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紫凌说:“这项圈看起来还蛮新的,绳子也不旧,这挂锁上的标价都还在,明显都是新买的。”
高翔撇了撇嘴说:“你能注意到关键的地方吗?看看这根钢丝,钢丝的末端有个结,这个结上面沾有一些东西,你肯定感兴趣。”
绳子末端系着的那根钢丝,长度越有1米,钢丝的末端有一个花生米般大小的结,这个结里有几根毛发和一些黏黏的东西,好像是……
韦紫凌大吃一惊,“不会吧,这怎么可能?”
高翔淡淡的说:“没什么不可能的,现在也不要瞎猜,你把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带回去好好检验一下。”
韦紫凌当即电话叫来现场勘查人员,拍照、取证,一阵忙碌,等所有工作结束之后,韦紫凌凑到高翔身边。
韦紫凌问:“高大探长,你是怎么发现这条死狗的?这里距案发中心现场相隔甚远,还有围墙挡着,周围又全是杂草。”
高翔挠挠头笑了笑说:“呵呵,我在厂里面四处找一样东西,走到这附近的时候刚好找到了,但我隔着高高的围墙,嗅到了一股臭味,然后过来看看就发现了,经过我仔细观察,我预感阿黄可能跟老彭的死有关系,所以就叫你过来。”
“你的鼻子比狗还灵啊。”
“韦美女,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案发第7天,在韦紫凌将死阿黄带回来的两天后,化验结果就已全部出来了,韦紫凌专程赶到高翔工作的地方。
巴掌大的值班室里,高翔正趴在桌子上聚精会神的看着书。
韦紫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问:“看什么书呢?”
“韦美女,一声不吭的就走到我背后,你吓到我了。”
“高大探长,今天有重大消息要告诉你,你想不想知道?”
“化验结果出来了?那钢丝上的毛发和血块儿是老彭的吗?”
韦紫凌吃惊的看着高翔:“原来你早就猜到了,钢丝上的毛发是老彭的头发,血块里的dna也比中了他,不光如此,整根钢丝上大半地方都检测出血迹,你知道钢丝末端的那个结吗?”
“嗯,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解开结后发现那竟然是个套子,一个可以伸缩的活套。”
高翔猛拍了一下桌子,兴奋的说:“果真是这样啊,那么,所有事情就都能解释清楚了。”
韦紫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韦美女,我有个设想,你可能不信,但我有信心说服你。”
“你说,我洗耳恭听。”
“深夜时分,一栋只有两个人的大楼里,其中一个人在电梯里身首分离,难道另一个就一定是凶手吗?”
韦紫凌有点云里雾里的感觉了,脱口而出:“不是这样,难不成是自杀或意外?”
“你说对了。”
韦紫凌盯着高翔的眼睛,他不像是说胡话,但韦紫凌还是难以相信。
“电梯里什么工具都没有发现,死者是用手把自己脑袋拧下来,然后丢到脚附近的吗?”说出这句话,韦紫凌自己都笑了。
高翔看着韦紫凌,一时之间表情很复杂,过了好一会儿,说:“韦美女,我说老彭是自杀的,这听起来确实很离谱,请你听我说完。”
韦紫凌摊开双手,示意他继续。
高翔说:“如果尸体是在大楼别的地方被发现了,那么自杀的可能就微乎其微了,偏偏在三尺见方的电梯里就有可能,如果以为电梯里什么凶器都没有留下,那你就大错特错了,真正的凶器其实一直都在你眼前。”
韦紫凌问:“到底是什么?明明里面什么都没有啊?”
高翔大声的说:“有,电梯本身就是凶器!”
韦紫凌笑了笑说:“天方夜谭,你不要跟我说,是电梯门把老彭的脑袋夹断了,这是不可能的,电梯门关上的合力没有那么大。”
韦紫凌看到高翔想说话,连忙又说:“你也不要说颈脖夹在电梯门里,电梯上升后搓掉了脑袋,这也是不可能的,电梯只要不出故障,如果门无法正常合上,那么电梯是不会启动的,而我们检查发现电梯没有任何异常。”
韦紫凌一口气说了韦紫凌能想到的两种可能,若高翔也是这样考虑的,那么他就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
“韦美女,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听我说下去吗?”高翔一脸哀怨的看着韦紫凌。
韦紫凌闭嘴不言,摊开双手示意他继续,这次韦紫凌决定好好的听他说完。
“韦美女,你刚才其实已经说到点子上了,离真相只差一步了。”
听他这样讲,韦紫凌心里多少有些欣慰,但韦紫凌没说话,听他继续讲下去。
“你忽略了前天你带去化验的那条阿黄,这条阿黄在整个案件中和电梯一样,都扮演了重要角色,因为它在案发后带走了一样主要的物证,否则发案当天,你们就能调查清楚真相。”
高翔停顿了一下,看了眼一声不吭的韦紫凌,继续说;“事情的经过大概是这样的,老彭牵着阿黄进了大楼,他将阿黄留在电梯外,自己躺在电梯里,并将钢丝套套在脖子上,钢丝的另一端伸出门外绑在阿黄绳子上,然后关上电梯门。
待电梯启动之后,老彭随着电梯一起上升,上升到一定阶段,电梯外面的挂锁会卡在门缝顶端,在钢丝套的一端被固定之后,另一端的活套会越抽越紧,借助着电梯强大的动力,迅速抽紧的钢丝套就像一把铡刀,瞬间将老彭的头颅切掉。”
韦紫凌就像听奇幻小说一样听完高翔的演说,情节荒诞,匪夷所思。
韦紫凌说:“且不说这种方式可不可行,就算可行,怎么可能有人会用这么残忍的方式自杀?”
高翔说:“老彭为什么会自杀,我当然不知道,这需要你们警方去调查,既然肯死的这么惨烈,自杀的原因相信也不难找。下面我就说几点佐证我的猜想,以证实我所言非虚。”
“第一点,我问过大楼的清洁工,在案发的当天早上,他换电梯口的垫子时,没有发现瓷砖有碎裂,说明这块瓷砖很有可能是案发当晚裂开了,这跟阿黄绳子上的那个铁疙瘩大有关系,挂锁卡在电梯门顶端,然后从那么高的位置掉下来,砸坏地上的一块瓷砖,是轻而易举的。”
韦紫凌反驳道:“下面不是还垫着塑料脚垫吗?一个锁有那么大的破坏力吗?”
高翔说:“那塑料脚垫薄的跟纸一样,起不了多大的缓冲作用,况且我们厂里的地砖质量也不咋样,碎裂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韦紫凌笑了笑:“高翔,光靠嘴巴说是没用的,牛头锁从那样的高度掉下来能不能砸坏瓷砖,我们警方做个侦查实验就能验证。”
高翔说:“也对,你们大可以去验证我的猜想。下面我说第二点,你应该还记得一楼电梯门缝里的肉屑和血迹吧。”
韦紫凌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