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一向喜欢看寺庙等建筑的楹联,于是从小桥走进亭子,原来,其中一根柱子两面都写有文字。
那么就是两幅对联,分别是:万象皆浮云,长恨似流水;真情刻骨铭,赵氏定能平。
高翔想,这对联浮云流水倒是相配,其他的就不知所云了。
战小云跟高翔走到亭子边,指着水潭说:“水里有鱼,水是山上的泉水,活的。”
高翔一看,潭水微微流动,锦鲤安详游弋。
绕了一圈,就要走完时,高翔看见一个花盆,花盆里长着几株三叶草。
三叶草可是漫山遍野最普通的小草啊,种就种了还要种在花盘里。
终于忍不住,象战波一样问:“三叶草难道也是中药?”
“哈哈哈,”战小云又笑了,走近高翔身边,摘了一株三叶草,递给高翔,说:“相识是缘,送给你。园里的花草我都送人过,只有这种草,从来没送过。”
高翔大惊,仔细看手中的小草,天,居然是四叶草!再看花盘里,还有一株是四叶草。
高翔说道:“谢谢,太珍贵了,这是幸运草啊,上万株三叶草里才有一株四叶草。传说拿破伦带兵行过草原,发现一株四叶草,觉得奇怪,俯身去摘,刚好避过向他射来的子弹。”
战小云又笑了:“那我就没送错人了。”
两人出来的时候,高翔刻意从窗户看进药房后面的那间屋子,有两张大桌子,一张放着铡刀,小磨之类的工具,另一张桌子放着试管、烧杯什么的。
靠墙有一个柜子,最下层摆着许多瓶罐,有几瓶是泡着不同药材的酒,中间是两排抽屉,台面上摆着一些动物的标本。这应该是一间中药作坊。
两人告别出去,上了车,战小云站在门口,摆摆手。
“战波,你建议我参观花园,一定是用意吧?在花园里我看到了罂粟花和洋金花,就是曼陀罗花,虽然都是药用植物,但是也可以用来做违法之事。
说实话,我本来想放弃调查,但是,见了那盘四叶草,让我感觉这个女人是个有心人。”
“嘿嘿,我知道她园子里的植物可以做麻醉药,我想你看到了就会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我们现在去哪?”
“去一趟梅川派出所。”
“去派出所干什么?”
“彻底查一下战小云的情况。我刚才发现你建议我参观花园的时候,战医生冷冷地看了你一眼,战医生的确不简单。
我现在想起来了,我的师傅老刑警程远十多年前曾经说过这个战医生,当时发生几起诈骗案,程远就说,让人干什么就干什么的药应该是没有的,但是让人晕晕乎乎的药就有,梅川镇有一个中医就有这种药。估计,程远说的就是这个战医生了。”
“我查过了,她没有任何违法记录。八三年上中医学院,八九年分配在县医院,九八年辞职出来开诊所。
对了,她的药房后面那间作坊肯定有问题啊,我总觉得阴森森的,好像藏着很多秘密。
我第一次去的时候,听到她叫杜丽,就是药房那个小丽去拿三号药,也不知道三号药是什么鬼东西,杜丽就进那个作坊去拿。”
“那里面的东西,应该是比较珍贵比较保密的,她的家庭成员查了吗?”
“丈夫是曾业局的干部,死了,父亲她刚才也说了,叫战德华,九五年去世,母亲杨琴,八四年去世。只有一个妹妹,你应该知道叫什么名字,也在八四年去世了。”
“我怎么会知道他妹妹的名字?”高翔楞了一下,又一拍大腿,说:“我知道了,石见穿,花园里跟另两种药花种在一起。”
“高哥果然不愧云黄公安局第一神探的称号啊。”
“哈哈,小意思,同年家里两个人去世,死因是什么?”
“档案里没写,问片警也不知道。还去梅川派出所吗?”
“那就去叶巍家,找他老婆,查一下二十多年前到底叶巍跟你爸惹了什么官司,你没意见吧?”
“行,没意见。”
叶巍家在后街一线天巷里,那一带正要拆迁。
叶巍的家是一处老房子,院门是开着的,两人直接进去,到了大厅,高翔喊:“有人吗?”
没有回答,战波直接去敲右边的房门。
门开了,叶巍的老婆一看战波,破口大骂:“害死我们家老庄,你这个死全家的,不是你抓他,他怎么会死?又害死我儿子,不是请你喝酒,怎么会出事?你这个全家死光光的,还敢上门。”
叶巍的老婆边骂,两人边往后退,一直退到门外。
女人骂完就把大门“砰”地一声重重关了。
高翔与战波面面相觑,只得退出。
高翔开玩笑地说:“小战,好家伙,害死两个人哪,说说,两父子究竟是怎么死的?”
“五月三日上午,我觉得我父亲的死与叶巍有关,就让一个线人去查叶巍在哪里吸毒,中午的时候,线人查到他在紫丁香宾馆一间客房里吸毒。
我闯进去,把他铐起来,带回局里审,审了半天,问得很详细,他们父子的确没有作案时间,也没有动机。
下午的时候,他的毒瘾来了,一直要撞墙,叶攀打我电话说情,还让韦江打我电话,又说晚上在如归大酒店请我吃饭。
下班的时候,我就把叶巍放了,哪知道他毒瘾憋久了,突然就大量注射,一命呜呼。次日上午才被发现。”
“你认为这个案子跟战医生有关,因为她种了罂粟,可以提炼海洛因,是吗?”
“正是。”
“有点牵强,我在天楚我比较了解,不是那么简单的。
而且,即便有人提供海洛因,也要叶巍愿意过量注射啊。不过,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也行。战医生有接触过叶巍吗?”
“五月四号下午,我就去见战医生,她说三号一整天都在诊所,有人证实,但是,她说她晚上独自在家。”
“叶巍的毒品来源查了吗?”
“都查了,很多人,有一伙川石大竹的在贩,还有一伙a城的,全是女的在贩,近期抓得严,都是电话联系,见不到毒贩。
叶巍交代说吸毒是半年前为追一个漂亮的小姐,还是本地的。
这个小姐让他吸,他看女孩吸了后那么爽,才跟着吸的,结果,妞没泡上,毒瘾染上了。
这个女孩有时也帮他买白粉,很多这种以贩养吸的,自己没钱吸毒,就去发展别人吸毒,然后帮别人买毒品的时候赚些钱供自己吸毒。
因为是老主顾,这个女孩还肯让他赊账。每次都是‘一个’白粉。
这里吸毒的都把一小包一克的白粉叫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