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等会儿我给你熬药。”慕容轻轻担忧道,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顿时心底又有些不安,“算了,我还是现在去吧。”
慕容轻轻从眼前走过,衾浅离拦住她,对着走来的春梅道,“你陪着夫人去归凤宫的库房,库房里有伤寒的药。”
“好。”
听到保证,衾浅离右手才缓缓松开她,任由她从自己视线里离开。
等那一抹绯色身影不见,衾浅离才缓缓将后面手拿出,摊开手心,墨眸里映出那一抹猩红,转身朝着另一边的河流走去。
来到碧绿的河边蹲下,轻轻的用冰冷的水浇洗着手心的那一抹猩红,刺骨的冷意,让她晕眩的大脑立马就清醒了过来。
“还真是脆弱的身体。”
缓缓站起身,走上来的衾浅离背着双手,看着平静的湖面,任由着手上的水滴滴落。
身后一步一步的走过来,脚步急促,人突然却在她身后停下。
原本以为是慕容轻轻,人却没有到她身边,衾浅离警惕的转身,却见闻世和她一样一身白衣白发,站在离她两米的地方。
“你怎么来了?”
“为什么不能来,虽然你成婚我很生气,可这归凤宫可有我的位置,而且我可是你父皇派给你的人,你不会忘了吧。”闻世一步一步走过去。
衾浅离轻笑,“没有,只是好奇,你为什么回来,我没有记错,让你去调查凤月儿了吧。”
“我也正是为此而来,凤月儿昨夜去你那儿了?”
“恩。”
“你有没有受伤。”
“除了轻轻,没人能够让我受伤。”衾浅离有些反感这样纠缠突如其来的关怀,但是她又不能说什么,毕竟对方只是问问。
压抑着心底的不适,还是理智的告诉自己冷静的一些。
闻世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笑笑,“也是。”
随即又道,“对了,凤月儿她现在和墨子闲确实有些关联。”
“盯着她,看看她最近做什么。”
“好。”
两人就这么并排而立,无言以对,就这样的站立,闻世觉得也是幸福,没有别人只有两人。
久久的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闻世开口,打破这份他不想打破的宁静,“木槿我派给你,你和她熟悉。”
“多谢。”
“浅离,有人找你。”慕容轻轻跑过来,脸上带着红晕。
当看到衾浅离身旁的闻世,脸上的笑意敛起了半分,朝着衾浅离跑去。
“谁找我?”衾浅离抬手想摸摸她,可伸到一半想起刚才,又放弃了。
慕容轻轻看到她的动作,一把抓住她的手,心底陡然吓了一跳,好冷。
刚想问,身后就传来了惊喜的声音,也提醒了她来这里的原因。
“姐姐。”
“向阳。”
衾向阳蹦蹦跳跳的跑过来,身后跟着漠然。
“你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漠然不是在公主府吗。
闻世一看几人,觉得自己站着有些多余,便对着她说了一句离开,自己闪身离开了。
“公主,属下只是想到一些事情,需要找公主商量,只不过小公子在,所以顺便一起过来了。”
“什么事情。”见漠然一脸严肃,衾浅离以为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
漠然看了看在场的几人,有些警惕,“可否去书房。”
“好。”
几人一起随着衾浅离去了书房,到了书房,衾浅离坐在案前看着下面的漠然。
“说吧。”
漠然有些不甘和愤慨,“属下想公主如今有实力,真的相信别人,甘愿用别人的人吗?”
衾浅离敲打着桌面,目光看着他,她何尝不想自己培养,可惜了,没有什么人有这个能力,如果非要说,漠然是个不错的人。
“本公主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可要一个忠心的,又会培养势力的人哪有如此容易,你身为外公的暗卫,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漠然冷漠抬眸与之对视,“公主所说属下明白,只是公主有所不知,属下之所以会成为国舅爷的暗卫,是因为什么吧。”
衾浅离沉默,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约定不成。
“属下年少时,父母收到迫害,恰逢被国舅爷所救,准确来说是你的母亲,从那以后,为报恩,我与国舅爷达成约定,守护你们衾家三世,国舅爷给了我十年的时间,十年以后在国舅府履行约定。”
“所以……”
“所以,属下通过这十年培养了一些人,创建了一个不入流的阁楼,执约阁,如今你是我第二个履行约定的衾家人。”
执约阁这三个字她还是听说过,若说闻世的教排第一,这家伙的阁就是紧随第二,只是这阁楼从不过问世事,恐怕原因就是因为他们这里吧。
“如此,我该如此相信你呢?”这小子这么说,不会没有所图谋,多半是想她同意一些什么。
“属下没有什么图谋,这是执约阁的阁主令牌,属下想来公主是没有后人了,干脆就全新辅佐你好了。”说道这里,漠然脸色有些难看,不知道是难过还是郁闷。
慕容轻轻脸色也不好,什么叫做没有后人,这是在歧视她们吗?
衾浅离敲打桌面的声音,一声一声的入耳,不仅是对心性的磨练,更是一道催命符。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得把向阳培养出来,我要他成为一个顶尖的人,以后每个月我要考核,京城的乞丐中有合适的也一起训练吧。”
漠然眼睛闪过一丝惊讶,嘴角的弧度说明了他很满意,“是,属下定不辱使命。”
“很好。”回答完漠然,目光转向慕容轻轻,“对了,轻轻,说起这件事,可能有些让你为难。”
慕容轻轻疑惑,“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居然会让她觉得为难。
“我不会商贸,你们家几个哥哥都是个中好手,可否让夫人说动你三哥帮忙。”
“为何是三哥?”不说别的,她三哥一向就喜欢自己看书,虽说商业上也有掺合,但却很少。
“因为,你三哥脾气好,其余的,为夫实在不行啊。”
她怎么会告诉她,她这个三哥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表面无事,心底可是黑着呢。.
“那好吧,我去给他说说。”
“为何公主……”漠然不解。
他门阁楼也有做生意,为什么要请别人。
衾浅离轻笑,“暂时有专门首富帮忙不是很好?对了,这件事情保密,你们都明白吗?”
衾向阳一直没有说话,可眼底的流光说明了他此刻很激动,他一直没有机会帮姐姐,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看着桌面的玉佩,衾浅离轻笑的拿过,打量着上面的图形,似云腾,似龙形,让人一看就觉得有气势。
“好了,你们若没有事情,就去亭子里玩会儿吧,漠然带着向阳在外边呆一会儿,我处理一些政务。”
听见衾浅离的吩咐,漠然点头,他刚好可以教一些基本的给他。
两人离去后,屋子里就剩下衾浅离和慕容轻轻,慕容轻轻走到她身旁垂眸看着她。
“你今天用冷水洗手了?”
“没有。”衾浅离下意识的反驳。
“骗人,之前你手都没有这么冷。”
衾浅离抬手摸了摸,确实很凉,“那应该有,我估计忘了。”
“你……”
“乖,别生气了,你看我都感冒了。”
“感冒是什么?”
衾浅离抬眸看着某人认真询问的眼神,嘴角一抽,“伤感,说错了。”
“哦,你等着,我去给你端药。”
不等她开口,人就消失了,衾浅离不由得苦笑,这算不算自作自受,她没病居然也要喝药。
很快慕容轻轻就端着药进来,衾浅离看着那一碗如同黑暗料理的药时,咽了咽口水。
这是什么东西?握着笔的手都不由的一抖。
“这是药吗?”衾浅离不敢确定小心翼翼的看着慕容轻轻询问。
她记得这药的颜色好像不是这个啊,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难道药也能够熬成黑暗料理?
“这就是库房里拿的伤寒的药。”慕容轻轻一本正经的答道。
衾浅离不好置信的看着放在眼前的这一大碗,“你确定没有拿错?或者这药应该放坏了。”
“怎么?有问题?”
“恩,有点问题,我看这药成色不对,应该有问题。”
慕容轻轻将信将疑的盯着碗里,“这样也能够看出来?”
“恩,干脆放着吧,等我批阅完了,咱们在研究研究。”
“也好。”
可能真的有问题,药可不能随便乱吃,她是个大夫,她说有问题应该就有问题。
放下碗的慕容轻轻重新将药碗端到一旁放下,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等着衾浅离批阅完了一起研究。
衾浅离见碗端走,心底不由的放心了不少,碗里虽然没有什么问题,可这颜色还是不能让她释怀啊。
看着坐在一旁的人,心中也不由的一暖,重新拿起放着的一些奏折看了起来。
今日上朝,父皇已经说了,他们都会接触到不同程度的奏折,而她上朝时李逵就告诉她,奏折放在书房里了,让她别忘了。
早晨早朝的情况她也或多或少的明白,这些大臣明面对她没有异样,心底指不定和楚烈那个老家伙一样。
可惜啊!大腿终究是大腿,你的帝王终究是有审判你的权利。
她既没有过错,也符合条件,现在只需要有自己站位的朝臣,就拥有一半在朝廷拥护的权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