熟悉了,她不在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宁静突然发出一声笑声,身旁的衾浅离也轻咳了几声,有些不自然道,“轻轻,这件事呢,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不过呢,其实没有任何的影响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一种心灵上的抚慰了。”
欧阳涛怒瞪,“衾浅离,谁和你要心灵上的抚慰了,恶心巴拉的。”
话落,站在离他们不远地方的宁静缓缓的蹲下身,笑个不停的锤着地面,“哈哈……你们两个真的是……想笑晕了我,是不是想分享我的蚂蚁花呗。”
衾浅离无奈的耸了耸肩,“我可没有这么说。”
刚说完衾浅离一只手撑在桥上的木栏上,一只手捂着嘴咳嗽着,身旁的慕容轻轻急忙扶着她,手不停的抚摸着她的背,眼底浮现出了痛楚,脸上勉强维持着正常的模样。
欧阳涛快速的走过来,手直接搭在她的左手腕处,脸上凝重的询问,“我给你的药有没有吃。”
平复下来,衾浅离将手垂下,轻笑道,“在呢,已经好上许多了,只是偶尔有些不适,你不用那么紧张。”
“紧张?你还笑的出来,知不知道你的命已经不足三年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当初让你不要那么急,非是不停,现在这样,心情开心是不是?”欧阳涛带着怒气,准备换只手把脉,在她抬起准备藏起来的瞬间被欧阳涛一下子扯出来,那手心中赫然躺着的那一抹嫣红,直击几人心中。
宁静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走到了她们面前,“若是你……唉……”
她若喜欢了一个男子,一个可以保护自己的男子,就不会这样了,说到底,还是两个人中间有一个人太弱了。
慕容轻轻僵硬的站着,目光垂下,她心底清楚,刚才宁静看她那一下她就明白,一切肯定与她有关系,说来也是讽刺,自从她来了她身旁,她一直都在受伤,先是头发白了,再则是现在这样……
突然,手背一阵温热,慕容轻轻抬眸看着手掌的人,对方温柔的看着她,捏了捏她的手。
“轻轻,去给我泡一壶茶对面的亭子,别人的我不放心,顺便不要让人过来,能做到吗?”
慕容轻轻脸上有些难看,却还是勉强的笑着点头,慢慢的退了出去。
等到她离去,衾浅离才回眸看着两人,脸上有些凝重,“是不是越来越虚弱了。”
“没错,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身体不能受其他的药物影响,为什么有迷魂香和青楼里用的那种香存在。”欧阳涛难看的质问。
宁静因为欧阳涛的话也吓了一跳,又想起之前茶楼的事情,心中狐疑更加多了。
衾浅离笑意敛去,一脸的痛苦,指节纤明的手抓着栏杆,自嘲的说道,“还能有什么好说的,他们不过是想让我为他们做一些事情,可是却忘了,我的身体根本不能触碰这些。”
“慕容轻轻她也允许你这样?看她的样子是知道这件事,所以我们也没有避讳她。”宁静不好置信的问道。
衾浅离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桥下流淌的水流。
“你身体的状况自己知道吗?”
衾浅离点头,“知道,不足两年。”
原本她可以活着安排好一切过完这余下的时间,可终究还是她想的太简单了,现在周围的一切已经超出了她的变化。
宁静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难看的看着她,瞳孔有些放大,浑身都觉得有些凉意,“那个丫头不会对你下药,为了让你怀上皇室的子嗣,和别人一起算计了你吧。”
“或许吧。”衾浅离回答的很轻,仿佛这话不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糊涂,你现在的身体根本不能受孕,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身体现在如朽木一般,突然的压迫只会让你中途夭折,他们到底是如何想的。”欧阳涛一掌拍在栏杆上,怒气丛生使得他的胸口不停的起伏着,余光看过来,又直面她道,“你没有告诉他们你的身体状况?”
“没有,不过他们应该都知道了。”
欧阳涛沉默了下来,虽然他生气却还是理智的,现在她的身份确实不能让其有任何人知道,不然这后果确实让人难以接受。
“老公,这可怎么办?”
“什么人。”欧阳涛看向一处冷漠的吼道。
原本他们之前站着的位置后面,逐渐走出了一个人,那人白发用发带紧紧束着,垂在左肩上,白衣掩盖垂直地面,紧束遒劲的腰肢勾勒完美的身形,一枚火红玉佩挂在腰间,与他张扬的气质毫无违和感。
“你怎么来了?闻世。”
欧阳涛和宁静夫妇惊讶了一下,没想到对方是江湖上人人害怕的人。
随着闻世直直落到衾浅离身上的目光,宁静上下打量着他,越看越满意,心头涌上了遗憾,可惜这丫头不喜欢男人,却只喜欢女人了。
“来看看你,你身体如何了?”
“无事。”
欧阳涛没好气的轻哼,“没事?哼~等着死吧。”
闻世走过来,恭敬谦逊的拱手,“前辈想必和浅离相识,可否告诉我,她的身体可有什么办法救治。”
良久,欧阳涛打量着他,没有说话,闻世也没有任何不耐烦,到后来才妥协的摇了摇头。
“她原本可以活三年,现在被你们胡乱搞得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两年了,也亏的这丫头心态好,以别人恐怕早就泄气了。”
宁静八卦的打趣,“你小子不会是对这丫头有意思吧。”
“不错。”
坦然回答的闻世也把宁静给堵住了,气氛有些凝固,两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先生,不要为我奔波了,一切都是命,慢慢的我才发现,我回来这么久,走到现在到底是为了什么。”现在的她,好像越来越迷茫了。
“你……现在还有这么长的时间,你难道就要如此放弃了。”看着衾浅离迷茫的眼神,宁静感觉自己不自觉的涌起了一些恐慌和不甘。
“不……我……我并没有放弃呢。”衾浅离迷离的回答着,慢慢的回过眸子与她对视,“我没有呢,只不过我要开始好好的,不顾忌的做一些选择了。”
“选择?”
“恩。”
“呐~闻世啊!”衾浅离疲惫的呢喃。
闻世,“恩。”
“你可愿嫁给我?”
这话一出,身后传来一声破碎的声音,闻声望去,所有人都看着声音出处的地方,衾浅离平静的看着下面的人,嘴角轻扬,无喜无悲。
“听到了?”先一步说出话的衾浅离,拦截了慕容轻轻想跑开的冲动。
麻木的,慕容轻轻点了点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做,可一切的理智告诉她,若是不做些什么,好像就会被人嘲笑似的。
衾浅离一步一步走向她,嘴上带着笑意,一步一启唇,“原本我想今天之后去找你说这件事,现在既然都在了,那么,我便这样直接说了,刚好这也是轻轻所希望的,也是本殿现在希望的,不知道,闻先生,意下如何。”
那熟悉温柔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没有以往的暖意,而是彻骨的冷意,骄傲坚定的意志让她维持着她站立。
欧阳涛和宁静脸上没有多余的变化,心中却沉寂到了谷底,这样的局面他们都想这样,可现在发生的事情,这个人与之合作,她到底是如何想的。
顺着慕容轻轻娇嫩的脸庞,慢慢的滑落至她的下颚,衾浅离逐渐靠近至她的脸庞,轻轻的气息里带着不同于以往的冷意,“轻轻啊,为妻可是给过你机会的,现在,为妻顺你的意,你可开心?”
慕容轻轻的眼泪不受控制的顺着她的脸庞滑落,眼中一片酸涩,脑海一片空白,衾浅离的声音一直回荡在她的脑海里。
“你当真要如此。”闻世沉着的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也疑惑为什么会这么突然,之前她一直都是抗拒这件事,这突然就同意了,让他也有些措手不及。
“浅离,你要想清楚了。”宁静复杂的看着两人说道。
“我想的很清楚,你们都清楚的,这样其实也不错。”
“好,本尊同意。”
“想清楚了便好,明日我便会向父皇请旨。”
“对不起,我有些不舒服,我先走了。”慕容轻轻想挣脱衾浅离,转什么就准备离去,可惜衾浅离并不给她这个机会,另一只手就一直紧紧的抓住她的胳膊。
“你放开我。”
“不放。”衾浅离冷静的说道,“为什么生气,你不是一直想这样吗?”
在她说完,慕容轻轻僵硬了一下,狠狠的瞪着她,“衾浅离,你放开我,不然别怪我对你做什么。”
她哪里想这样,她不过是自己也没有办法,不这么做,别人也会这样做,与其被自己发现,还不如自己来,现在她还要如此对她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