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改容逃离了警方追捕,因而也不再危险。
当年弹簧带她去南方,在一私人整容院做的整容手术,她潜回云州肖经天去接他们,连他也认不出她来:“你是珊珊?”
“我漂亮吗?”
“哦,漂亮,真的是你吗?”
“以后叫我刘红英。”她说。
珊珊趁弹簧外出到另一个城市,床上出现空位时,她偷偷打电话让他过去。
她说:“仔细看,是不是你见过的珊珊啊!”
“他霸道地占领……”她说。
“该死!”他恨道。
“你别惹他。”
说弹簧是人,不如说他是魔鬼、幽灵。躲在城市的某个角落,做着什么神秘勾当。
在肖经天追踪下有一次大暴露:贩毒。也是那次暴露,他获得平生第一笔巨款:20万元。一个刑警几十年的薪金才能挣到这个数目啊!
肖经天死心塌地跟弹簧走,是因为在郊区柽柳丛弹簧设的美人计成功后……
再以后珊珊有了一次被捉的经历,押送看守所途中,肖经天放走她,才有了她和弹簧在南方改头换面整容的结局。
“不,我现在不叫珊珊,我的新名字是红英,刘红英。”她说,“刘红英是我的面容,我的灵魂,我的肉体还是珊珊,你的珊珊。”
肖经天点头“珊珊,是珊珊!”……
这是两年前已改名换姓刘红英的珊珊,也是昨天一身丧服的珊珊。
弹簧尸骨未寒,她急如风火地找上门,地毯上她把心迹表白出来。珊珊永远不离开你!
“放弃追求兰淑琼吗?”他扪心自问。
骤然间,从他心底爆发出呐喊:不放弃,永远不放弃!
今晚,回红房子去。
他做出这样决定后离开湖边,走下堤坝他看见脚前的一棵蒲公英,拾块玻璃碴儿连根剜起,捧着它向别墅走去。
“给我。”珊珊坚持把它栽在客厅的花盆中,他依了她。
晚饭,她提出到街上去吃。
“不行。”肖经天向她说明原因,“警方没找到你,却始终盯着我,我们一起上街容易露出马脚。”
“我叫刘红英!”她晃了晃身份证,“他们识不破的。”
“珊珊,你听我对你说……”他先拥抱她,吻着她,“这里不安全,赶紧回到虎山去……
“可我想你。”她服从他,与他贴得更近。
“我会常去的。珊珊,我离不开冰清玉洁的你……”
吴念梅看出她是一个爽直的人,做事一定风风火火。大概韦耀文说她没女人味儿来源于此吧!
近距离看她,姚慧皱纹的确多了些,又不注意保养,显得比实际年龄略大一些,但也没有韦耀文说得那么老丑。
细端详,她五官搭配比较合理,算周正。
“睡衣宽大点。”姚慧边脱外衣,边说。
吴念梅忽然联想到雪花糖。
姚慧接着说:“气吹般地胖。有一次坐公共汽车,一个小癞子对售票员说他不买票,非让我替他买。我问为什么,他说我占去座位的三分之二。”
她们笑了一阵。姚慧拍拍肥大的臀部,说:“他说我屁股大。”
吴念梅用皮尺量她的臀围,心想她若生在唐代,准是名副其实的美女!姚慧的屁股大,腿也粗壮。
“我减了几次肥,吃黄瓜把我吃虚脱过……”姚慧诉起减肥遭的罪。“减来减去,最终反弹还是增加了体重。”
“我过去是个胖子,尤其结婚后……”吴念梅这样说是韦耀文设计的,他深知妻子减肥已走火入魔。
“你用什么方法?”姚慧像传染病患者听说可治疗的药物研制成功,“瞧,你多苗条!”
“是个土方。”吴念梅欲擒故纵,说,“民间土方,我怕……姚姐,还是别吃了。到专业的美体……”
“哎,我啥都敢吃。再说了,活了40多岁,该享的福,享啦。即使吃死了,也比胖死强。”
“不成,不成。”吴念梅坚决反对。
“淑琼,茶香基围虾没有,换个别的菜?”韦耀文订菜,电话打到兰淑琼的宿舍居仁街45号闺房,那时她还没动身去锦城3号别墅,今晚他们定下来在那儿过夜。
“随便吧!”她将手中最后一棵薰衣草别在一件西服上,一件男人的西服。
“烤桃子怎么样,纯正的台湾风味。”
“就烤桃子吧!”她顺便问了一句,“你几点到?”
“不会太晚,我得去买点药,让你幸福啦……”
时间还早,她在散发着幽香的房间看书。
嘟嘟,电话铃响,又是韦耀文打来的。
他说:“市长叫我陪他到下面去检查药材基地的生产情况,我尽量赶回来……菜你自己去取,知道地方吧。好,听我电话。”
应该说这是一个不受欢迎的电话,她发呆些许时候,化了妆,下楼去那家台湾餐馆取预定的晚餐,然后回锦城。
她拎上饭菜叫了辆出租车,开车门时见到一辆白色帕萨特车里有个戴墨镜的男人望着自己,这个印象极其深刻。
3号别墅像深山老林一泓湖水那般深邃而静谧。
她坐在二楼一窗口前,俯瞰山间错落的林木,寻找灰喜鹊。
她舒展一下坐得麻木发僵的四肢,目光向更远处眺望,她再次看到白色帕萨特。
“他要干什么?”两次出现在视线中的神秘轿车引起了她的怀疑。
时下云州还未有绑架勒索的案子发生,但作为回春药业集团总经理的女秘书,频频在公众面前亮相,会不会引起不法之徒……
她想到这里,离开窗口,回到客厅,忽然想到烤桃子还没吃。
剥去烤得乌黑的桃子皮,她尝了一口味道属实不错。剩下最后两只桃子,她用报纸包好,给他留着。
余下的时间做什么,她本想先洗澡,又觉得现在似乎太早了点。
在几个月前。
高三时兰淑琼显露出播音的才华,她报考省广播学院,梦想成为电视节目主持人、播音员。
毕业正赶上云州电视台招聘播音员,她报了名、填了表,第一关笔试,她没入围,就是说在第二关面试前就被淘汰了。
“淑琼,眼下啥风气,没钱没窗户没门子……”老锁匠看破了什么,劝女儿,“找个别的工作做,干啥不是一辈子。要不,像你弟弟大勇,去南方奋斗。”
“入围的两个人什么水平,一个卖服装的,一个电脑打字员。”她不服气,当播音员自己条件比她们强,比她们胜任。
“淑琼,你打听打听得需要多少钱送礼,数目不大咱卖房子,我和你妈租个小房住。”老锁匠为女儿前途要孤注一掷。
兰淑琼怎会同意父亲那样做,他辛辛苦苦劳作一辈子就攒下这个房子,怎能卖房子为自己当播音员呢?
她没放弃努力,最后知道了招聘内幕:打字员是主管文教的副市长侄女;卖服装的有钱。
她还弄清,此次招聘笔试、面试,都是做做样子,人选事先已内定好,而且只台长一人说了算。